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花里瞥他一眼。
还是顺从地跟着他走，丝毫没发现自己对这人的有多信任。
荒宴却是感觉得到，嘴角勾起一丝笑，很是满意。
当然，他是不会辜负小花仙这份信任的。
两人直接踏空来到了雍门山的入口处。
因为小界开境之故，这里会与外界的某地自然衔接，而不会有错位之类的观感。
果然如荒宴所言，凡界亦是有着修仙修道的生灵，在开境之前渗出的仙灵之气被感应到之后，已经守在了通道处。
“这是把咱们雍门山当成了秘境？”
雍门山前，有人御剑有人凝气，纷纷进入了对他们来说神秘无比的仙灵之地。
浣花里没有错过那些兴奋好奇的神色，不禁有些好笑。
荒宴微微一笑，“这不是很正常吗？”
“对我们来说雍门山只不过是有些植物的地方罢了，但是在凡人眼中，这里仍是有着仙灵之气孕育的地方，只此一点，就胜过许多了。”
凡间与仙界，天壤之别，这是不可能消除的。
“雍门山可从没有这么热闹。”浣花里看着群人入山，眉眼染笑，“这些天怕是有意思了。”
荒宴伸手拂过他肩上的发，“你想去看他们有什么所得？”
他摇头，“不是的，我们这儿能有什么可得的，只是想知道他们会有什么反应罢了。”
“无非就是恼怒与后悔，能有什么可看的？”
男人面上神情很淡，像是司空见惯。浣花里有些好奇，“荒宴，你该见过许多次吧？”
“嗯，”他应，眼神在对上问话的人儿时恢复了暖意，“以往虽也有离开的时候，但是毕竟我在此居住多年，平白无故也不乐意多事。”
“闲来还是往山上去，自然是见过了众生相。”
“有心智坚者，自然也会有所得，亦有想要入所谓秘境加速修炼闷声发财的，只是却要让他们失望了。”
浣花里轻笑起来，“还不是因为你，不喜欢人烟，弄得山中只有些寻常生灵。”
他并不否认，“这是我的地方，自然我想如何便如何。”
“何况，能来一遭，也是他们的造化了。”
这话说得自恋，可是事实还真就如此，浣花里想想那些欲入不得的仙人们，也是好笑。
“这个我也奇怪，明明都知道雍门山无甚可去，偏偏还都想来。”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左不过是为了我这个人，不是么？”
荒宴笑着将浣花里揽进臂弯，笑容温雅，眉目柔和。
轰的一下，浣花里只觉得热血都往脸上涌来。
这个人又来了！
只是荒宴深谙撩人精髓，向来不会惹急了他，话锋一转就另起了题：
“都是仙人，我和玉带生却与他们不在一个层级。现在又出了一个你，实力进展也快得不像话。修炼法门固然都敝帚自珍，但是环境还是可以看看的。”
这前后衔接得还真是天衣无缝。
浣花里无语，“可是到了这个层面，环境只是次要的。”
“没办法。花里，他们可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荒宴轻轻一笑，揉了下他的头，“仙人无聊可不是说说的，一无聊，这想得就多了。”
敢情都是无聊惹的祸。
浣花里叹气，拽着荒宴就凭空前行，“走吧，我想看看来的人里，有没有真正一心向仙途的吧。”
就让他这毒舌地说下去，他对天庭仙人们的印象，大抵也破灭得差不多了。
“好，听你的。”荒宴宠溺地一笑。
好在浣花里已经被他的各种撩人情话撩拨出抗性了，恍若未闻地推着人走，“就按我们以前常散步的那条道走吧。”
要真说起来，他还真是很少像在这里一样，做任务的时候逛风景。
那些时候做任务都是时间紧迫的，后来可能没有时间限制，可是也仍旧一心完成任务，不会想着要慢下来。
如今倒是有这个闲心了。
大概成为了时空自由人之后，这点才是最重要的也说不定。
他转眼，目光掠过底下的风景和环境，神色一凝，“荒宴，那是什么？”
荒宴的注意力始终在浣花里身上，一听见他说话，就立即沿着他的视线看去，“唔，这大概是……”
眸色深邃，墨线一般细细凝固，“——山灵。”
“你说那是山灵？”
浣花里讶异地反问，“雍门山不是孕育出过了吗？”
唇边不由得泛起笑意，“小笨蛋，谁说一座山只能孕育一只山灵的？”
见他难得没有暗恼地瞪过来，荒宴反而失了逗他的乐趣，“灵山能孕育出山灵，只不过是代表着足够浓厚的底蕴。”
“底蕴越足，山灵当然是可以不断孕育的。”
“唯一让我觉得有点奇怪的，是雍门山上一只山灵出现，距离今日并不算太久。至少按照山灵出现的规律算，是不会出现又一只山灵的。”
浣花里看着那慢慢团聚起来的灵光，“那这个，你要怎么处理？”
山灵不是寻常的灵物，他虽未亲眼见过，但也知道，荒宴素来是将其收起，待以特殊方法化为元灵，就会重新归于雍门山。
这东西本身由灵山孕育，他们用不着，自然还回去。
可这次出现，却是意料之外。
荒宴看了那山灵一会儿，忽而笑得温柔，问他，“花里，这个山灵你要养着吗？”
“养山灵？”
不得不说，这个提议，他有点意动。
山灵因是灵山孕育，本来就天赋灵性，虽外貌各不相同，但都极为玲珑可爱。
“嗯，想不想养着玩？”荒宴俯身贴在他耳侧，循循善诱道，“我刚刚看出来了，之所以会这么快又出现，是因为开境。”
“雍门山至今孕育出的山灵都被我归还，灵气底蕴之丰厚自然不是寻常灵山可比。加上开境之时凡间之气与仙灵之气相杂，生气浓郁，于是就孕育出了这个小山灵。”
“花里你看，这个山灵的个头比较小，形态也跟以往雍门山出现的不一样，之前它孕育出来是可都是植物模样，现在这个却是小小的毛茸茸的家伙。”
“我知道你喜欢，所以要不要养？”
浣花里眼睛闪了闪，一时没有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