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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宿世纠葛

连续好几天,方兰生练得有声有色。韩云溪几人也在方兰生的带领下几乎将琴川玩了个便。林晓愚觉得自己尽然不喜欢去凑热闹了!看了成了亲的自己也算是收回了自己的心。

韩云溪这几天有事没事就往方家跑就是林晓愚也感到有点奇怪,在等到风晴雪的解释后林晓愚内心就是个大大的坑字啊!

在知道欧阳少恭已经和巽芳两人双宿双飞。方如沁也就释然了。不过方兰生眼珠子转的极快,认为林晓愚怎么着是自己的长辈,撮合林晓愚和自己二姐是不行的。倒是韩云溪可以啊!韩云溪心底单纯绝对不可能欺负自己二姐的。

到底还是个孩子,尤其方如沁美丽大方,又温柔似水。没几天韩云溪的心就收不回来了,在听到这件事还有自己这个徒弟的大力支持。

林晓愚也只能无语的笑笑,大姐你这么大方的就把自己老公拱手让人。

对于风晴雪的情商林晓愚也不打算报什么希望了。

好日子还没几天,就发生了一个消息,采花贼出现了。林晓愚打发自己的这些家伙去调查,自己还是在欧阳家讨好东方白。

然而,追查采花贼一事,却是杳无音讯,即便是有号称江湖百晓生的茶小乖数次相助,但仍然没有半点进展。

林晓愚见状,不由得为之大感无语,这小子虽然是满腔热血,一身的中二病,可惜,到底江湖经验浅薄,无奈之下,他只得亲自出手。“看到了没有,这个呢,就叫做追踪术!”林晓愚拿着一株素心紫兰,这是采花贼出没之时遗留下来的,并非琴川物种,据说,整个琴川,只有孙家月言小姐喜爱兰花,可能有所种植,韩云溪和风晴雪二人虽然前去查证了一番,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灵念一动,法诀一起,顿时,一道灵光散发,牵引着向着远处而去,林晓愚微微一笑,当即淡然出声道:“找到了,走!”三人寻路而行,跟随着灵光指引,不多时,便就来到了一座宅院之前,风晴雪惊讶道:“是孙家!”百里屠苏皱眉道:“看来,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采花贼就藏在孙家。”因为上次已经来过孙家,二人与孙家小姐孙月言有了些交情,这一次进去到不麻烦,杨逍见了孙月言,果然是一个弱柳扶风的病美人。

孙月言几乎是风一吹就会跌倒。

这孙月言当真不愧是喜爱兰花之人,后花园中,兰花成片,品种极多,甚至,有不少还是稀少的珍品,偶尔,还有一两种乃是汲取了天地灵性的灵花,就算是对修行之人,也有诸多裨益。

灵光流转,几经婉转,不多时,便就来到了一片素心紫兰之前,最终没入了一个相貌极其丑陋的花奴身上,消失不见。“找到了。”

林晓愚手中剑气直接将这个家伙送上西天。这件事算是解决咯!这一步林晓愚打算前往去取玉衡顺带解决掉青玉坛这个祸胎。

另一块玉衡的地方,需要方兰生帮忙才可以这也是林晓愚这次带上这小子的原因!

自闲山庄,林晓愚进入后就将方兰生丢在了外面不一会方兰生就陷入了幻境。

看着三人疑惑不解的样子,“一切的孽缘还是要结束的!今天就让这一切结束吧!”

忽然景象大变,众人之中,竟是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就在这时,突然听得风晴雪惊叫出声:“你们看,是兰生和月言。”

众人转眼看去,随之便就看见,山路的尽头,“兰生”搀扶着“月言”缓缓走来,许是走得累了,“兰生”连忙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月言”坐在山道旁边的一块大石之上,两人眉眼之间,透着说不出的深厚情谊。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风晴雪忍不住的疑惑出声。韩云溪沉声道:“我感觉,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们?”

“不错。”林晓愚也自应声:“一切恩怨你们一会儿就知道了!”

众人随之将注意力都转到了“兰生”和“月言”身上,听着他们之间的**交谈,方才知道,那男的名为晋磊,是碧山派的大弟子,女子名为何文君,是当今碧山派掌门也就是晋磊师父的女儿,因为先天患有重病,不但不能习武,反而身子孱弱倒是和孙月言一模一样,亏得晋磊带她四处寻医,方才得保平安,晋磊师父有感二人情感深厚,便就将何文君许配给了晋磊。

此番,两人下山寻得一位名医,何文君的病症已经被治好了七八分,二人大喜,已经相约决定,回山之后,便就成亲,情定三生!众人默默的跟着二人,来到了碧山派之中,然而,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凄惨如地狱一般的骇人景象.........鲜血满地,四处横尸,碧山派满门上下,不论男女老幼,竟然全都被人杀害,惨绝人寰的场景,让人忍不住的为之骇然。

伴随着碧山派掌门最后的一句遗言:“杀人者,乃自闲山庄叶问闲!”终于,晋磊在无尽仇恨之火的支配之下,不顾贺文君的劝阻,踏上了复仇之路。

恰好,当时自闲山庄正在比武招亲,叶问闲设下擂台,想要为女儿叶沉香招婿,也为晋磊指明了复仇的方向。

半个月之后,晋磊参加了自闲山庄的比武招亲,他自幼拜入碧山派门下,修习碧山派正宗武学,因为天赋异禀,资质极高,所以,虽然年轻,但武功却是早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达到了极为高深的境界,虽然他刻意的隐藏了自己的门派武学,还是一路打败了诸多的竞争者,包括自闲山庄的大小姐叶沉香,夺得了比武招亲的最后胜利。

少女怀春,叶沉香与晋磊一番相处,不可自拔的爱上了这个武功高强的少侠,决意与他成亲,叶问闲也对晋磊的武功修养十分喜欢,当下,便就决定,于次一月的初一,便大摆筵席,让二人完婚。

成亲前的三天,晋磊悄然回到了碧山派,贺文君已经等了他好久,担心了好久,原本已经快要恢复的身体,病情再度恶化,她几乎都以为自己等不到晋磊回来,此刻,再见晋磊,她不由得为之大喜:“师兄,你回来了。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现在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再见到深爱的师妹,晋磊也很高兴,他兴奋地道:“师妹,我已经成功的混入了自闲山庄,不过,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以免被他们的人发现。”

贺文君惊问道:“师兄,你还要走吗?”

“嗯。”晋磊点了点头,冷笑道:“我已经准备好了毒酒。等到三日之后婚宴开始,就毒倒山庄所有人,然后再亲手杀了他们!为师父,还有我们碧山派满门。报仇雪恨!”

婚宴?贺文君苦涩一笑道:“你是要和叶家女儿成亲吗?”

“对。”晋磊应声道:“杀叶问闲一个人容易。我要让他尝尽仇恨,饱受折磨,我还要让他女儿亲眼看到,她全家死在她的面前!”

“不要,师兄,你不能去,我会担心你的。”贺文君哭泣道:“要是爹泉下有知,他也不希望你为了报仇。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文君,我已经无路可走了!”贺文君泣道:“怎么会无路可走。只要你肯放弃报仇........”

“灭门之仇,焉能不报!”晋磊当即便是一声怒喝:“不杀叶问闲满门,我此生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看着贺文君的娇弱身躯,他努力的让自己的心冷下来,口中漠然出声道:“师妹,你好好保重,等到过几天,我报了仇,就会回来,你相信我!”

贺文君心知,自己已经不可能劝得了晋磊,残余的生命,也如风中残烛摇曳,随时都可能熄灭,她知道,她可能等不到他回来了,当下,她缓缓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块墨绿玉珏,递向了晋磊,正是青玉司南佩!

青玉司南佩之中,突然涌现出一股充沛灵力,晋磊身形一颤,沐浴在灵光之中,竟然重新变回了方兰生。

“兰生,兰生!”见状,风晴雪不由得为之大喜,连忙赶上前去,将方兰生围在了中间。

韩云溪急忙问道:“兰生,你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不对,”方兰生似乎还深陷在幻境之中,口中不住的呢喃出声,“哪里不对,哪里都不对,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说话间,他猛然推开了身前的韩云溪和风晴雪一路折返,向着碧山派狂奔而去。

“兰生,兰生!”众人大惊之下,连忙紧跟着他,一路回到了碧山派。

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方兰生踏入碧山派大殿,一眼,便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贺文君,她静静的躺在那里,看上去,是那么的平静,仿佛只是睡去,但生命气息,却在风中飘散,渐渐远去。方兰生不自觉的走上前去,跪倒在贺文君的身前,伸手一探她的鼻息,随之,心中不由得为之巨震。身子不停的打着冷战!

“师兄,我无法再跟着你了,惟愿老天,将我这最后的一点心愿,对你的最后这一点爱意,留在你的身边.......”

愿力,灵力,不住的向着青玉司南佩汇聚而来,点点荧光闪烁,透着说不出的凄艳,绝美.......方兰生双手捧起了青玉司南佩,捧起了前世今生的缘分!

众人走上前来,静静地看着他,韩云溪忍不住的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沉声道:“兰生.......”

“文君死了,她死了,”方兰生回过头来,看着众人,脸上已满是泪水,双目之中,随之蓦然涌现出两道前所未有的凌厉凶光,口中沉声道:“我要为她报仇。”

众人与方兰生相处了几个月时间,深知他不过是个贪玩的少年,性子随和,心地善良,却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凶狠的一幕,不由得为之齐齐一怔。

却见方兰生身上恨意汹涌,瞬息之间,再度化作了晋磊。“文君,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我要报仇!”一声声呼喊,狰狞的咆哮,晋磊整个人都已经陷入了无尽的疯狂之中,仇恨,已经将他整个人彻底吞噬,这一霎那之间,宛若嗜血的凶兽,降临人间。

四人只能静静地看着晋磊,一步一步的陷入最疯狂的状态,看着他将贺文君埋葬,看着他与叶沉香拜堂成亲,看着他暗中下毒,毒倒了自闲山庄的所有人。

本该是人生最喜庆的一天,然而,这一天却是人间地狱降临,叶沉香亲眼见证了自己的父母亲人,一个一个,全都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最终,只剩下了她与晋磊!

“不要怪我心狠手懒,要怪就怪你爹,为了一己私利,杀了我们碧山派满门,我之所以来,全都是为了报仇!”冰冷的话语,无情的剑锋,晋磊步步紧逼,一刀,一刀,不断在叶沉香的身上留下一道道的伤口,鲜血流溢,也洗不掉他心中的剑伤,挽不回他师妹的性命。

“我要杀了你!”叶沉香也疯了,点燃了无尽的仇恨之火,奋力的挣扎,不是为了逃生,是要与晋磊同归于尽,将一切的爱与恨,全都了结。

“死!”一声冷喝,晋磊高举利刃,冰冷的锋芒,斩断了恩怨,将所有的一切,都埋葬在死亡之中.........

“晋磊,晋磊.......”就在此时,一阵阴风吹拂而过,风中杂着一声声的莫名呼唤,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仿佛这话语,就响在耳边,方兰生心里害怕,不断地向后退却,然而,他左右四盼,却不见半个人影。

腰间,青玉司南佩突兀的绽放出一片耀眼光芒,愿力,灵力,守护住他的身躯,在方兰生惊诧地眼眸之中,一道红色的身影,浮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晋磊!”红衣女鬼口中一声冷喝,随即,一步一步的,直奔方兰生紧逼而来:“我终于等到你了.......”

“沉香?文君!不!我不是晋磊,我是方兰生!”脑海之中,不住闪烁浮现的画面,眼前的红衣女鬼,方兰生陷入了痛苦的挣扎之中,“不,不是,我不是晋磊,我是方兰生!”

“哼!”叶沉香一声冷笑:“晋磊,我等你等的好苦,你把我们叶家害得这么惨,你竟然可以忘得干干净净,你是不是也忘了,你亲手杀了我,如今,你居然还敢站在我面前,说什么事情也不记得了,你是如何办到的!”

叶沉香冷声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认错,你就是晋磊,晋磊就是你!”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不是晋磊,我是方兰生!”此时此刻,方兰生感觉自己的头都快炸了,莫名浮现的记忆,让他十分迷惑。

“你还敢骗我。你若不是晋磊,你如何看到晋磊生平?”叶沉香冷然开口道:“这是你的心魔。不是我的法力所为,我在这里苦苦等了百年,今天终于等到你送上门来,这难道不是天注定吗?叶家老小,无辜的受害者,报仇雪恨的时候来了!”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之中无数厉鬼咆哮者向方兰生冲了过来!

“放肆!”林晓愚沉声喝到,磅礴的威压直接将所有鬼物破退。

风晴雪道:“你父亲害死贺文君全家,晋磊又来报仇,冤冤相报,你们到底要造多少杀孽啊?”

叶沉香闻言微微一怔,随之抬手一指方兰生,咬牙道:“你这个伪君子,欺骗我的感情,我生的时候有多爱你,死了之后就有多恨你!晋磊,我今天就要让你还我命来!”说罢,竟是不顾一切的向着方兰生扑来。

“不知死活!”东方白神色一冷凌厉的剑光对着叶沉香刺了过去!

“不要杀她!”方兰生见状,忍不住的为之一声呼喊,但随之,脑海之中不断浮现的记忆画面,一股莫名的戾气,就要主宰他的理智,他只能不断地挣扎:“我是方兰生,不是晋磊,我是方兰生,我是方兰生.......”“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方兰生痛苦无比的挣扎着,努力的保持自己的理智:“不要杀她,不要杀她,千万不要杀她.......”

前世今生,错杂纷乱的记忆,众人不由得全都惊异的看向了方兰生,但见他挣扎着盘膝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呢喃默念:“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屈屈亡,债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湛汝而去,超生他方........”

“往生咒,你想要超度我?”叶沉香冷声道

“失败了吗?”方兰生谄笑道:“对不起啊,我也是从书上看来的。”

“你不是晋磊,一个满手血腥的人,是不会修习往生咒法的。”叶沉香死死地盯着他,口中厉声喝问道:“你到底是谁?”

方兰生无奈应声道:“如果我真的是晋磊的话,你怨我恨我,我都无话可说,可我真的是方兰生啊,我也有家人,有朋友......”

“方兰生,晋磊......”口中忍不住的为之一声呢喃,久远之前的记忆,似乎正在不断浮现,叶沉香的脸上,流露出了几分痛苦神色。方兰生忍不住的踏步上前:“叶姑娘,你一直为了他,这样不断地折磨自己,值得吗?”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叶沉香大声呼喊着,脸上满是狰狞痛楚,泪水,却止不住的流落,她没落的转过身子,口中凄然道:“我明白了,你只是一个陌生人,那个让我深深眷恋、让我恨之入骨,那个晋磊,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方兰生如蒙大赦,急忙应声道,但他看着伤痛欲绝的叶沉香,却又忍不住的为之一震心软:“那个,也姑娘,如果你真的还爱着晋磊,或者恨着他,我可以替晋磊,完成你的心愿。”

“呵呵......”闻言,叶沉香不由得为之自嘲一笑:“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时光之中,凡人,什么都不是。”

蓦然,她似是想起了什么,猛然转过身来,径直看向了方兰生的腰间:“既然你不是晋磊,那你为何戴着青玉司南佩?”

“这个呀。”方兰生有些不好意思的应道:“这个是我从小捡到的,所以一直随身佩戴。”

叶沉香凄然道:“果然,纵然投入轮回,你还是忘不了她。”

方兰生心神一震,疑惑着问道:“你是说.......贺文君吗?”

“是!”叶沉香沉声道:“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但是我知道是她,我曾经看见晋磊在她的墓前落泪,呵呵.......爱妻贺文君之墓........”

记忆中的画面中断,她不由得为之一阵头痛:“后来呢?后来呢!”

“后来,”方兰生叹道:“后来,晋磊死了,就在贺文君的墓前,他自尽了.......”

“自尽?晋磊死了?”叶沉香脑海之中忘却的记忆再次浮现而出,她忍不住的呢喃出声:“对,晋磊死了,那我的恨,是不是也该随着他去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方兰生,“你不是晋磊,不是晋磊,你不是我的晋磊......”

“郁结怨恨一朝泯,恩怨情仇皆如尘。”东方白呢喃这林晓愚曾经说过的这句话!四人明显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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