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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四月、狗和小女孩

——四月不是仅仅只有谎言,还有关于爱情的誓言。

我是一只狗,时值壮年,未能遇到我命中的另一半。

于是在情人节那天,我向神明请了一个愿,希望在有生之年能遇到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伴侣。

神明听了我的心愿,沉寂了一会,对我说道:“想要爱情,需要等待,你愿意吗?”

我心中欣喜万分:“我当然愿意!”

“好,我就满足你的愿望。”

好不容易熬到了四月一日,那一天,当邻家的小孩子还在开愚弄别人的玩笑时,我衔着一朵玫瑰,走到一棵桃树下。神明说四月的某一天,我会在这遇到真爱。

第一天过去了,谁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我继续在那等,谁都没有等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都是这样。

四月快迫近尾声了,我还是没有等到半个人影,衔着的玫瑰,也早已枯萎。

我有点想放弃了,但是转念:爱情,非心急能致之。

我只有咬着牙继续等。

于是,在四月三十号这天,我终于等到了她。

那天,她还在襁褓里哇哇大哭。一见到她,我的心里扬起一阵爱意,虽然我们不是同类,但是她的姿色着实让我沉溺其中而无法自拔。

我把她叼回了家。

十年后,我已经老的不像样了,但是她还是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这十年,我养育了她,她也把我当亲人。她的模样很端庄,我就在心里给她取了一个名字,换作庄姑娘。

突然有一天,庄姑娘不见了。我着急地四处寻找,最后,在一个阁楼上我找到了她。

我又气又急,对着她狂吠。她却上来一把抱住了我。一种她特有的气息铺满了我全身,迷人而妩媚。

此时西窗还燃着一支红烛,飘忽不定的微晕的映衬下,我的全身愈加酥麻起来。

我想到了这十年来,每天疲于悉心照顾她,根本没有时间好好享受生活,这一天的庄姑娘,唤醒了我沉睡已久的兽性。

我知道,我们虽然年龄相差无几,但此时的她还处于成长阶段,这么做无疑会让她身心受损,可是,我已经这么老了,半只脚都已踏进了黄泉路,还没有尝过欲果之味,总归是万分遗憾的。

脑子一热,一时冲动,我扑倒了她,扒开了她的衣服,舐遍了她的全身......

我终归要为我的行为付出代价。

又是四月的最后一天,天帝剥开了蓝天,出现在我的面前。

他要审判我。

我的举止违反了自然准则,罪有应得。

我心中很清楚这点。

再多的辩解都是无用功,我闭上眼,任其处置。

轰隆一声巨响,平地惊雷,我一下子没了意识。

我以为我就这么死去了。

但是,当我睁开双眼,我惊讶的发现,我正依偎在另一只狗的怀里。

它的眼神异常温柔,仿佛在哪见过一样。

在哪见过呢?我第一个想到的是她――是她吗?这种令我倾倒的眼神,也只有她了。

她像水一样,一把拥上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鼻子一酸,我好像已经明白发生了些什么......

......

庄姑娘向天帝磕了几十遍,额头已有殷红的血在汩汩流淌。

“你愿意这么做吗?”

“愿意。”

“这么做你就没剩多少时日了,你舍得吗?”

“我舍得。”

“为了他,我做任何事都值。”

天帝的眼中早已泛红。

“行,我就为你了却这个心愿。”

又是一阵平地惊雷。

就在四月的最后一天,我第一次遇见了庄姑娘,也是在四月的最后一天,我被天帝处死,为了救我,她愿意将对我的惩罚转移到她的身上,舍弃做人的资本,化作一只狗,换我一条本该结束的命苟延残喘......

......

“你傻不傻呀。”

被她紧紧抱住的我,不知何时眼中早已滚烫起来。

柳絮纷飞,莺吟燕舞,在这繁春的四月,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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