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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亡试炼

鬼谷剑阁第三层,灰尘满屋,蛛网密布。

灰色雾海中人生百年已经走尽,但是在这剑阁里,只不过过去一炷香而已。

突然,包裹盖风的黑白两色光芒散开,一道漆黑剑龙从石台中盘旋而出,龙吟阵阵,剑鸣萧萧。

这道由剑气化形而成的剑龙,绕着盖风盘旋一周后,从盖风的额头处钻了进去,消失在盖风的身体里。

与此同时,盖风那未入道先悟道的先天剑势喷薄而出,压盖一方。

阁楼中,原本在蛛网中悠然自得的碧眼蛛,漱漱下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盖风已经获得传承,四位老者似乎都送了口气,虽然传承中很难出现意外,但是不被传承认可的可能性却很大。

“我们出去吧,让他在这里静坐体悟,等他醒来,立即开始死亡试炼。”

鬼谷子说完便一闪而逝,显然这笼罩剑阁的先天剑势还不足以对他造成阻碍。而三位剑侍也依次退出阁楼。

临走前,鬼罗回头看了看石台上的身影,有些遗憾。就连先天剑势也无法获得纵横两大剑道的同时认可么?

空旷的剑阁中,剑势越来越盛,并且从阁楼中弥漫开来,笼罩整个鬼谷。

此时的盖风早已清醒,而且他感觉到自己的灵台之中,黑龙盘旋,龙吟阵阵,仔细聆听,却是铮铮剑鸣,蕴含着无上剑道真义。

黑龙盘旋不断,盖风心中对鬼谷横剑的感悟不断加深。

一缕缕黑色剑气,从盖风灵台中的黑龙身上散入他的周身三百六五个大穴。而黑龙则在盘旋中渐渐消散。

横剑感悟越来越深,盖风的先天剑势也越来越强。当黑龙完全消散时,这弥漫鬼谷的先天剑势,攀升至巅峰,和最初相比,强了一倍不止。

在感悟横剑传承的同时,盖风也在回顾整个传承试炼。

此时的他有些明白,所谓传承试炼其实是一次心性考验。根据试炼者的心性,这石台会选择是否进行传承,以及传承哪种剑道。

这不是人选剑道,而是剑道择人。

他因在试炼中坚守信念,偏执成狂,压制心中所有的疑虑,一往无前,心性与横剑道的真义相近,所以横剑道选择了他。

想到这里,盖风觉得自己摸到了试炼的门道,心中火热。

他立即运转阴符经,想进入石台空间,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再次进入了灰色的雾海空间。与此同时,横剑道所化剑龙完全消散,传承结束。

那先天剑势猛地收缩至盖风四周,引起阵阵音爆。而雾海中,盖风的身前,一条白龙突兀出现,绕着他盘旋一周后,没入灵台。

与此同时,仿若来自万古之前的低喃再次响彻雾海。

先天剑势,浑然天成,纵剑之门,可为之开,纵剑道!

竹楼之中,三位剑侍正在畅饮。虽然剑势弥漫整个鬼谷,但是对他们来说没有丝毫影响,至少目前还不行。

鬼罗举起玉杯在手中把玩了片刻,自言自语道:

“想不到传承的是横剑道,按理说以小风的先天剑势,应该传承纵剑道才对,真是奇了怪哉!”

“不奇怪,小风虽然身具先天剑势,但是以他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掌控,要不然也不会弥漫整个鬼谷了。”

青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再次开口道:

“再说了,鬼谷选徒,首重心性,不以天资为准。”

鬼罗想了想,觉得也对,便不再多言,静等盖风传承结束。

鬼罗刚端起酒杯,鬼谷中的先天剑势便如同潮汐退去,眨眼间便消失无踪,而剑阁方向却散发出更强烈十倍的压抑感,音爆轰鸣。

三人急行出屋,向剑阁方向看去,只看到一黑一白两条剑道之龙,在剑阁之顶相互缠绕盘旋,最后化为一道阴阳图落入剑阁。

石台上,盖风的灵台中,两条剑道之龙,凝儿不散,相互缠绕,相互盘旋,如同八卦中的阴阳图。

和之前的横剑黑龙逐渐消散不同,一黑一白两条龙并没有消散的迹象,而是以阴阳环抱之姿,盘旋于灵台,无时无刻不在传递剑道真义。

和获得横剑道时相比,此时的盖风有一种理当如此的完整感,因为这才是完整的剑道传承。

盖风细细体味了一番,将真义都铭记于心,接下来就是实战感悟了。

再强的剑法,也只有在实战中不断感悟才能把握其精髓。

当盖风走出剑阁,发现三位剑侍爷爷早已在等候。

“小风啊,你获得纵横之剑的完整传承了?啊哈哈哈”

鬼罗凑过来,脸上笑开了花,比他自己偷喝了一葫芦谷主的长生酒还高兴。

“那是,我是谁?鬼罗爷爷你的天才孙子啊!哈哈哈”

与对鬼谷子师傅和青衣爷爷的敬重,以及对血煞爷爷的敬畏不同,鬼罗更像是盖风在鬼谷的忘年之交。

他们会一起去偷师傅的藏酒,去山林打猎,在银杏树上掏鸟窝……

鬼罗给他枯燥的鬼谷生活带来了许多乐趣。

“你小子……嘿嘿嘿”

鬼罗笑面如花,很是欣慰,毕竟盖风父子两都是他一手带大,有如亲人。

“纵横之剑,百万年后完整再现,可谓天下大事记啊,要是没有天弃,注定要载入史册,名垂千古,成为一代无上剑皇。”

青衣感慨,为盖风的天资而惊叹,同时也因天弃而遗憾。

毕竟这世上再无真龙,也无无根天水啊。这十多年来,他们苦苦探寻,进入各种遗迹,均无所获。

真龙之血还好说,毕竟听说过,在各大传承百万年的超级宗门中,说不定还存在。

但是无根天水,他们翻遍所有古籍也一无所获。谷主更是出谷,连妖族和百族都去过,却没有查到任何有关无根天水的资料。

“你这青衣老儿,说啥丧气话呢,小风连完整的纵横剑道都能传承,小小天锁,斩了便是。你说是吧?小疯子?”

“那是自然。青衣爷爷,你就不要担心了,就算斩不了天锁,我也一样可以靠着父亲给我的祭天剑,踏出一条光辉大道。”

盖风很乐观,没把天弃放在心上。因为父亲说过,天锁又如何,自己想要走的路,岂能被一个传说就给吓退。

“很好,能传承完整的纵横剑道,说明你天运不差,不必气馁。你师父和我们会和你一起解决天弃的。”

纵横之剑完整再现,血煞也不再是一张死人脸,笑着给盖风打气。

“对了,师父呢?”

此时盖风才想起,他那个神出鬼没的鬼谷子师父。

“谷主已经出谷了,接下来,你将进行出谷前最后一次试炼——死亡试炼。”

血煞将鬼谷子的交代和盖风说了一遍。

所谓死亡试炼,乃是鬼谷传人在获得剑道传承后,最后一次在谷中试炼,试炼成功后就可以出谷,试剑天下。

如果失败,那就是死亡。

因为试炼地乃是天荒大陆第一绝地——死亡深渊。

要么试炼成功,活着走出死亡深渊,要么试炼失败,葬身深渊中。

了解到死亡试炼的可怕后,盖风非但没有打退堂鼓,反而跃跃欲试。

倒不是他觉得获得纵横剑道的完整传承后就可以小觑天下,认为自己纵横无敌了。

实在是这十多年了,就在这谷中,出谷次数,屈指可数,憋坏了。

死亡深渊虽然就在鬼谷门前,但是从未涉足,那是他从未接触过的另一个天地,盖风心中满怀期待。

“此次试炼目标,彼岸花。”

血煞接着开口,讲解此次试炼的要点。

死亡试炼的时间,没有限制,只要带着彼岸花活着出来,就算试炼结束,否则就算出来了也将被视为试炼失败。

试炼时间即刻开始,除了可以带上一把长剑之外,不可以携带任何物品,尤其是各种疗伤丹药。

试炼期间,鬼谷剑侍不得插手,否则重则不贷。

一句话,生死全凭个人本事。

盖风走的很洒脱,带上祭天剑就出发了。

银杏树下,一道传送之门打开,三位剑侍都来送行。

对于试炼,他们无法多说什么,这是鬼谷门规,无情但是高效,能够快速磨砺一个人,促使其成长。

“小风,一切小心,死亡深渊危机重重,要时刻警惕,切记,切记啊!”

鬼罗永远都是话最多的,但是却也最暖心。

“嗯,我会的,三位爷爷放心。”

盖风向三位剑侍行了一礼,转身走入传送门。

传送门的另一端,连接着这块大陆上最恐怖的绝地之一的死亡深渊,在那里死亡无时无刻不在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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