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的讲述，让吕芳和冯丽娟又好气又好笑。特别是吕芳，想到这个无所事事的男人竟然跟自己生活了那么久，又看到他现在的女人靠在那里一副可怜相，再见儿子小亮着急的样子，她心里一股说不出的滋味。随即“哼”了一声，拉了一下冯丽娟说：“我们走吧！”又回头对儿子说，“你明天还要补课，也回吧！”
小亮回头看了看走廊里的其他人，有点犹豫。冯丽娟也觉得此时让孩子离开有点不近情理，便说：“他担心他的爸爸，就让他在吧。”
吕芳突然皱着眉头盯着小亮奇怪地看着小亮：“你这个头发是怎么回事？”
其实一进医院，冯丽娟就看到小亮的头发有点不舒服。长就不说了，还是硬硬地站起来的，一丛一丛，有点像直立的尖草叶，又如一把把尖刀向上刺去，整个形象看上去有点日本动画里的卡通，但又没有卡通好看，在真实世界里看到这样的形象，有点像怪物。要是平常她早就开口问了，但是现在人家妈妈都不管，自己又怎好多嘴？此时听得吕芳问起，她在旁边忍不住想笑。
小亮耸了耸肩，晃了一下脑壳，嘿嘿一笑，低声说：“这有什么？头发嘛。”说着把脸调开去。
吕芳用手在小亮头上狠狠抹了一把，警告说：“明天把它给我剪了！”
小亮的眼皮往下一耷拉，垂下头，一副洋洋不服的样子，没有说话。
吕芳又伸指在小亮头上狠狠一点：“你听见没有？”
小亮微微抬起头，继续耷拉着眼皮，绷着脸向斜下方看着，依旧沉默。娘俩僵持着无语。冯丽娟拉了一下吕芳：“今天就别和孩子说这些了，先回吧。”
吕芳也想到这种场合不好发作，忍了忍又说：“明天把它给我剪了！听见没？”见小亮支吾着答应了一声，这才和冯丽娟下楼出了医院。
一路上吕芳一言不发，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叹一声，说道：“我想好了，尽快搬家，绝不能让孩子再在他爸爸那里了，不然非学坏不可！”又说，“这一段儿肯定是在他爸爸那儿学坏了，你看看那头发留的，什么玩意儿！要是跟我在一起，他绝对不敢！”
冯丽娟安慰她说：“孩子们嘛，喜欢表现自己，标新立异，一个发型，说明不了什么的。”
吕芳一听就火了，她一下站了起来，争道：“什么说明不了什么？那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冯丽娟笑道：“看你急的！他不是答应了明天要剪掉的嘛。”
吕芳又坐了下来，说道：“看吧，他要是不剪，我是不会让他住新房的！就让他跟他爸爸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