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今天意料之外的一天开会,偷着一点时间用办公室的电脑登陆云文件信箱找存稿发文,才发现文云盘没有同步。只好手机打了500字,还超过12点了。现在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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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得不好,多梦,一直听到抽泣声。后来睁眼,果然看见王妈妈在床边不远处擦眼泪。
她看叶胜仪睁眼,忙上前去,“这才不到半个时辰,怎么又醒了?”
叶胜仪自己如做了几百个梦一般。问起侍宝,却还没有回来,懒洋洋问道,“嬷嬷哭什么?”
王嬷嬷直直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胆怯地道,“小姐,夫人在地下,……在地下……可还好吧。”
叶胜仪从昨晚主动要求去请安,到今日从早上那一身崔五娘家常做的娇艳搭配,和今日拿出主子款儿说的这一席话。这样的转变,说落水时见了亲娘,她是信到十足十。什么没娘的孩子,娘果然在天上看着!
一想到夫人对她仍是仁厚,想着自己做过的事,不禁良心难安。
叶胜仪道,“过去的就过去吧,谁没犯过错呢?嬷嬷不必自责,如果只有你自己,我想你必不会和金玉霞同流合污。但你也是有儿女的人,我娘也说天下父母心,不怪你,让我多想想你这些年你护着我长大的不易,我也会体谅嬷嬷。咱们是一条绳上拴着的,你们靠着我我也靠着你们。有道是人善人欺天不欺,咱们总有熬出头的一天。”
王妈妈一听此言,老泪滂沱,真真折煞了她啊。
叶胜仪却摸摸袖子里的药,开始琢磨起下一步的打算来。
如今,王妈妈母女的心算是镇住了收了回来,又有了这昏睡散做证据。要不要直接去揭了那金姨娘的画皮?
王妈妈是金安宗欲行非礼的人证,那包药是金玉霞欲害她父女失和,不顾惜她身体的物证。
只是……这样简单么?
要让侍宝和王妈妈作证,她两人被自己收服的事就不再是秘密,如果一击不中,则又变成了我明敌暗,金姨娘反攻起来,不知有多少升级的手段,她又要如何提防。
和金玉霞的几次交手,叶胜仪都清楚感受到她对叶老爷颠倒黑白的感染力,以及那简直可以拿影后的演技。若这样去拆穿美女蛇,有什么消极结果?她自来养成的习惯,开始默默的列如果怎么做有些什么后果的积极和消极的清单来。
第一,叶老爷可以不信金安宗对她欲行非礼。这种情况王妈妈和侍宝就都保不住。她顽劣骗人的形象更加深入爹心。
第二,叶老爷听时相信,回去一被吹枕头风转了风向,结局同上。
也正因为这样的后果,让她两人去指证金姨娘,是把两人又推出去明站在金姨娘的对立面上,不成就等着被疯狂报复,两人未必就愿意去这么做。自己逼她们去作证,侍宝保不齐就能再次倒戈。
而这些证据到底够不够呢?这包药是侍宝针线笸箩里拿出来的。想想金姨娘的反击方法,可以说是侍宝要害她,反而诬陷他人,也可以说推说不知道。而王嬷嬷因为疼叶胜仪,就和她沆瀣一气翻供打击金安宗。最坏也可完全推在金安宗身上,说自己一无所知。
正想着,侍宝已回转,走到里间皱着眉道,“我去找望月探话,跟她说也不知要准备什么东西去庄上。她就嗤笑我,说我说的是梦话,老爷答应让小姐去的话还没吐口就让夫人……呸……金姨娘叫去了,望月在外面伺候半天,听见老爷不满小姐在庄上学的粗鲁不文,将来不好嫁人。你说,这可不是去不成?”
王妈妈沉沉地唉了一声。
叶胜仪心头冰凉,这叶老爷虽然疼他,却犹如墙头草。明明让她回来收拾行李,却转眼就变了卦。但看着情绪低落的王妈妈和侍宝,反而打起精神微笑安慰道,“没事,会有办法的。侍宝,你去把那包药分一些出来,用别的纸包了,等下午大夫来给我复诊,找个别的小丫头让他看看是什么。放心,连累不到你。”
外面忽然传来一个正在变声器公鸭嗓的男声,“妹妹,可好些了么?”
推开窗子,只见金安宗装模作样的跪在院子里她的房门外。
叶胜仪奇道,“他为什么跪在门口不进来?”
王妈妈道,“小姐的闺房,哪是他一个男子想进就能进的!又不是亲兄妹,就是亲兄妹都十四五了也不该进来的。”
这就是在显示他守礼避嫌了,叶胜仪想起自己刚来这的那一日,他也是跪在门外不曾进屋来。
“我昏着这几天,他日日都来么?”
侍宝赶着道,“老爷家来之前没有,这会老爷正在院子里练功呢!当然是趁着老爷看见才如此做作,我去打发他走。”她急着向叶胜仪昭显忠心,事事积极。
叶胜仪连忙拦住,“老爷在院子里练功?你且别去应声,我喝了那炖盅的昏睡药,正差个叫醒的人呢。他在门外多叫几嗓子,你再去告诉他我被他叫醒了,让他像往常那样进来就行在外面鬼叫什么,这话要说得大声些让老爷听见。”
侍宝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悟的去了。
王妈妈急道,“小姐,这是要坏名节的,让老爷听到岂不更恼你?”
叶胜仪拍拍她的手,“他们姑侄俩的谋划,总得让老爷知道。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果然,侍宝出去,叉着腰,昂首挺胸,声音远远地送出去,嗔道,“表少爷好没道理!从前这门哪挡得住你,死关着都要撞开呢!今日小姐为了尽孝,病还没好就去请安,回来又昏在床上,你却在这儿大呼小叫将她吵醒。她这身子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养好呢!”
叶胜仪在屋内暗暗击节,这侍宝虽然急功近利,但说起话来却厉害,这一番发挥得恰到好处。一句“死关着门都要撞开”,可比她的“照常进来”要高明多了。
“什……什么……”金安宗是知道他名义上的姑姑,让侍宝给叶胜仪下了昏睡药的,他要离开时看见叶老爷在院里,才又来顺手做做脸面上的活儿。谁知竟惹得侍宝这一番气哄哄的训斥,可见自己真的坏了大事!也不细听侍宝说了什么,只想着怕姐姐怪罪,抱着头就往主屋去报信。
而叶老爷本在院中练腿功,却也被这小丫头蓦地里脆生生的斥骂吓了一跳。听她的意思,竟像是金安宗总往叶胜仪闺房里闯一般。
叶胜仪刚醒之时说金安宗欲对她行非礼。自己不以为然,只觉得女儿肥胖不堪,哪有人会对她行非礼。而金安宗又一向知礼,他似乎总看到他每次来后院,路过叶胜衣的闺房,都只是在门口招呼一声。没想到侍宝竟然爆出这样的骂来,方才觉得不妥。难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听那小丫头说叶胜仪请安后又昏了过去,又是关心着急,想到女儿脾气乖戾,不知是不是听说不许她去庄上后激住了。便匆匆进院来,问侍宝道,“小姐怎样了?怎么又昏倒的?早上看着气色很好啊。快让外头请刘医正来!”
侍宝道,“柳医正说好的今日来复查小姐的病症。本来也快到了,就没再让人去请。”
“柳医正?柳福泉?不是刘医正?刘正双?糊涂!糊涂!我来家那日不是请了刘医正的?怎么又去找那个柳福泉。他算什么医正!哪封过他!药铺掌柜的出身,懂得什么病!快让前面去找刘医正来!”
侍宝福福身就要往前厅吩咐小斯,叶少山又叫住她,到底不放心男女大防之事,阴着脸问,“表少爷经常往这屋来么?”
侍宝麻利地道,“可不是常来,打都赶不走。小姐一见他来就往花园亭子里坐着,宁可把这屋子让给他。”
叶老爷听得一凛,女儿可不是在亭子边落入池塘的?摆摆手示意侍宝先去找医生,自己快步入屋去看叶胜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