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帝还是没忘掉那个女人。”太后看着楚咨承走远的背影,轻轻自语。
“太后想是多虑了,皇上是个明君,绝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和太后置气。”和姑姑上前安慰道。
“罢了,你也不必在安慰哀家了,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哀家能不知道,他可是在怨哀家呢,怨哀家当日把那个女人指给了老五。”太后神色含着些许无奈苦楚。
和姑姑劝道:
“太后多虑了,皇上再怎么都是您的亲生儿子,又怎会对太后您不满呢?”
“那个女人不能留了。”太后沉声说道。
“太后不可!”和姑姑大惊:
“成王妃若是突然猝死,皇上一定会怀疑太后,到时太后与陛下的母子之情,那可就真的是无法挽回了。”
太后颓然,靠在身后的金丝云枕上,眉宇间露出一丝愁苦:
“母子之情?三年前皇帝便已经对哀家没有母子情分了,世人皆道皇帝至孝,却不知……”太后脸上露出悲色,喃喃道。
自那日过后,宫中诸人对钟毓三人幸灾乐祸者有之,不屑一顾着有之。不知不觉中却已是到了十月中旬,天气越发显得寒凉。
“才人歇息一下吧,写了这么久的字仔细眼睛疼。况且已经过了一月有余,才人也不必如此每日寅时起床抄写,才人这些日子脸色越发不好了。”
碧烟轻轻抚平纸上的褶皱,一脸心疼的看着钟毓道。
钟毓放下笔,微微舒缓了下胳膊,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仍旧阴暗的天色,回头问碧烟道:
“现下是几时了?”
“卯时左右。”
“辰时你把我今儿抄的般若经拿去寿宁殿交给和姑姑。太后最喜诵读佛经,这也算是我的一点子心意吧。”
“是。”碧烟无奈道。随即又道:
“皇上已有许多天没来咱们蘅香殿了,奴婢听闻皇上这几天都是歇在婕妤那里,韩贵嫔那里可都不常去。”
碧烟说着便面露忧色,又道:
“自那日才人拒宠,皇上便一直对才人不闻不问,皇上恐怕是恼了才人,才人不可不早做打算。”
这时一旁的碧尘插言:
“才人那日原不该称病的,太后娘娘再如何尊贵,也都越不过皇上去,皇上是天子,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执意要来咱们蘅香殿,这也怪罪不到才人身上。”
“碧尘,不可妄言,太后可不是你我二人可议论的,你可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番话,你也不必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钟毓严厉的看向碧尘,这丫头一向说话都不过脑子,可是最能惹祸上身的。
碧尘脸色一白,忙跪下颤声道:
“才人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说着面上露出一丝委屈,低声道:
“奴婢也是替才人抱屈,从不敢说主子们半句话的。奴婢下次说话定当注意。”
钟毓脸色稍缓,道:
“你起来吧,你与碧烟是我身边的贴身丫鬟,是我的左膀右臂,你说话便更应当谨慎,若是一个不当,蘅香殿上下便都要受到牵连。你可明白?”
碧尘起身,诺诺道:
“才人教训的是,奴婢今后定当谨记在心,再也不敢像刚才那样了。”
钟毓点点头不在多言,便转身向碧烟道:
“今儿是十五,我要去永福殿给皇后娘娘请安了,碧烟,你服侍我梳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