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平元年
汉宣帝刘询迎许平君、霍成君入宫。赐封许平君为婕妤,赐霍成君伴驾太皇太后上官氏。一同入宫的还有王美人、张八子、谭少使等。而我因擅音律封司乐,掌管宫中管弦丝竹,而我并不擅乐器,司乐不过是让我得以留在宫中的一个名目罢了。(注:上官氏是霍光外孙女,即是霍成君之侄女。)
刘询登基之初,一切政事皆交由大司马大将军霍光掌管。
长乐宫中,新入宫的女子皆来向太皇太后请安,而我也在其中,独独缺了霍成君。
“拜见太皇太后!”美人们纷纷跪拜。
“平身~”,只听一女子温柔如水,语笑嫣然,“赐座~”
我忍不住抬头打量这位女子,因夫君早逝,不过二十多岁便成了太皇太后,虽坐享这世间荣华,可终究是孤独一人。
美人们分坐两旁,我坐在最后,也是最不显眼的位置。
“平君啊,你在各美人中间位分最高,日后这宫中一应事物就暂由你来打理吧,哀家也能落个清闲。”太皇太后如是说。
许婕妤起身跪拜,“是!”
“这是哀家宫中新摘的橘子,甘甜可口,大家尝尝”,太皇太后示意奴婢将已摘好的橘子分发到各美人桌边。
“这橘子真甜!”,张八子吃橘子的样子,竟是大块朵颐,全然没有淑女之态,甚是活泼可爱,嘴里吃着橘子,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还不忘打量长乐宫的一应摆设。
“八子吃慢点,别噎着了”,许平君关切道。
“在太皇太后面前竟是如此没有教养”,霍成君从内堂缓缓走出,向太皇太后微微一福身后,眼神看向了张八子。原来霍成君一直在长乐宫中。
这时我胸前的血玉隐隐温热了起来,似在提醒我什么。
张八子跪倒在地,“太皇太后饶命”。
太皇太后拉了霍成君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看着跪在地上直打哆嗦的张八子,心有不忍,“无碍,八子初入宫中,不通礼数情有可原,念其初犯,哀家就不予追究了。”
张八子连忙称谢。
一个时辰之后,各宫美人纷纷退去。
“你站住”,刚出长乐宫,身后便有一个声音将我叫住。
我转过头,血玉再次温热起来,此人正是霍成君。
“我们是不是买在哪里见过?”,霍成君绕着我踱步,细细将我打量,眼神充满疑惑,“只觉得看着你就像在看自己一般十分亲切,虽然我们样貌并不相似。”
我向她福身,“奴婢不曾见过霍小姐。”
“哦~不曾见过又怎得知我姓甚名谁?”,霍成君反问道。
“小姐品质高雅,气吐幽兰,非一般官家小姐可比,在长乐宫时与太皇太后关系熟稔,不是大将军大司马幺女又能是谁?”
“也对,许是我想错了。”霍成君转身离去,只是那身影有些落寞。
是夜,宣帝刘询不出意外宿在了许平君许婕妤宫中,尽管他曾借道长乐宫见了霍成君。
“我以一己之魂魄,两度为后,却两度被废....”梦里华服女子盈盈低泣。我蓦地惊醒,她的话始终在我耳边萦绕,明明梦中女子是霍成君,明明霍成君只当了一次皇后,为何梦里是“两度为后”?我区区一个司乐如何能救得她?为何梦里女子低泣我会觉得如此难过?不由得想起穿越之前偶遇的那位江湖术士所言“灵怨太深,前世孽缘,今世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