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笙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准备了烤羊宴,尼玛向主办方说明了刚刚发生的一切,主办方和学校此次的负责人交流了一番,学校也同意让学生留下一晚上,见识藏族同胞的全羊宴。
贡嘎尼德一族的族长邀请顾九笙坐主位,顾九笙委婉的表示不想搞特殊,以此拒绝了,坐在夏粒与狄娜(赛琳娜两个狗腿之一)中间,夏粒扯着一根烤羊腿儿,“哇,好丰盛啊,听说之前学校和主办方交流他们都不同意办全羊宴呢,不知道怎么说服他们的。”
顾九笙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喝了口羊奶酒暖暖胃子,垂下眼睑事不关己的执着的啃着羊肉。而尼玛和贡嘎尼德一族的族长则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巴迪斯昂看的一脸莫名其妙。
饭后尼玛也心不在焉的跟着顾九笙后面,对于顾九笙为守护兽赐名的事情也不是太伤心,甚至有种敷衍的感觉。
顾九笙轻笑,“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又何必执着孰是孰非呢。”
她仰头看着布达拉宫的方向,双手合十,“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当初佛祖割肉喂鹰,只因为那是一条生命。可天道终究有轮回,若不能改变命运,还不如遵循世事早日投胎,左不过一世罢了,去享下一世的喜怒哀乐。”
上空的云翳变幻无常,时而稀薄时而层层。
尼玛听的恍然大悟,他们以为的守护女神应该是心存善念,以素为食,实则不然,顾九笙呵呵一笑,“也罢,我如今也有些迷茫了,又何必指望你们能够参悟。那方地儿虽然是最接近神灵的地方,可它终究不能接触到神灵。”
所以天塌了,可以让高个子的神灵顶着的吧。顾九笙在心里如是想着。
尼玛活了半辈子,自然知晓顾九笙说的是什么意思,却还是顶着个老脸请顾九笙为守护兽赐名。
顾九笙摇了摇头,“不了,它虽是牲口,却也是个有灵性的,我若没猜错,怕是它也堕入七情六欲了才会受了那么重的伤。”
佛语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色非女色男色,空也非虚无乌有。色是指一切有形的物质,这些物质都是因缘和合而生的,其当体即空,故说色即是空。
如果用物质来衡量一个人在心中的定位,那么顾九笙只能说这个人很肤浅,对贡嘎尼德一族的印象也大打折扣。
尼玛又是好言好语相劝了一番,奈何说不动顾九笙啊。要建立坏印象还不容易,一句话的语气,或者就那一句话,可以将你的印象大打折扣。可要是在坏印象上建立好印象,有时候可能比登天还难。
她顾九笙几万年前就是个刁蛮的主儿,这次来了凡间被挫了锐气难道还能温婉的跟你讲,世人如此何须介怀?她可不受这个气,向来只有她试探人哪有人敢试探她?哦不,也许以前这叫冒犯。
顾九笙回去的时候巴迪斯昂已经帮她整理好东西了,“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你。”
顾九笙嘿嘿一笑,挽住巴迪斯昂的胳膊,“我的性子向来如此,你知我知就是了。”
巴迪斯昂揉了揉顾九笙的脑袋,“一天到晚脑袋瓜子里想的东西还蛮多。”
瞬间转了话题,“TR集团是契子家族的产业。”
“嗯?”顾九笙迷茫了一秒钟,而后迅速反应过来,蛇人罗司全名罗司·安利比纳德·契子,原来契子才是他的姓氏啊。
“我早该想到的。”顾九笙恍然大悟,那印章底面是蛇人图案,侧面是粉红扇子的图案。
契子家族是全是蛇人,还是看中了罗司的超自然能力才利用他的?她也有点拿不清,在天界整天就顾着嚣张了,偶尔八卦一下人间的情情爱爱,哪儿懂什么外来生物此类的事情。
可纳兰清容给她留下印章是什么意思?TR是纳兰清容留下的零花钱。顾九笙被这一想法吓到了。
还有粉红扇子?粉红的?扇子?
顾九笙踮起脚尖扒住巴迪斯昂,想偷偷打量狄娜颈脖处的图案,她依稀记得狄娜脖子上有个扇子图案,不知道是不是和那印章侧面一样,可西藏海拔高温度低啊,狄娜脖子都围了一圈毛茸茸的围脖,顾九笙叹了口气落下脚,巴迪斯昂疑惑,“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记错了,有狄娜的信息没?我要一份详细的。”顾九笙理直气壮的要求着。
巴迪斯昂轻笑,“小人遵命。”
“太后何时招小人侍寝?”
顾九笙的脸微红,“你个色胚,等哀家哪天心情好了就招你侍寝。”
转念顾九笙一本正经的看着巴迪斯昂,墨色瞳孔里倒映出巴迪斯昂的模样,“我想借你的力量来茁壮我的力量,我也知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道理,所以我信你,如果哪天我发现你有异心…”
巴迪斯昂吊儿郎当的,“就如何?”
顾九笙扯住巴迪斯昂的衣领踮起脚尖,附耳细语似情人呢喃,“就把你干.死在我床上。”
此话一出顾九笙耳根都红了,肤如凝脂又染了红霞,何等美好!巴迪斯昂情不自禁的偏头,四瓣相印,顾九笙下意识的舔了舔唇,嗯…有股浓咖啡的味道,不苦不甜却有它独特的味道。
顾九笙本想浅尝辄止,那也要看巴迪斯昂肯不肯啊,他一手扣住顾九笙的脑袋,一手揽住顾九笙的柳腰,一个用劲顾九笙双脚离开地面。
她反射性的搂住巴迪斯昂的肩,两条小蛇追逐嬉戏,不知过了多久才恋恋不舍的分开,巴迪斯昂轻喘着,富有磁性的声音带了些嘶哑,“下次再讨回来。”
硬硬的东西硌的顾九笙有些难受,条件反射的扭了扭,巴迪斯昂倒吸了一口气,他一向引人为傲的自制力崩溃了。顾九笙又不是人事不知的小姑娘,自然知道那是什么,瞬间被吓得不敢动了。
顾九笙横了巴迪斯昂一眼,那一眼含娇带嗔,“明明是你占了我的便宜,又怎么说讨回来?”
巴迪斯昂用脑袋蹭了蹭顾九笙的脑袋,“你个小坏蛋。”
“哼,谁让她三番四次让我不愉快的?她这么拖着还不与我撕破脸皮,我若计较岂不显得我太过小气,不如刺激刺激她让她先撕破,谁知她这么能忍…”顾九笙偏头看了看巴迪斯昂如玉的侧脸,“你魅力不够大啊,赛琳娜都看到我们刚刚…怎么还能忍得住。”
没错,刚刚顾九笙攀上巴迪斯昂的肩,余光看见了赛琳娜的身影,可她什么也没做就任由事情的发展,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还不必去忌讳。就是这份不上心,为顾九笙招来不小的杀身之祸,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赛琳娜捏了捏拳头,一声不吭的走开了,她赛琳娜要除去一个人,还不需要自己出手。
巴迪斯昂平息了体内的躁动,放下顾九笙,牵了她的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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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粒扯住顾九笙东问西问,跟个查户口似的,哦也可以说是自爆户口“九笙九笙,你知不知道那个麦莎刚刚脸色可臭了,不知道是不是踩了羊屎了。”
顾九笙忍俊不禁。
“九笙,你家是做什么的?”
“经商。”
“哇,你家是经商的,我家是书香门第,我爷爷是教授,我奶奶是高中老师,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不过他们可明事理了,而且动不动就喜欢秀恩爱撒狗粮虐学生,我哥哥去学医了一年后年后回国,我就不想回去,家里人总是嫌弃我没有淑女范,可鬼知道我每次看到某些淑女皮笑肉不笑我心里有多抓狂。”夏粒边说边蹂躏手上的衣服。
顾九笙嘴角直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