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洛微微垂了眉眼,她心里一片黯然,忽然,她感觉到身侧似乎有谁的目光深凝,她一怔,恍惚侧首,哪里有人看她?她的这一侧只有上官佑靖,岳子瑜正好笑地望着那个说袭.胸的德海。
唇角漾起一抹苦笑,她将目光收回。
“公主还有什么要说的?”
皇帝的声音又堪堪响起。
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话说得……
就好像证据确凿,而她好似就是那人一般,带着质问的口气说着。
自嘲一笑,正欲开口说话,骤然闻见那个德海低呼一声,“对了。”
似是猛然想起了什么。
众人一怔,苓洛更是转眸看了过去,心中不免生出一丝希望来,希望他能想起什么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怎么了?”皇帝明显也有一些急迫。
那个德海犹豫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开口:“我刺伤过她的胸口,也就是,此时,刺客的胸口应该会有伤痕。”
所有人一怔,然后就有低低的议论声响起。
苓洛亦是微微怔住。
猛然想起什么,瞳孔急剧一缩。
这时就看得皇帝凤眼一挑:“刺客胸口受了伤,那就好办了,想来王府这么短的时间内,包扎处理伤口也需要一段时间,假使已经处理好伤口也会有包扎的痕迹,所以,刺客身上伤痕一定还在,只需验身便可水落石出,公主觉得呢?”
苓洛一震。
公主觉得呢?
只对她一人说。
这话问得,分明还是在怀疑她!
她没受伤,自是不怕,验身就验身,还可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只是,要如何验身?
毕竟这受掌的地方是胸口,这样隐私的地方,怎能随便给别人看?
许是见她愣在那里半天不说话,皇帝明显有些不悦:“怎么?公主心有顾忌?”
当然有顾忌!
她堂堂一国公主,岂能随便验身。
苓洛真恨不得回他一句,让上官佑靖边上的那个女人验身,看她有没有顾忌?
“没有,”唇角牵出一抹笑容,最终她摇了摇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个问题问出了口,“只是不知道,皇上如何个验法?”
皇帝沉思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样吧,朕让人去宫里传召两个嬷嬷过来。”
让嬷嬷检查?
苓洛微微一怔的同时,暗自松了口气。
对她来说,这是最好的方法。
原则上,她跟上官佑靖是夫妻,上官佑靖可以验,可估计皇帝对他这个儿子肯定不放心,不然也不会这般兴师动众。
王府里的女人同样可以验,皇帝也终究不会相信。
皇帝立刻吩咐下,一个公公领命而去。
“等等!”
一直站在边上久未出声的上官佑靖乍然开口。
众人一怔,循声望过来,苓洛亦是心生疑惑。
“怎么了?靖儿?”皇帝看着上官佑靖,凤眸幽暗,深不见底,似乎有些不耐烦。
上官佑靖上前恭敬一鞠:“从王府到宫里,再回到王府,来回至少得两个时辰,此时正值深夜,春寒料峭,龙体为重,如何能让父皇在冷风中等两个时辰?不就是要看看公主身上有没有伤痕吗?让公主宽衣给大家验便是,儿臣相信她的清白,却也不想被人说儿臣徇私,正好,大家可以做个见证,洛洛你说呢?”
苓洛一震,愕然抬眸看向上官佑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