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早早地就去了政德殿卖乖,在刘询下早朝之前,我就将殿中一应摆设收拾妥当。许是来得太太早了,等了半晌也不见刘询过来,无聊之余,我拿起毛笔作起画来,其实也算不得作画,我就是很随意地画了一个猪头,这个猪头呢就是逼我喝苦药的刘询,我拿起羊皮纸,看着我的“大作”,不禁笑出了声。
“何事如此高兴?说出来也叫寡人高兴高兴?”不知何时刘询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闻声我连忙转身,福身行礼后,我抿着笑回答,“陛下不会想知道的。”
“哦?那寡人就更想知道了。”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眼神触碰到了我的眼神,有那么些不自在,我别过头去,一个不注意手上的羊皮纸竟被他抢了去。
“这画得是何物?寡人倒是第一次见,只是这画功嘛....”刘询欲言又止。
“不堪入目是吧”,你不好意思说,我自己说。
他看着我,而我却不想和他的眼神有碰撞,我转个身继续道,“奴婢画得是一个人,陛下可看出来了?而且是一个专门欺负女人的人!”
“莫非是寡人?”他皱了皱眉,“寡人的耳朵没那么大吧?寡人的鼻子也不是朝天鼻呀?”
我又转过头看向他,“陛下多心了,怎会是陛下呢,陛下那么英俊潇洒,而且从不欺负女人,也不会逼着女人喝苦药,怎么会是陛下呢,我画的是陶公公。”我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陶公公送苦药给我喝也是得了他的命令,很明显我在告诉他那个猪头就是他!
他也是被我弄得哭笑不得了,瞬间转移话题,“诶,寡人的政德殿今日整齐了许多。”
“都是奴婢我的功劳,求陛下赏赐!”我十分不要脸地来了这么一句。
“那你想要什么赏赐?”刘询走到几案边一坐,看着我,等着看我还能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
“陛下还记得上次允我出宫七日的事么?陛下英明神武肯定不会忘记的”,我才不会给他机会说他不记得了之类的话的,我瞟了他一眼又继续道,“上次我不是提前回来了么,我只想将我剩下的五天时间要回来。”是的,我又想出宫了。
我满含期待地看着他,半晌,他竟丢出了这么两个字--“欠着!”
WHAT?皇帝也要打欠条?“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还啊?”我得问清楚了。
“寡人高兴的时候!”这话答得,看来我以后得把他伺候高兴了才有可能出宫啊。说干就干,我立马半跪在刘询身边,特别狗腿地替他捶肩,“陛下累了一天了,奴婢替您揉揉肩,舒缓舒缓疲劳。”我是边捶边问他可还满意,高不高兴之类的,可他的回答竟是--一般。唉,白瞎我给他鞍前马后伺候了那么久,心里骂他千万次,用眼神凌迟他千百遍也不解气。
除夕夜,宫里甚是热闹,皇帝陛下、上官太皇太后、许皇后、霍婕妤、谭容华、张美人、王美人齐聚一堂,我唱完一曲后也有幸被赐了座,与宫里各贵人同席。大家谈笑风生,其乐融融。
最后刘询示意大家共同举杯以贺新年,共祝来年风调雨顺、国家繁荣昌盛。大家均将樽中酒饮尽,唯独张美人没有喝。
“张美人为何不饮酒呢?”太皇太后上官氏发问。
张美人起身,微微福身后说道,“回禀太皇太后,嫔妾这月月信未至。”月信未至,换言之,她怀孕了。
唉,又是几家欢喜几家忧啊!谭容华的脸色瞬间难看,许平君低着头看不出喜怒,霍成君似有懊恼,刘询则高兴坏了,“播种”了那么几个月终于又有孩子了,高兴之余张美人的位分又上去了,封了经娥,地位在容华之上,婕妤之下,视中二千石,爵比关内侯,迁甘霖宫居住。这一次,刘询没有让许后打点张经娥的起居食宿,前车可鉴,许后上次差点因为谭容华落胎一事后位不保,这一次他再也不这么做了。唉,王美人入宫这么久,位分一直没变,我都替她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