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风凉,落叶凋零。
听闻华美人封葙嫘快生了,宫缩已发作了两个时辰,此刻刘询却还在朝堂之上,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满园子萧飒之景我也还算喜欢,临产在即是该多走动走动了。拿了一斛斗篷,且由棠襄扶着去了御花园。
漫步至一处回廊却听得两宫人私语:
“听说黛姒翁主月信未至都两个月了,怕是怀上了。”
“那可不,侯爷待翁主可好着呢。”
“也对郎才女貌,自然如胶似漆咯。”
......
什么,刘谯跟许琉婧......心中只觉有如针扎般地绞痛,从前的约约情话诛心蚀骨......
“大胆奴才!乱嚼什么舌根子!”棠襄喝斥。
两宫女双双伏地叩拜。
任凭她们如何求饶我已是听不进去了,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步子愈发急促,脚一打滑摔倒在地,约约可见地上有水迹,只感觉下体一片温热,衣衫湿了一片,想是羊水破了。
“快来人啊!”棠襄高呼。
棠梨宫
阵阵宫缩使我手脚发麻,约约大汗趟下,鬓角的发已然湿润,都说生孩子有十二分的疼,如今我算是领略了为人母的不易,塌前产婆医女围了一圈,嘈杂之声不绝于耳。
“夫人,用力,用力......”产婆催促。
“夫人怎么样了?!”刘询刚从朝下赶来,却被婆子挡在了门外,女子生产男子看了不吉利。
“夫人早产了!”棠襄在门外解释着。
“好端端的怎会早产?!”刘询怒了。
“方才夫人摔了一跤”,至于两个宫女私语的事棠襄不敢说。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华美人生了,是个公主,母子平安!”门外传来了宦人报喜的声音。
“嗯”,刘询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宫缩加剧,阵阵剧痛,门外的事我再也无暇听了。天色渐晚,宫缩已持续了10个小时,体能耗尽,气力枯竭,元气虚耗,我终于晕厥。
隐隐约约能感觉有一男子握了我的手,呼唤我不要放弃,不要离开他......
“你跟踪我?”
“堂堂万户侯也会‘尾随’一个弱女子?!”我说。
“这一世我非你不娶!”他说。
黛姒翁主凤冠霞帔......
刘谯,我不信,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不信是假话,我许青芙要问你,问问你心肝为何?问问你誓言为何?问问你黛姒又是为何?!
“刘谯!”我突然睁眼,眼角的泪还未干涸。
“夫人醒了!”医女欣喜。那时刘询下了死令,若是我活不成她们都得陪葬,所以见我死而复生才会那般高兴。
刘询看着我,仿若至心宝物失而复得般高兴,眼角一滴男儿泪落下,我将他手里握着的我的手抽出。他黯然,退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