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白将外袍套在木卉身上,扶起她,眼眸满是怜惜:“对不起,我来迟了。”他伸出手,抹干木卉眼角的泪水。
木卉摇摇头,哽咽道:“我没事。他……死了吗?”
不远处,上官哓被刚刚钟离白的一击打中,正一动不动的躺在一旁。
“没死,不过就要死了。”钟离白语气一沉,杀气腾腾。
“别冲动,他是北羲的皇子。你不能杀了他。”木卉拉住钟离白的衣诀道。
“北羲的皇子又怎么样,他居然敢动我的女人!我定要他死。”钟离白握簒紧了拳头,脸色阴暗的如同地狱而来索命的阎王。
木卉心中温柔一片,她主动抱住钟离白,柔声道:“他这是病了,刚刚对我那样的不是上官哓,而是他身体里另外一个人格,离白,我累了,你先带我离开这里好不好。”
此次,钟离白是代表南国炎帝而来和亲的,如果在这里与北羲皇子有纷争,难免不会被扩大成两国争斗,这个局面,不是木卉想看到的。况且,从刚刚上官哓的情况来看,他真的是患有人格分裂症状。是长年的压抑,让他心中过份执着与暴躁,一旦被触发,便会激出另外一个人格。
钟离白深吸两口气,最终压抑下心中怒火,他点点头,抱着木卉运着轻功离开此处。而在他们离开后,莫事莫非也同时赶到。
“九殿下!”莫非惊呼一声,与莫事一起搀扶起昏迷不醒的上官哓。
“还好,有气。宣太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这皇宫中谁会下此毒手!”莫非背起上官哓急匆匆走出来。
莫事皱眉:刚刚探了下九殿下的脉象,明显是被高手内力所伤,能够伤的了九殿下的人,绝非普通人!
“来人,一定要彻查此事!今日到底是谁与殿下有过接触!”在眼皮子底下,九殿下被伤成这样,这简直是在打莫事莫非这群贴身侍卫的脸。
另一边,钟离白带着木卉一路避开侍卫,直接进到银銮殿内。
“锦表哥,你去哪里了……”刚进殿门,正好碰上南宫香,她一眼便瞧见钟离白怀中的木卉,不由的诧异万分。
“这是……”
钟离白看都没有看她,绕过南宫香抱着木卉走进自己的房间。南宫香皱眉,一跺脚也跟了进去。
“出去。”钟离白冷冷吐出两个字,‘砰’的一声关上门,险些砸到南宫香的鼻子。看到此情景,木卉不由得‘噗嗤’笑了起来。
“你这一关,我倒是听到了碎了一地的少女心啊。”
钟离白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将木卉放到床上,从衣橱内拿出一套干净的衣衫,伸手便是要帮木卉换衣服。
“我自己来……”木卉脸红的抱过衣服,走到屏风后面。
钟离白的衣服大了许多,带着他的味道,这让木卉安心不已,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似乎是场噩梦,还好钟离白及时赶到。木卉心中有些唾弃自己没用,早知道这一年里不要光光研究什么医术,多学点武术防身也好。
“今天,多亏了你……”木卉从屏风后走出来,低着头朝钟离白道谢。
钟离白皱眉,伸手便是将木卉搂住,他下巴搁在木卉的脖子间,长长叹了口气:“卉儿,明天我们便回家吧。”
“回家,我哪里有家……”木卉苦笑了一声,轻轻退开钟离白,坐到椅子上,垂下眼帘:“跟你回去,我算什么?北羲皇赏赐给你的小妾?”
“卉儿,你是我钟锦的妻子,唯一的妻子!”钟离白抓起木卉的肩膀道:“我绝对不会将你留在这里,这一次是我刚好遇见,若是下次……你要是受到了什么伤害,我真的无法原谅我自己。”
“可是,你明媒正娶的不是我!”木卉痛苦的闭上眼睛:“这个事实,这辈子都无法改变,钟离白,我之前便与你说过,一生一世一双人。”
“卉儿,你知道我情非得已娶了她人,只要你和我回去,我像你保证,我钟离白这一辈子都只有你一个妻子!”钟离白目光露出急切,是如此的小心翼翼,带着期盼看着木卉,这样的目光让木卉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钟离白终究不过是个凡人罢了……她何苦再执着,经历了刚刚那件事,她还不明白在深陷危机的时候,心中念叨的那个人是谁吗?
“……好。”木卉勾唇,笑了。
“卉儿!”钟离白惊喜的紧紧抱住木卉,将这一年多的思念尽数落入这个怀抱。
“我是答应和你回去,至于做不做你的妻子,我还要看你的表现。”木卉傲娇的说道。
“娘子说的是,为夫悉听尊便。”这家伙,给了他三分颜色就要开染坊,尾巴翘上了天了。
木卉瞪了他一眼,却是笑的甜甜的。这个笑容让钟离白心神荡漾,当下便擒住木卉的下巴,一亲芳泽。还未等他接近那红唇,木门便被人敲得‘咚咚’直响。
谁啊!真是会挑时候!
钟离白心中火大,哗啦一把拉开门,便看见南宫香可怜兮兮的站在门外,见着钟离白后,十分委屈的喊了一声:“锦表哥。”
“什么事。”钟离白皱眉,语气不善。
“锦表哥,我看你匆匆忙忙带着木姑娘回来,想必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发现木姑娘的衣服破了,特地拿来一套衣服给她换下。”南宫香举起手中的衣衫。
“不必了,卉儿穿着我的衣服。”钟离白不再多言,‘砰’的一声又是把门关上。留下南宫香一人尴尬万分的站在门前。
“哎,作孽,又听见哗啦啦碎掉的少女心。”房内,木卉倒了杯水,悠悠道。
“娘子,为夫帮你倒茶。”钟离白狗腿般的凑上来,笑嘻嘻道,与刚刚对南宫香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免了,少喊娘子娘子的,我看这些年,你惹上的桃花可不少啊,连快要嫁人的南宫香也对你念念不忘。”木卉翻了个白眼。
“哪有,为夫钟爱的只有娘子一人,一直对娘子守身如玉。”钟离白不老实的又开始搂搂抱抱。
木卉没好气的推开某只不正经的手,正色道:“听说你向北羲帝要了我?”
“什么要不要的,你本来就是我的,哼,上官哓那个王八蛋。”一提到上官哓,钟离白气的牙就痒痒的:“娘子,要不是你拦着我,我今日非得杀了他不可。”
“何必跟一个病人过不去。”木卉唏嘘道:“其实他人还不错的,那时候要不是他,我也无法生存下去。”
“切,我管他生没生病,敢动我娘子,该死。对了娘子,你这么会认识他,还到了这皇宫当了译官?至于你的医术,是罗天师传给你的吗?”钟离白问道。
木卉点点头,将这一年多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叙说了一遍,当然其中省略了上官哓亲她的那几次,要是被钟离白知道,指不定会不会提着刀去杀了上官哓呢。
钟离白听完,沉思道:“原本我与罗天师约定好,让你假死,借机让紫罗露出狐狸尾巴,看来桃无法不蠢,不仅没有上当,还直接破了我们设的局。”
“我觉得是紫罗送我到北国来的,只不过她为什么要怎么做?”木卉不解,紫罗本是北国人,自然知道如何从南国偷渡出去。
“估计是因为罗晓肖吧。”
看来紫罗对罗晓肖动了情,所以才没有将罗天师的医书交给桃无法,而是让木卉带着逃走了。要不是紫罗,或许木卉早就命丧黄泉了。
木卉唏嘘一番:“罗晓肖呢,他现在怎么样?后来抓到紫罗和桃无法了吗?”
“罗晓肖在我王府上,一直在寻找二人,但是紫罗和桃无法在那日失踪后,我派出大量的人也没有找到二人的踪迹。恐怕这二人背后还有势力。”钟离白分析道。
“不管如何,卉儿,你不要担心,有我在。”钟离白摸了摸木卉头,柔声道。
就算前方布满荆棘,满是鲜血,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她再受到任何的伤害。一年前,他险些失去了她,一年后,他终究寻回了她,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任何事情,任何人能够阻挡他们了。
再过两日便是上官哓与南宫香的大婚,钟离白借口不通北国话,这两日一直将木卉留在银銮殿内。而他早就向北羲皇提出要了木卉,北羲皇自然也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木卉当然不会再回淑妃殿,要是再碰上上官哓,别提有多尴尬了。反正十殿下病情已经稳定,那些太医也能够治疗。至于上官哓那次被钟离白打伤,倒是无人知晓,看来上官哓并没有对外伸张。
木卉这两日过得倒也是清闲自在,只是时不时要忍受一下某人的骚扰,还要感受那南宫香的幽怨的目光。不过,过了明日的婚礼,钟离白也算功成身退,终于可以回南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