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叔怀着复杂的心情随同项先梅来到医院,他来的目的主要是看望方林的病情,并不打算强行地劝解他和项阳分开,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即使反对,方林要是倔强起来,未必能听自己的。
方林依旧像上次那样寸步不离地照顾项阳,纵使有项先梅在,项阳似乎更享受方林的照顾。陈先青身体虚弱也只能是断断续续地到医院看望项阳,胡莉娅忙着照顾陈先青和陈豪,几乎没有时间来到医院。
项先梅引导方叔来到项阳的病床前,方林在给项阳洗脸,看着那么乖巧的孩子,方叔怎么也不相信方林会是项先梅口中的那个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孩子。相反,项阳若是嫁给方林,定是项阳的福气,老一辈子的农村人,男人往往是女人的一片天,哪有男人这么伺候女人的,项先梅真是不知足。
“方叔,您怎么来了?”方林见方叔的到来,立马站起身来,将毛巾递给项阳,暂且让项阳自己动手,项先梅见项阳右手还扎着针,快速地接过毛巾,给项阳洗脸。
“这不听说你在医院嘛,我就来看看。你这孩子,回来都快一个月了,都没有见到你人影。”方叔似笑非笑地说着。
“哦,不好意思方叔,本来应该回去看望您的,但是项阳生病住院了,我就在这一直照顾她。”方林憨笑地抚摸着后脑勺。
“是啊,是啊,方叔,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老担心了,方林不是有意不去看望您的。”项阳忙着抢过话,她自知方林嘴巴笨,生怕给方叔误以为方林有了女朋友就不要了对他有恩的人。
“哪里的话,你生病了,本应该我们大家伙都来看看你的。”方叔觉得更不自在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开口,看着项先梅对他暗使眼色,方叔感觉自己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你说的,方叔,我这个算不得什么,理应我们晚辈给您去拜年哩。”项阳笑眯眯的,像个知书达理的媳妇对待长辈一般。
“哎哎……”方叔笑了,心情比刚来的时候要轻松多了,心中对眼前的这个侄媳妇还是非常满意的。项阳是项先梅教育出来的,按理说,项阳能这样理应都是项先梅的功劳,不过,看着项先梅如此反对他俩在一起,方叔心理还是如同叫辣椒一般,心里火火的。
一旁的项先梅有些沉不住气了,明明是喊方叔来带方林回去的,可是这老头咋就一句话不说呢,反倒跟自己女儿搞的像一家人似的。
项先梅故意咳嗽了一下,方叔原本满是笑容的脸上突然变得极不自然。
项阳看着自己的母亲和方叔互换的眼神,有些明白了母亲的用意。
“那个,方林啊,你回来好长时间了,家里的堂兄弟们都挺想念你的,刚好现在过年时间,他们也不都要出海,想和你聚聚,打打麻将呢,大龙也闲在家里没有事情,让你嫂子给你做顿好吃的,你俩喝点酒。”方叔实属无奈的话,面对项先梅严厉的眼神,他不得不想法子带方林走。
“可是,方叔,您看项阳现在还在病床上,我就这样弃她不管,我放心不下,项阳过个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到时候我带她一块回去,给您拜年,再找大龙哥喝酒。”傻方林一点没有看出这中间的端倪。
“妈,您是不是特意请方叔过来,目的是想让方叔劝方林回家,不要跟我在一起?”项阳脸色阴沉下来,她再次对自己的妈妈失望,在她的心中,妈妈是个伟大的母亲,更是一个优秀的教育者。
“阳阳,你也听到了,方叔说家里人都挺想念方林的,他都没有时间回去跟家里人聚聚,大过年的,这个机会难得,何况你快出院了,让方林早点回去,他也好休息一下呀。”项先梅哄着项阳,她不敢再次让项阳受任何刺激了,王院长说了对项阳的恢复不利。
“是啊,是啊,阳阳,方叔是专程来看你的,刚好看到方林,所以就跟他随便说了两了两句,你别介意。”方叔连忙帮衬项先梅打圆场。
“方叔,你真的不需要帮我妈妈讲话的,她心里想什么我很明白。”项阳情绪已经不受控制了。
“阳阳,你真误会了,方叔真的是过来看你的,何况方林确实没有回去看他的几个堂兄弟呢,你应该理解方叔的情意。”项先梅着急项阳的情绪,怕女儿再有什么闪失,已经顾不得是否是违心的话了。
方林见项阳开始对项先梅不满意,赶紧安慰:“项阳,项阿姨没有错啊,你咋好好地就不高兴了,医生不是说了嘛,你动怒会影响你的恢复的。”方林着急了,生怕项阳再有何不舒服,他和项先梅的想法是一样的,不想让项阳有任何伤害。
“方林,你还看不清楚我妈妈是什么意思嘛?她觉得她劝阻不了我们,就去请方叔过来,知道我们都是听话的孩子,不会违背他们的意愿的。”项阳越发的激动,伴随着不停地咳嗽。
“项阳啊,你真的误会啦,方叔真的是来看你们俩的,你说你俩都生病在医院,方叔知道了能在家里做的住吗?”方叔的话回到了自己原始的初衷,自己本来就不是来劝方林回家的,他是来看望病人的。
项先梅望着方叔,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
这时,门被敲开了,进来的是陈先青,方叔背对着陈先青,知道陈先青进屋后注意到屋里还有个陌生后,才将视线转向方叔。
“老方!”陈先青惊呆了,眼前的人就是那个曾经对他有恩的救命恩人。
“你?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方叔看着眼前这个已经被病魔折磨地毫无精神的老人,一时间想不出来是否见过对方。
“是我,是我呀,我是陈先青啊!”陈先青过于激动,咳嗽起来。
可是方叔依旧还是没有想起来此人叫陈先青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