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洛连忙双手按住他双肩,用自己的身子将他箍紧,抑制住他要乱动的身体。
上官佑靖哪里肯依,一把挥开她,继续剥扯着自己。
他面色苍白浑身颤抖,曾经寒星般带着威慑力的双眸紧闭着,双眉微蹙,额头上几绺乱发与细密的汗珠交织在一起。干裂泛白的唇在微微颤动着,月白锦袍也早已被路上的荆棘沾染上了泥土和血迹,再加之他刚才大力的撕扯又变得有些残破,白皙的手背上是几条鲜明的血红色划痕,是他自己抓伤的嘛?
“母妃,母妃,父皇……孩儿错了,别罚母妃……”上官佑靖嗫嚅着,双臂紧紧环在胸前,整个人瑟缩成一团侧卧着,此刻的他看着让人心疼,像一只受伤的小白兔。
“冷……好冷……我不能死了,我还不能死……母妃,我还没有为母妃报仇……”上官佑靖抠紧身上的衣服,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跟死神抗争着,尽管意识已经模糊,但是他仍用内力硬撑着,他心里对反复重复着不能倒下,因为他还没有为母妃报仇,不能就这样牺牲,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将幕后的主使者绳之以法,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
她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她告诫自己要镇定
不然他和她很有可能会死在这个山洞了,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侍卫回去之后,派没派人来找他们。
求人不能求己。
她已费了这么大的劲,怎么能让他就这样死去?
现在他需要换下这套湿漉漉的衣服,还需要一个温暖的环境。
否则,他会死。
将他身上的湿衣服全部褪下来,拿起他的外袍平铺在平坦的地面上,又将他放到衣袍上,擦干他身上滚热的汗珠。
此时,山洞里竟再无能御寒的东西。这样下去他会冷坏的!
她略一思索,将身上的衣裙脱掉,将他和自己紧紧裹住。
她的高/耸贴覆着他炙热的肌肤,一抹酥/嘛袭过全身,她微微轻颤。
脸颊羞红不已,自己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但是为了救他,没办法了!
看着他的样子,她不清楚他到底压抑着什么。
但是听到他不停在唤着他的母妃,想起自己的身世,心头一酸。
她现在浑身都痛,又为了他筋疲力尽,却抵不上她心里看到他这个狼狈又痛苦的模样的疼。
“母妃……母妃……”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呓语的模糊,她知道他的神智和意识已经陷入激烈挣扎,她环住他的腰身,让他贴紧自己,她轻抚着他的后背,低声在他耳边轻唱着,儿时母妃哄自己入睡的歌谣。
身旁的男子似乎轻缓了一些,身子不再缩成一团,她一笑,继续吟唱着歌谣。
“卿言……卿言……母妃死了……我只有你了。”他突然把她抱紧。
苓洛猛然一怔,她不知道“卿言”是谁,他不是一直喜欢苏绮罗么?怎么突然间又蹦出一个叫卿言的女人?不管是谁,但她想,那必定是他用心去珍惜的人,人在意识模糊的时候,才是最真实的......他,心里念着那个人。因为在人最脆弱的时候,想起的那个人一定是最爱的。
她想起新婚之夜带给她的只有折磨和痛苦,想起他对自己的恶语相加,想起他对自己的狠辣残忍。
心里酸涩,微微偏过头去,眼角划出几滴泪珠,承受着这份不属于她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