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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忐忑

林影在台上战战兢兢的时候,陆宇林在候场室里面则笑的一塌糊涂,尼玛,这些评委们真会演戏。以我多年的观看选秀比赛的经验来看,这种争议性的选手只要不是唱功太差,一定能够走的很远。虽然最终无法拿到冠军,但是进个前十什么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评委们演戏这事本身没有什么好笑的,陆宇林真正想笑的是:林影这首歌才哪到哪,哥这首歌一唱,你们才知道什么叫争议,什么叫炒作,什么叫神曲。我到时候非要看看你们怎么演戏,看你们怎么夸这首歌,看你们怎么损这首歌!快让我上场吧,让我用这首歌震掉你们的眼睛!

林影下台后,陆宇林上场。他一上场,下面就开始喊“痔疮王子”“肛裂王子”“菊花王子”。陆宇林微微坏笑,等我唱完这首歌,你们就想不起来“痔疮王子”“肛裂王子”“菊花王子”这些雅称了,你们就该乖乖地喊我“神曲大大”了。陆宇林向音响师示意,音乐响起。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啊哦

啊哦诶

啊嘶嘚啊嘶嘚

啊嘶嘚咯嘚咯嘚

啊嘶嘚啊嘶嘚咯吺

陆宇林学着前世龚琳娜那又如神婆附体的表情,异常夸张地演唱着《忐忑》。观众们看着他,心里有一万只***奔腾而过,这是什么鬼。刚刚林影演唱一首的歌,旋律动听,几乎所有人都被这样动听的旋律打动了,虽然没有歌词让不少人觉得有点怪异。但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和这首歌一比,林影那首歌简直太正常了。这首歌有歌词吗?说有吧,陆宇林一直在唱着歌词,但你确定你发出来的是人声吗?这样的歌词确定不是胡扯的吗?你能完全不重样地唱第二遍吗?

前世《忐忑》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神曲。龚琳娜在舞台上,在民乐器的配合中,演唱这极似“乱哼哼”的歌曲。之所以引发了网友们的热议乃至被评为“神曲”,更多地在于龚琳娜的表情:因为唱得过于投入,她的表情实在是太夸张了:时而惊讶、时而喜悦、时而沉思,由于表情变化过快,乃至于充满了喜感。而后面吹民族乐器的大哥更是激动,吹到节奏快处还青筋暴突。加上电视台配的一本正经的字幕,就显得更有趣了:“《忐忑》运用戏曲锣鼓经作为唱词,老旦、老生、黑头、花旦等多个音色在极其快速的节奏中变化无穷,夸张变形,独具新意,这首作品刚刚荣获了欧洲举办的聆听世界音乐作家作品演唱大奖。”前世陆宇林听到这首歌的时候也是无语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他么的是歌吗?

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

啊咿呦咿

啊咿呦咿

啊咿呦咿

啊咿呦咿

咳呀

呔咯嘚呔咯嘚呔咯嘚

呔咯嘚呔咯啲嘚呔咯嘚咯吺

演唱结束,全程没有一个人鼓掌,唱完也没有人鼓掌。唱完很久,观众们都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觉得自己是不是刚刚做了梦?不是做梦的话,真的有可能听到一首这样的歌曲?慢慢地大家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哗地一声开始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这是什么玩意?”

“我刚开始以为自己耳朵进水了!”

“我他么以为耳朵进屎了!”

“噪音!噪音!”

“还不如噪音,噪音至少还能让人警醒!”

“这是艺术吗?”

一个喜欢标新立异的人倒是挺喜欢这首歌的:“这他么的才叫艺术!”

“我听的头都大了!”

“我弱弱地问一声,逮个逮个逮,是逮什么呢?”

“鬼才知道!”

“鬼听了也表示:我也不知道!”

“这种歌要是通过《超级歌声》,我当着100人吃翔!”

“我有一种预感,你要吃翔!”

“吃翔+1”

“吃翔+2”

“吃翔+3”

“吃翔+4”

“吃翔+5”

“......”

“吃翔+10086”

“吃翔+12580”

观众们热议的时候,评委们也在热议。导演这次只送来一条意见,只有两个字:通过。这样的歌曲怎么通过?你让我夸什么好呢?想违心夸两句,我都不知道该夸什么?我就是想好怎么夸,但我只要敢夸你,网上铁定一水的骂我,而且骂的狗血淋头。三个评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后杜翔飞来做这个倒霉蛋了。为什么是他?刚刚林影那首歌蔡建做了倒霉蛋,现在轮到自己和杨芬芳了。杨芬芳是女同志,所以杜翔飞只能发扬风格来做这个倒霉蛋了。

“你在这首歌中,试图将“人声”从“意义”中解放出来。人声在歌曲中成为了一种类似乐器发出的声音,而不是如同大多数歌曲一样,人声需要在歌词的形式里才能表征音乐的内涵。声带成为了一种可控制的、功能多样的演奏工具。这样一首具有实验性质的歌曲,对于音乐的发展具有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从这个角度上,我认为还是有意义的!”杜翔飞还是很明智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歌曲好坏,那就只好从一个独特的角度绕过去,不直接评价歌曲好坏。实验嘛!总有试验成功和实验失败,至于别人认为这是试验成功还是实验失败,那就见仁见智,随你们便吧!而且,杜翔飞还故意把这段话说的非常专业绕口,一般人猛一听还有点听不懂。

剩下的两个评委才不傻呢,赶紧一挥手把陆宇林给撵下去了。看着你在台上我们就提心吊胆的。不是广告,就是秀恩爱,这次干脆扔了一坨似屎非屎的东西上来,你让我们怎么接?他们三人商量了好久,给了一个刚刚能够通过比赛的分数。

陆宇林在台上演唱忐忑的时候,林影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直坚持让自己唱《我在那个角落患过伤风》。两首完全没有歌词的歌曲,一首优美动听,一首稀奇古怪,这样的话题性绝对够足!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敢这样搞怪,肯定是有恃无恐!陆宇林妥妥的一个心机男:他不仅算计了我,算计了导演,算计了评委,估计连观众们的反应都算计了。哎,我怎么就爱上这样一个心机男!抱怨归抱怨,但是内心多少有点小兴奋,原来跟着这个混蛋算计别人的感觉还是挺爽的。

陆宇林从台上下来的时候一脸不高兴。你们评委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太失望了,我还想趁机打个广告啥的,或者讲讲创作《忐忑》的心路历程。这段心路历程我整整想了一天才编出来:有天晚上我正在厕所上大号的时候,突然“啪”地一声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我吓得“啊啊~哦,原来是你啊!”再一看手机掉便池里了,水冲着手机就要掉进下水道,我赶紧喊“逮那个逮,逮那个逮”,想逮手机。幸亏我手快,手机被我拿了出来,但是太脏了,“唉呀呦”,好脏,“唉呀呦”,好脏。这段经历成为了我宝贵的创作财富,我灵感一动当天晚上就创作出了这首歌曲。这是我有史以来创作最轻松的一次,真是有如神助啊,4分钟的曲子,一气呵成。

幸亏评委们赶紧把陆宇林撵下场了,要是他这段心路历程讲完,原本还有一点点美感的《忐忑》就毫无美感可言了,甚至让人更恶心了:难听就难听吧,瘆人就瘆人吧,噪音就噪音吧,你还是在厕所里面来的灵感,还是手机掉便池里面来的灵感,观众们三天前吃的饭就会吐出来了!这种感觉绝对像吃饭吃出苍蝇,而且是那种刚刚从壳里爬出来的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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