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赵府单独为张顺搭建的演武场上,一道黑影携有霹雳之势击打在演武场角落的一块大青石上,那黑影如同无坚不摧的黑色闪电,内含无尽能量而不外散,几个穿梭间再看大青石已是千疮百孔,张顺目中有精光闪动,对这结果甚是满意。
“这驭形之术真乃奇法,配合拘命出其不意间堪称必杀之技,赵家藏法却被我一个外人修成,恐怕这就是所谓的机缘吧!赵家与我有大恩,不管是有心无心,但收留之情,提携之恩却是实实在在,这恩情定当铭记于心。”
张顺心中念叨,他修行间破坏力堪称一绝,修行这些时日不知毁坏了赵家多少物件,赵家没有任何怨言不说,还命人单独给他新建了这演武场让他清修。
赵雨烟三日前成功突破聚灵五阶,功成出关第一个便跑来告知张顺,张顺当时正在修行驭形术,那势如破竹的速度和巨大的威力让赵雨烟都暗自心惊,以她现在聚灵五阶的修为没有准备之下怕是都要受伤。
要知修行一途阶位分明,每个小境界之间不只是灵力相差甚远,相应灵力的精纯度和对灵力的运用也是天差地别,一般来说,高位阶者哪怕只高一个小境界,对低位阶者也是成碾压之势。
而像张顺这样比赵雨烟低了整整三个小境界,其术法却能威胁到赵雨烟的事简直闻所未闻,赵雨烟心惊下不由对张顺疑问出声,张顺没做隐瞒,一五一十的向赵雨烟说明,赵雨烟愕然,‘驭灵术?’,对于府中这仅有的神通术法她自然翻看过,晦涩难懂不说,术法还有残缺,不说她,就是他的两位哥哥也没能得其要领,所以便下了个术法有缺不能修行的定论。
没想到张顺居然给修成了,威力还如此之大,心中为张顺高兴的同时更惊讶于张顺的天赋异禀,恐怕还在自己两位天骄哥哥之上。
听闻这些,张顺干咳一声,对于赵雨烟他无比看重,对驭形术的修行心得和一些体悟都全部向她分享,赵雨烟感动,张顺还是那个率真单纯的张顺,一点心机也无,不管他再怎么神秘奇异,对自己的却是一片赤诚真心,她果真没看错人。
再过几日拂月宗便会来人接赵雨烟前去,赵雨烟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她与张顺约好,待她处理事毕再来寻张顺一起好好逛逛赵家庄,放松放松,然后便一起北上拂月,寻道修仙!
张顺到这赵家庄不知不觉间已差不多半年时间,回想起这半年来的点点滴滴,他不禁有些唏嘘,美丽心善待自己如亲人般的赵雨烟,沉浸于藏书楼中的书山学海,摸索探寻奥妙的驭形之法,修行无岁月啊,他像一棵刚散出枝叶的小树,饥渴的汲取着一切能吸收的养分,为的是有一天长成参天大树,能经受狂风暴雨的考验,能为曾给他养分的人遮风挡雨......
这一夜乌云压顶,滚滚闷雷在云层间炸响,时而有霹雳划过天际,大地万物在这忽明忽暗间显得模糊不清......
在这暴风雨夜,打坐修行中的张顺没来由的一阵心悸,这感觉来的莫名,渐渐越来越甚,扰得张顺竟不能安心修行。“有什么事要发生吗?这种感觉?”张顺心思电转,这感觉似曾相识,心中不安,如有一双眼睛在窥探着他。
“眼睛?乌道人?”对,就是这种感觉,赵府寿宴之事浮现张顺心头,那渗人目光似能夺人神魂。就在这时,张顺身上再次散出那诡异黑气,相比之前几次要浓郁许多,张顺握着拘命起身四处查看,却对那黑气毫无察觉,只是那不安之感更加强烈,心如鹿撞好像要蹦出胸腔...
“轰隆隆...”天雷炸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豆大雨点倾盆而下,洗刷着天地万物,苍茫漫漫不留一丝缝隙。
赵府琼楼顶上,一黑影如同鬼魅纵越穿行,似分错在两个世界,肆虐的狂风却吹不起他的衣角,倾盆的大雨却落不到他的肩头,手中罗盘飞速旋转散出莫名力量似将他隔绝,以致偌大的赵府竟无一人发现他的到来。
“小黄,小黄?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会感觉慌乱不安?”那种压抑之感已达到了一个临界点,快要承受不住的张顺向小黄问询,然而不知什么原因,小黄那里没有回音,张顺还想再问,就在这时,那种感觉突破了极限,张顺全身汗毛乍起,心脏好似针轻扎了一下。
张顺如有所感,急忙转身看去,同时掐诀运起驭形术,张顺看到黑影的一瞬拘命已如闪电攻到其身前,黑影讶然,但很快平静,轻扯嘴角,抬手射出一把飞剑,这飞剑带起一道长虹,速度竟还在拘命之上,说时迟,那时快,实际黑影刚出手的那一刻,两把兵器便撞到了一起。
“咔...”刺耳的声音传来,张顺喉头一甜,一口鲜血涌出,拘命丫形的开口被削断,光芒黯淡,掉落在地,再看那黑影射出的飞剑也是用尽了所有力量,去势一顿,落地时刀身满是裂纹。
这一幕让那黑影震惊,虽说这飞剑只是低阶法器,但却是由他聚灵九阶大圆满的修为催动,那不起眼的木棍没想到还是件宝物,这小子更是不凡,以他那点修为,不仅接下了自己一击,还毁了自己出手的法器,这等骇人之事,以这黑影的阅历也是不曾听闻。念头一转,想起自己所谋之事的不可思议,黑影也就释然了,张顺越是不凡对他却越是有益...
与刚才的果断一击相比,现在的张顺大脑混乱不清,这黑影便是他不安的源头,熟悉又陌生的乌道人,那果断一击张顺倾注了全部修为,毫无建树不说,拘命被削断反噬之下还受伤不轻。来不及查探伤势和心疼宝物被毁,现在的他除了疑惑便是茫然,他跟乌老怪只是几月前有过一面之缘,这风雨交加的大半夜毫无声息的出现在自己房屋,干什么来了,本来对这老怪物就有些害怕忌惮,再加上他的种种传闻和心中的不安感觉,张顺断定这绝不是什么好事,但现在灵力枯竭,又受了伤,来者又明显不怀好意,该怎么办才好?
“额,乌...”张顺本想着出声拖延下时间,赵府察觉定会前来处理,总好过他一人面对这老怪物,但还没等他说话,乌老怪不知使了什么术法,张顺便稀里糊涂的晕了过去,乌道人招手间拘命飞到其手,这样的宝物他自然不会放过。
风还在呼啸,大雨还在淋漓,乌道人一手夹着张顺,一手握着罗盘,几个纵越间便不见了踪影,风雨喧嚣的雨夜显得有些漫长,就算是气味在这大雨的冲刷下也不会留下一丝痕迹...
大雨过后一连几日都是阳光明媚的大晴天,赵雨烟处理好事情便来寻张顺,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却是不见,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张顺的恶作剧,但直到第二天还是没有张顺踪迹时她慌了,待寻到那被削落的小半截木屑时赵雨烟更是如遭雷击,与张顺相识这么久,她怎会不知这张顺从不离身的心爱之物呢!
慌乱的她跑去将这一切告诉了赵青山,赵青山诧异,发动侍从下人将赵府里里外外找了个遍,但张顺好似人间蒸发一般,就这么诡异的消失了。
赵府虽大但守卫却是森严,更何况还有聚了灵的高手客卿,这张顺说不见便不见了如同一记耳光扇在赵青山脸上,难堪之余还有一丝心痛,经一番调查,自那天大雨过后府中便没人看到过张顺,张顺应该就是在那个风雨交加的雨夜失踪的,赵青山命赵家修为最高之人查探也没发现一丝线索,赵家给了张顺这么多好处,他断然没有不告而别的必要,再者说,凭他的实力想隐瞒赵家远走也绝无可能,那这张顺又是怎样平白消失了呢?被人劫走?还是有预谋而来?但劫走这张顺所图又是什么呢?赵青山隐隐间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但那感觉来的飘忽,去的也是莫名。
距张顺失踪已过去了三天,三天三夜赵雨烟未休息一刻,发了疯般到处寻找张顺,没吃一点东西,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花容月貌也显得有些憔悴,赵青山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赵家精锐也是尽出搜寻张顺,搜寻范围覆盖方圆百里,但天大地大,又无一丝线索,三天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小顺子,你发生什么事了?你在哪里?”抚摸着拘命掉落下的残屑,丝丝冰凉刺痛着赵雨烟的心,精致的脸苍白如纸,这被利器分割而落的木屑却不得不让她胡思乱想。“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的;小顺子,赵家庄是我的底盘,谁想伤害你,先得过了我这关...”声声承诺仿佛就在昨日,而如今张顺却在赵家被人掳走,生死不知,想起这些,思念、担心、愧疚种种思绪涌上心头,赵雨烟美目中已盈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