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县太爷府中,诶,怎么大白天门都关着呢。附耳一听,里面有人说话。
“爹,你怎么能让那个死丫头住咱家呢“,谭玉蝶撒娇。
“你别以为爹不知道你和东方玉那些破事儿,爹对她奉如上宾是为了保住你的名声,爹已经阉了东方玉,以后再不能有这等事发生。“谭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唉,如今刘贺为帝,处处与大将军霍光对着干,根基未稳,变数很多,爹爹就你这么一个女儿,实在舍不得把你送进宫,正好许青芙与你年龄相仿,就让她替你入宫。“
“爹,她能同意吗?“谭玉蝶问道。
“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什么?听得我气愤难当,姐姐我才不会让你们的如意算盘打响。
我悄悄溜出了县府。
回到刘病已家中,眼前的一幕让我十分愧疚。刘病已和许平君的小家被熊熊大火包围,一旁的许平君痛哭出声。
刘病已走到我身边,“是昨天那伙人干的,他们是这里的地头蛇。“
“病已,我们去报官!“许平君伤心难耐,这毕竟是她和刘病已爱的小窝啊。
“不可!“这话我几乎与刘病已同时说出。
“官匪一家,这帮人敢这么横行无忌,给县太爷那里肯定送了不少好处。“刘病已分析得十分透彻,全然不似初见他时那副痞子模样,“我们得赶紧离开定陶。“
“是啊,病已大哥说得对。“我刚刚才认清了县太爷的真面目,他是绝对不会公平审理此案的。
是夜,我和刘病已、许平君乔装出了城。
“平君妹妹,病已大哥,对不起”,我垂眸,甚是自责,不敢看她们的眼睛,“今天的事,若不是我一时冲动得罪了那帮人,他们也许就不会...”
“你也是性情中人,也许这是天意”,刘病已若有所思,转而看向我,“我和平君打算去长安,姑娘是否和我们一起?”
“不了,我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咱们就此别过吧,一路保重!”我哪里有什么事要处理,我是怕再连累他们,说不定这会儿定陶县长正满世界找我呢,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绝不能再拖累他们。
一个人走了许久,奈何囊中羞涩,一路上不是吃野果就是吃野果,我已经好久都没有沾荤腥了。我已经认不出自己了,又累又脏又饿。
前面有几辆马车停靠,约七八个男子围在不远处歇息。想必是商贾,我“借”点东西吃他们应该不会太在意吧。我趁着月黑风高偷偷地靠近了其中一辆马车。左翻翻,右找找,总算是找到了能吃的东西了。
“不问自取是为盗”,一男子抓住了我的手腕,一把夺过了“赃物”。
“不过就是两个馒头,至于吗?”我狡辩,想甩开他,奈何他力气太大,我的手腕仍被他死死撰住,隐隐作痛。
一旁的小厮闻声赶来,“侯...东家,怎么了?”
我面前这位东家摆一摆手,示意他退下。细细打量一下,这位“东家”发束雅黑玉带,身披深蓝色锦缎苏绣华服,略带古铜色的俊逸面庞,棱角分明,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一双狭长的凤眼冷峻而清冽,嘴角勾起的弧度,自信而邪魅,身量英挺,胸脯横阔,盛气逼人却又让人移不开眼,浑身散发的男子气概叫人沦陷,不可自拔。简直是帅气逼人啊,那个“病后代”和他比起来简直就差了一个level啊,话说孙霍山是不是也穿越了....诶,不想了,得先让这个帅哥放开我啊。
“臭男人~你抓得人家手腕好疼,就算是喜欢人家也不能猴急成这个样子啊”,我极尽妩媚道。这么一个大帅哥,占占他便宜也好。
他低头看了一眼我,又抬起了头表情依然冰冷,“除了馒头还有没有拿别的?”
“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我气极败坏,欲跺他一脚,不曾想他轻松就躲过了,我差点绊倒,他一手环着我的腰,另一只手仍拽着我的手腕,四目相对,时间静止了那么两秒,而后只剩下尴尬了。他迅速松开我,我还来不及反应就跌落在地上。
“啊,疼”我揉了揉腰身,“诶,你松手也不通知一声的吗?”
眼前这个男子毫无反应,真是够了。我得放大招了。“哎哟,我一个弱女子不就借两个馒头却打成这样,呜呜”,我开始嚎啕大哭。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先讹上他再说,不然我怎么能到得了长安。
“常叔,给她拿几定银子”,男子愠怒,不愿继续纠缠。
“谢啦!将来我会还给你的。”我微微一笑,拿上银子,转身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