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谭氏,还不认罪!”许后喝斥。
待霍成君走后,事情又步入了正轨,再也不是假惺惺地温存,而是一语一血的修罗!
谭容华幽幽地望着许后,她恨许后,恨其夺走了她的孩儿,又要来夺走她的性命,她的一切!她好想和盘托出,她好想将许后的罪行公诸于众,她好想叫许后也尝一尝失去一切的滋味!只是她不能,且不论她人微言轻说出来无人会信,再者她心里清楚陛下这个时候将霍成君支走,霍成君落水一事她已猜得八九不离十了,也许她乖乖地候死尚能保全谭氏族人的性命,所以她选择了沉默,也只能选择沉默!
“妾身认罪!满天神佛庇佑善心之人,多行不义必自毙!”谭氏拜伏,又抬手看了看许后,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大抵就是如此了。
只是这一番话许后却听出了另一番味道,她以为谭氏这是在威胁她,若是她做得太过了只怕会惹得满天诸神震怒,死后会不会入阿鼻地狱呢?!
“谋害皇嗣其罪当诛!谭氏玉蝶歹心恶毒,罪当万死,令赐白绫三尺,死后不得已妃礼下葬!谭氏一族当诛九族!”
刘询宣判,言情却是极淡,就仿若处死一只蝼蚁,九族是旁人的九族,与他又有何干!
谭氏闻言,心如死灰,如同走肉行尸,她不怕死,只是怕连累了族人!
“陛下恩泽万民,谭氏其罪万死不辞,只是谭氏家族并无罪过,请陛下开恩呐!”我跪倒,眼神固执而坚定地看着这九五至尊,罪不及旁人,谭玉蝶我只能帮你至此了。
许是容华宫里动静太大,容华宫里另一位王容华也闻声赶来,不知何时也跪伏在地,恩请陛下开恩,同住一宫,到底是不忍心。
“求陛下开恩!谭氏一人糊涂,罪不至全族啊!”
刘询看着我俩,心中不知作何感想,只是这面色不甚好看,金口玉言,驷马难追,如何收得回,这分明就是在指摘他的不是,给他难堪!身为一个帝王如何又忍得了这些!
这时,许后竟也跪下了,“求陛下开恩,陛下是千古明君,爱民若子,谭氏其罪恶极,当诛九族,但若陛下饶恕其九族之过,谭氏一族必感恩戴德,陛下恩德将永记万民心中!”
许后所言婉转,给了陛下台阶,万民敬仰爱戴的事他又岂会不干,他若要实实在在拿回权力,还得依靠万民归心。
且不论许后是不是真心,只是她所言到底还是起了些作用。
“也罢,既然皇后都求情了,就饶了其九族之过,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令谭氏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回京!”刘询终于松了口。
边疆虽苦寒,不过只要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谢陛下不杀之恩!”谭氏喜出望外,得陛下金口玉言,谭氏一族保命不死,她终于可以安心赴死了。
帝后退出容华宫,谭氏囚于冷宫内等待赴死。
宫女瓶儿当场被乱棍打死。
一场大戏终于落幕。
犹记得两年前,定陶县那个与我斗嘴的女子,其父亲谭麟费尽心机将她送入了永巷,盼着她能在后宫站稳脚跟,盼着她带给他另一番亨通官途,末了,事与愿违,掌上明珠终逃不过一死,谭氏一族也发配边疆。
拼尽全力,甚至是搭上性命追逐的当真是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