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比试
天之语，不可说；窥玄机，寻妙果。
天语阁虽称为阁，却是一个统称，并非为一座阁楼，而是由四座试炼场与一座大殿组成
天语阁占地约有两里，其中四大试炼场占据天语阁四方，每个试炼场约有三百丈左右，并且两大试炼场之间，都留有三十丈的空间，形成一条由白玉石铺就而成的宽阔大道，大道总共四条大道，连通四座门户与中央大殿，供天心家族族内成员进出天语阁
天语阁的最外围，是一堵青砖瓦墙，高约丈许，将整座天语阁包围在内，隐隐有种自成一方天地的错觉
围墙之内，是一条宽约十丈的道路，连接着四方门户
在四大炼场之外，一条宽约二十丈的河流将其围绕在内，河水清澈，散发着阵阵凉意，哪怕是在严寒的冬季，也不曾结冰，河流之上架着四座石桥供人来往
大殿位于四座试炼场中间，高出四周三丈左右，隐隐镇压着这一方天地
中央属土，对应远古六神之勾陈，勾陈又称麒麟，乃天地瑞兽，沟通四方天地，平衡时空，因此，中间的大殿名为“瑞德殿”
每个试炼场也都不尽相同，各有千秋
东方属木，对应远古六神之青龙，青龙对应四季轮回之春，因此，东试炼场名为“春黎”
西方属金，对应远古六神之白虎，白虎对应四季轮回之秋，因此，西试炼场名为“秋芒”
南方属火，对应远古六神之朱雀，朱雀对应四季轮回之夏，因此，南试炼场名为“夏焱”
北方属水，对应远古六神之玄武，玄武对应四季轮回之冬，因此，北试炼场名为“冬玄”
“虽不是第一次见到，却依旧被这天语阁的景象所震撼，天语阁，不愧是天语阁”天心无痕轻叹一声，边走边说道
他面部表情依旧不变，仍是万物不关己的冷漠神色，语气中虽有一丝若隐若无的钦佩，若不细听，根本无法察觉
“天语阁作为天心家族三大重地之一，自然不会那么简单，天语阁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有其玄奥所在，只是无人发觉罢了”一道苍老的声音突兀从河道中传来
此时的天心无痕，已经踏上了石桥，他眉毛一挑便看向下方的河流，河流中，一叶扁舟顺着河道缓缓地移动，扁舟上站着一位鹤发童颜，双手负背的青衣老者
老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小舟前方，似乎在看河流，又似乎是在看他，又似乎什么都没看
“无痕见过子虚长老”天心无痕右手持剑，左手呈剑指状，对老者行礼
青衣老者名为天心子虚，是第十八任天语阁阁主，也是天心家族五大长老之一，论地位，与家主相同
天语阁与剑心堂，以及家族祠堂并列为天心家族三大重地，属于天心家族命脉所在，由此可见天语阁主之位
老者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脚下的扁舟也停了下来
“不错，竟然这么快就到达了形剑一层”青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色，赞赏道
天心无痕点了点头当做回答，老者也不以为意，他自然知道天心无痕的特殊，也不见天心子虚如何动作，身影就从船上移到了天心无痕身边，可见其境界高深
他伸手摸了摸天心无痕的头，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讶色，随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听闻你昨日身体有些异样，今日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连迟迟无法突破的修为也突破了，倒是好事一桩”
天心无痕心中一动，便大致猜到了几分，天心子虚既能作为天语阁的阁主，其能力自然不言而喻，而自己的这番变化太过突兀，再加上自己那不通人情不懂为人处事的性格，也瞒不了家族的长辈，骗不了他们
“子虚长老，昨日我……似乎做了一个梦，又似乎……不是梦…”天心无痕抬头看着天心子虚说道，眼中露出迷茫的神色，看不出半分虚假
昨日的种种，哪怕到今天为止，这周围的一切对于天心无痕来说，依旧犹如梦境一般
转瞬之间，往日已经覆灭的天心家族，就这么真是的呈现在自己眼前，而本来应该死去的自己，也重生到了幼年时期
这一切看上去是那么真实，却又那么的虚幻
天心家族为何会被灭族，那个神秘而又强大的蓝衣人，究竟和天心家族有什么关联，所做的这一切，真的只是因为他楼中所说的和天心家族有缘吗？
虽然天心无痕看上去不懂世事，实际上他每时每刻都在思考，因其先天所致，性格沉默寡言，这些问题天心无痕并不会说出来，只是默默的思考，哪怕别人说是错的，他也会依旧去做，直到自己明了根本的原因所在
这样在别人看来，他的那些行为，就是白痴的行为，荒诞可笑
“哦？说说看，你做了什么梦？”天心子虚收回了手，笑着回道
“家族…被灭……我…好像也死了……那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
天心子虚愣了一下，笑着说：“无妨，那只是一场梦，不会真实发生的，好了，既然你如今拥有了修为，也没必要再阅读书卷了，去春黎试炼场参加今日的比试吧”
天心无痕呆了一下，最终还是随后点了点头，转身向春黎试炼场走去
天心子虚看着渐渐远去的天心无痕那幼小的背影，眼中神色闪烁不定
他知道了昨日天心无痕行为异常的原因，同时又疑惑为何天心无痕小小年纪会做这种荒诞无稽的梦
“长风族长，你觉得如何？”
天心子虚突然开口，淡淡说道
只见后方虚空波动一起，一道白衣人影出现，不是天心长风又是谁
“子虚长老意下何如？”天心长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反问道
天心子虚摇了摇头：“孩童梦话，如何当真？但，这一切太过蹊跷，无痕，应是隐瞒了什么”
“在外人看来，我儿无痕同脑痴之人无二，又有几人知晓其中真相？若非昨日，我也险些被骗过去，此番心智，自是罕有啊”天心长风淡淡一笑，说道
“罢了，既然无痕那孩子不愿多说，我们也不便多问，今日所言，恐怕另有所指，让空玄那老家伙去查探一下情况吧，在碧水院休息的也够长了，就让他活动活动吧”天心子虚思索片刻，开口说道
“是，尊长老之意”
天心长风不禁哑然失笑，
空玄长老乃是天心家族五大长老之一，敢称呼他为老家伙的，除了眼前的子虚长老也没别人了，但一想到子虚长老的身份，便释然了
天心长风对子虚长老略一躬身，随后周身波动渐起，待到波动停止，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菩提本无树
明镜亦非台
本来无一物
何处惹尘埃”
天心子虚看着眼前的白玉石铺成的路，口中低语道
他在原地驻足片刻，便回到了扁舟之上，小舟重新向前行驶……
天心无痕自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他沿着脚下的无尘路走向东面的春黎试炼场，心中竟泛起了些许波澜
之前因为无法修炼，一月一次的小比都无法参加，自己只能在瑞德殿阅读书卷，如今已经突破为形剑境一层，终于拥有了参加小比的资格，哪怕被别人击败，也是意义重大
天心无痕平复了一下心情，脚下一发力，形剑境一层的力量被激发而出，速度暴增数倍，不多时，便到达了春黎试炼场的出口处
一眼望去，数十个身着天蓝色服饰的孩童现在偌大的春黎试炼场中还是很显眼的
“嗯？无痕少爷？你也是来参加小比的吗？”春黎试炼场旁边有两个侍卫，见到跑过来的天心无痕，疑惑的问道
虽然天心无痕的速度较之前快了一倍，但在这些侍卫的眼中，和小跑没什么区别，因为之间的修为差距太大
天心家族的侍卫，最少也有形剑五层初期的实力
在天心家族中，十八岁前无法突破形剑七层，便会被编入家族护卫之中，或者打理家族生意，直到突破形剑九层，便可提升家族中的地位，获得更多修炼资源，到时，便可自由选择出路
天心无痕点了点头，展示了一下自身的修为，便走了进去
虽然护卫对天心无痕能够拥有修为非常惊讶，但既然天心无痕符合资格，自然让其进入，不敢阻拦
家族成员之间，彼此都在低头讨论着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激动的神色
“嗯？入口处那是谁？好像正在向我们走过来，他也是小比人员之一吗？”
天心无痕的出现很是突兀，很快便有人发现了天心无痕的身影，一时间，数十人都看向了天心无痕，眼神中带着好奇
“应该不是吧，参加今日小比的人数刚刚已经统计过了，没错啊”
“不，我们这一组还有一个人没来参加小比”
“咦？那不是天心无痕吗？他好像并没有修为，怎么进来的？”
“真的是他啊，他以前不是从来不参加的吗？”
“那是因为他没有修为，参加不了小比”
“试炼场的护卫是不会让没有修为的成员进去的，他既然可以进来，难道说，他已经拥有了修为？”
“我看，应该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来找长老吧”
“他能有什么事找长老，他父亲可是族长，有什么事是族长不能解决的”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安静”
一声低沉的声音响起，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一个身着灰袍的中年人向天心无痕问道：“无痕，你怎么来了？”
这个中年人便是天心无痕这些人的授课长老，名叫天心湛，修为是形剑九层
天心无痕走到其跟前说：“我来参加小比”
天心湛这才发现天心无痕形剑一层的修为，虽有些惊讶，但依旧说道：“既已拥有了修为，自然可以参加小比，刚刚抽签之时，刚好有一人轮空，你便与他一组吧”
虽然心中很好奇，但目前的情况显然不适合询问，等小比之后再说吧，天心湛压下心中的疑惑，向场中一个十丈大小的擂台上，上面正有两个孩童在比试，他要保证台上两人的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