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芳进来就嚷嚷道：“到处找你找不到，哈哈！原来跑到这儿和院长大人叙旧情来的！快快！快走！人家云老师来了，找不到你。”
冯丽娟心头沉了一下，连忙起身和吕芳来到自己的诊室，却见云长林已经坐在那里等自己了。
“来了？”冯丽娟问。
云长林说：“说好了的嘛，不来怎么行。”
吕芳说道：“你们先聊会儿，我先回家去准备，你们下了班就过来。”
冯丽娟问：“还没下班，你能走得开？”
吕芳一脚已跨出了们，又回过头说：“我让夜班的张姐早来了一会儿，先走了哟！”
看着云长林，冯丽娟突然就有了一种陌生感，她脑子里飞快地思索着，是的，我该不该把若兰住院的事情告诉你？告诉你，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你究竟做过什么？假如你真的做过什么，或者对那个女人有过承诺，你会对你的行为和承诺负责吗？
不不，还是先不讲，先不讲……
“你怎么了？”云长林问。
“啊？没什么。”显然，云长林已经发现了她神情的变化，这样的解释无法搪塞，于是冯丽娟又说，“今天，我们收治了一个病人，是个女的，服了大量的安眠药自杀，我只是觉得，女人很可怜。”
“哦，救过来了吗？”
“救过来了。”
接下来，两个人谁也不再说话，不知不觉地，目光对在了一起，他们平静地注视着对方，谁也不躲闪，一个声音在冯丽娟的心里响起，而且越来越清晰明亮：这个人是坦荡的，他是坦荡的！他若不是坦荡的，就必然是铁石心肠，是吗？
下班的时间到了，冯丽娟拿起包，对云长林说：“走吧。”
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快到吕芳家门了，冯丽娟突然问：“路上想什么呢？”
云长林说：“我在想，你心里一定有事儿，你很想对我讲出来，但是你在犹豫。”接着摇摇头，微微一笑，“尽管我很好奇，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追问，我相信你一定会在合适的时间会告诉我。”
冯丽娟只是笑着回头望了云长林一眼，什么也没说，伸手敲响了吕芳的家门。
开门的人是赵雅琼，这让冯丽娟多少有些意外。然而让冯丽娟更加意外的是，赵雅琼的两个眼眶竟然像熊猫一样，一圈青紫，连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雅琼？是你呀！”冯丽娟惊呼一声。
赵雅琼喊了一声：“丽娟姐，云大哥！”便转过头去，一拐一拐地挪到沙发上自己先坐了。
冯丽娟不用猜，就想到这一定是那个烟鬼的“杰作”，但这是雅琼的痛处，她也不好细问，便让云长林先坐，自己跑到厨房去看吕芳。
“来了哈？”吕芳一边挥动着锅铲忙着炒菜，一边打着招呼，“你们先坐，马上就好！”
小亮也从书房里探出头，羞涩地喊了一声：“叔叔！冯阿姨！”便又缩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