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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两情相悦

一望无际的太湖上,风微浪轻,涟漪缕缕,波光闪烁,一艘大帆船劈波斩浪地驶了过来。

大帆船来到漫山岛水域,家丁站在大帆船上向石员外大声回报:“老爷,我们到大运河码头,已经赁来了大帆船和铁锁链。老管家也把饭菜准备好了,一会儿就送来。姑娘不放心,也欲同来。”

石员外闻言哈哈大笑:“那好,我们就抓紧把奇石系好,停会儿他们来了就可以吃饭了。”

小船上,翘首以待的丁信和众家丁一看那艘大帆船劈波斩浪地开过来了,自然也是跃跃欲试、精神百倍,都想立马投入到紧张的打捞奇石的实际行动之中。

待到大帆船刚刚靠近小船,丁信就宛若一只飞鹰,“嗖”地一下展翅飞到大帆船上。他把那根长长的铁锁链的一端拴牢在大帆船上,把另一端垂下水去,自己又一个猛子扎下水去。

少顷,丁信从水中探出头来,戏笑着说:“老前辈,我已经用铁锁链把大奇石给牢牢地系住了,它想跑也跑不了啦!咱们就‘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石员外捋了捋飘散的胸前的银须,大笑道:“哈哈,那咱们就‘稳坐钓鱼台,静等东风来’吧!”

这时,不远处,一只小船破浪而来,船上站着老管家、石月姑和丫鬟小云。

船儿靠近了,穿着浅绿色罗裙的石月姑和穿着淡红色罗裙的石小云宛若两只轻巧的燕子,“嗖”地飞到大帆船上。

石员外忙向女儿介绍:“月姑,你看这位誉满江南、名闻遐迩的丁大侠给咱们多么地有缘,昨天就是他热情地帮助咱们击鞠大战,夺取了年度马球大赛的好成绩;今天这打捞奇石,又多亏他鼎力相助哇!”

月姑与丁信双双凝眸相望,目光相遇处,火花飞溅!

一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丁信这么定定地看着自己,正处青春年少、激情四射的月姑不由得脸儿上飞起一道红霞,不禁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丁信看着面前这位姿容妙曼、美貌绝伦的月姑,不禁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啊,仿佛在哪里见过呀?但细细回想,却一时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还是一边的小云旁敲侧击地提醒道:“丁大侠,昨天马球大赛,你的那个‘小白脸儿’队友,球打得咋样呀?”

一句话提醒了懵懂之中的丁信,他立马仔细地审视着月姑,然后连连顿足道:“哎呀,我、我怎么这么眼拙,居然没有看出来哇!原来昨天马球场上的那位‘小白脸’兄弟,居然是位美貌的姑娘呀!”

“哈哈哈!人家月姑小姐会大变活人来着,昨天还是一位雄姿英发的马球队员棒小伙呢,今天突然一下子变成个美若天仙的大姑娘了啊!”在场的众人都开心地大笑着调侃起来。

就这样,两个年轻人又不禁定定地凝望着对方,均有相见恨晚的倾慕与炽热;两颗年轻的心不由一见钟情、怦怦狂跳起来;两副年轻的脸庞也不禁呈现出青春勃发、春心荡漾、羞羞答答、忸忸怩怩的神态来。

小云看了看二人的神情,心中明白,忙悄悄地推了推脸儿绯红、神不守舍的姑娘,提醒道:“姑娘,人家丁大侠这样接二连三地帮助咱们,真是太让人感动了啊!”

一句话让耳热心跳的月姑立马回过神来。她不由为自己方才的走神和失态而一阵羞赧,连忙施礼道:“丁哥儿,昨天击鞠比赛,就有劳您抽出时间、鼎力助场了;今天这打捞奇石,费力费神的,又有劳您倾力相助了!”

丁信亦连忙拱手还礼道:“小姐切莫客气,区区小事,勿须挂齿。”

月姑又款款问道:“请问丁哥儿,这样用大帆船牵引奇石的方法非常之好!但不知何时能够来风啊?”

丁信亦彬彬有礼地回应道:“这不一定,也许今晚能来,也许明天能来吧。”

“那丁哥儿可要辛苦了!”

“没事的!有劳小姐挂心了!”

他们的对话把一旁的小云给逗乐了。她拍着手大笑起来:“好啊,看您们俩这样咬文嚼字的对话,简直就是听昆曲、看大戏呀!呃,别停别停,演下去,继续演下去呀!俺还没有听够呢!”

快人快语的小云一句话把大家都给逗乐了。大家又“哈哈”地大笑起来。这肆无忌惮的笑声当然让丁信和月姑颇为尴尬。他们又脸蛋儿红红地对望了一眼,这才慢慢地低下了头。

还是老管家的一句话给二人解了围。老管家说:“老爷,趁这会儿风没来,咱们快吃饭吧?别让饭菜凉了哇!”

“对,咱们先吃饭,然后再静等风来!快拿酒来,老夫要先敬丁大侠三杯!”石员外真诚地说。

丁信连忙推辞:“呃,您老这么大年纪了,要说敬酒,也只有我们晚辈给您老敬酒才对呀!”

小云故意地推推月姑,弯着眼、撇着嘴地说:“姑娘,人家丁大侠为咱们这样出力流汗带受罪的,你得给人家敬酒呀?”

一看小云故意地让月姑给自己敬酒,丁信连忙坚决地推辞:“呃,咱们今天又不是初次相见,就免去那些客套与俗礼吧!再说,现在也不是喝酒聊天的时候,这风说来就来,咱们要未雨绸缪、有备无患,抓紧吃过饭,等着风来哇!”

“对对,丁大侠说的对,‘只能人等风,不能风等人’!”老管家亦连忙附和着。

“那好吧,现在在这船上也多有不便,等咱们打捞上来奇石,回到府上,再开怀畅饮,再敬酒作贺吧!”石员外亦郑重其事地说。

于是,众人不再说什么,便纷纷操办着吃饭来着。

宽阔的甲板上,大家围成了一个圆圈儿,都在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地忙着喝酒、吃饭,呈现出一派热火朝天的欢乐氛围。

大家用过酒饭,便又坐在大帆船上等着风来。可等来等去,就是不见风的踪影。

看着夕阳慢慢西沉于湖边的远山,天空飘散起彩色的流云,可一望无垠的太湖依然一碧万顷、波澜不惊,风还是没来。

石员外便吩咐月姑、小云道:“月姑,看来天色已晚,风来也没个一定的时间,你们就随老管家快快回府去吧?这里有我们守护就行了!”

“好吧!”月姑向父亲点了点头,便向丁信客客气气地拱手道别:“丁哥儿,俺们回府去了!漫漫长夜,风寒露冷的,您就要在这里继续辛苦了哇!”

丁信连忙还礼,亦客客气气地说道:“有劳小姐挂心了!我们年轻力壮的,熬点儿夜还不是小菜一碟?呃,天色向晚了,小姐请便吧!”

他们彬彬有礼的话别马上又引起一旁的小云撇着嘴取笑了:“哎呀呀,‘一躬腰钻进茄子棵里——文辞(蚊子)哄哄’呀!哈哈,都酸得捣掉牙了哇!”

“哈哈哈!”大家又被小云的恶作剧给逗得开怀大笑起来。

小船开动了,可两个有情人还是禁不住相互凝目注望着、注望着,直至人影儿渐行渐远……

月姑他们乘小船走后,大家又耐心地等着风来,可风儿仿佛是故意地考验着这些人的耐性,任凭大家望眼欲穿、千呼万唤、翘首以待、心急火燎,风儿就是置若罔闻、不理不睬、不急不躁、我行我素地躺在芦苇荡里“呼呼噜噜”地睡大觉!

石员外又望了望晚霞渐收、暮野四合的天空,悄悄对丁信说:“丁大侠,这风一时半会儿也不一定来,你就到舱里睡一会儿吧?”

丁信坚决地摇摇头说:“不!虽然咱们等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来风,但说不定立马风就来到了呢!所以大家必须像士兵坚守阵地一样,枕戈达旦,严阵以待,严防死守,不能有丝毫地松懈和麻痹呀!”

石员外感慨地说:“道理是这个道理,不过,那就太辛苦大家了!特别是您,丁大侠!”

“哪里哪里!”丁信诚恳地说:“你看,您老都这么大年纪了,都苦守在这里,我们年轻力壮的,不应该陪着您吗?”

石员外捋须大笑:“哈哈,丁大侠真会说话!家丁,快快弄一壶好茶来,正好借助这个有利的休闲时机,老夫要与丁大侠彻夜长谈哪!”

于是,家丁立马划小船去附近的漫山岛而去,不大会儿,果然就与他们泡了一壶好茶,送了过来。

此时,一轮亮若银盘的明月高高地挂在星光璀璨的夜空,波光闪烁的太湖上,薄雾缥缈,悠远无垠,轻柔的月辉与迷蒙的水面交相辉映,形成了一种悠然而恬静的神秘氛围。石员外和丁信二人端坐在甲板上,一边品茶、一边赏月,彻夜长谈起来。月光如水,往事如烟,他们从社会现象谈到官场腐败,从人生志向谈到兴趣追求,越谈越投机,越说越贴心,大有相见恨晚的遗憾!

石员外推心置腹地说:“丁大侠虽然年龄不大,但不管是学识和见地,不管是文韬武略,都胜人一筹,的确让我这个年过花甲的老朽都无限地佩服啊!哈哈哈,从今往后,你这个忘年交朋友呀,老夫可就交定了哇!”

丁信亦无限激动地说:“前辈高抬在下了!常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前辈阅历丰富、见识高深,一番人生洞见的确让晚辈好受启发、受益匪浅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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