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很谦虚,不过你不试试就知道自己不行吗?还是你在怕什么?”曼文突然走到白栀面前,直视她,嘴角勾出一丝邪笑。
怕?笑话,自己会怕?白栀不屑置辩,至少在看到曼文笑之前是这样的。
“不,我只是认为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胜任这个职位……”白栀继续挂起官方的笑容回答,至少这能保证两人都不难堪。
“no,白栀你知道我不是要这样的答案,这样的答案太官方了太假了不是吗?”
曼文突然不知道从哪儿抽出一根香烟来,点火、含烟、吐烟圈,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无比流畅,白栀承认哪怕曼文的态度百变,但她仍是一个充满魅力的女人。
“好吧,你的好意突如其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而且我和你非亲非故你根本不用这样为我铺路,再者从我进门开始你就算好了一切,你是有意的,你在试探我,又或者这是有人安排好的。可我一个孤女并不值得你们这样大费周章。所以既然我不能确定你的心思自然也就不能签了这份卖身契。”白栀回望她,眼神动人心弦。
“你怎么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么考验别人的?既然你知道自己没有让我利用的身价,那请问我这么对你有什么好处吗?再者我本来就是这么有性情,让你担任的店长不过是一个代理店长有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职位无非就是比普通的服务员好一点而已。而且卖身契?拜托我干的可是正经营业,那里来的卖身契一说,白小姐你似乎想的太多了。”曼文挑眉,看着她,似笑非笑。
白栀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这种自作多情又被别人挑明加嫌弃的感觉可真不怎么样。
“呵,那请问白小姐你可以签合同了吗?”曼文看着白栀一脸尴尬的样子真的是把她逗乐了,随即便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
……
“白栀你快点!”
夕阳下,他在向她挥手。
橘黄色的暖阳,白色衬衣的男孩,呃……再加上满头大汗的女孩。
“苏慕,你都不会等等我吗?!这座山这么陡!”白栀将手作话筒样,向苏慕大喊。
“哈哈,那什么?蜗牛!对!就是蜗牛!白栀难道就没有人说过你很像蜗牛吗?也不对,蜗牛明明就比你快多了。不过我一定要为蜗牛鸣不平!谁说蜗牛是爬行最慢的动物?明明白栀你才是最慢的!”苏慕扶住腰大笑,那模样完全不像当初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
爸爸。
跑到苏慕面前的白栀骤然停下了脚步。自己有多久没有接触这个词了?五年?十年?
阳光下的女孩突然默默流下了一滴泪,措不及防。
“哎?你怎么了?你别哭啊!我错了,我不应该说你是蜗牛,你别哭啊!”
苏慕觉得自己不说还好,因为他一说自己面前的女孩的眼泪越发不给面子,甚至直接坐到了地上。
见状苏慕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紧挨着她,将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恩,然后讲故事。
这是一个虽未明言却约定俗成的事。
某曰,龟爸、龟妈及龟儿子一家决定去郊游,他们带了一个SD大饼和两罐海底鸡,便出发到阳明山去了。苦爬十年,终于到了!他们席地而坐,卸下装备准备吃饭。结果,却发现没带开罐器!
龟儿子:“……那我回去拿好了。」
龟爸:“乖儿子!快!爸妈等你回来一起开饭,快去快回!”
龟儿子:“一定要等我回来!不可食言喔!”
于是龟儿子踏上归途………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转眼间已过了20年,龟儿子却尚未出现。
龟妈:“老伴……要先开饭不?我超饿……”
龟爸:“不行!我们答应儿子的!嗯……再等他五年,不来就不管他了!”
转眼就是五年,龟儿子仍未见踪迹。龟龟爸妈不管了!二老决定开饭。
拿出大饼正准备开吃……
突然,龟儿子从树后探出头来……
龟儿子:“靠!我就知道你们会偷吃!骗我回去拿开罐器?我等了二十五年,终于被我等到了吧!我最恨人家骗我了!
“哈哈哈哈,真是太好笑了,白栀?白栀!你别吓我啊!”苏慕望着闭眼的白栀紧张的叫了起来。
“你别叫了,我还没死!”她猛地睁开眼,横眉冷对。
“呃……呵呵,你不生我的气了吧?”苏慕讨好的笑着。
“我没生你的气。”她疲惫的摇摇头。
“那就好。”他深呼出一口气。
“小时候,我其实真的很胆小,夜里就算有一点很小的动静,也会被吓到钻到被子里,闷到实在喘不过气来,才会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所以,爸爸还没去世之前总会说:‘我的小栀啊,可能上辈子真的是蜗牛,这辈子才会这样受不得惊。’可后来因为我爸爸他,就去世了。”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的。”
良久,静默如风。
“我决定了!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古书有言:‘泠泠仙曲紫鸾箫,树树寒梅白玉条,飘飘野客乌纱帽,花前相见好,倚春风其乐陶陶。’以后我就叫你陶陶吧!”
……
“苏慕!”
黑夜里,她猛地惊醒,梦里的场景依稀在眼前。
他,还好吗?他会不会怨自己没有赴约?会的吧,明明约好了的。可,自己现在后悔了,当初若是选择早点出门就不会遇见那样的事了。
时光倒回到五年前。
那天虽然风和日丽,但发生的事却不尽如人意。
喝醉酒的母亲的相好,迷迷糊糊来到了自己的房间,想要趁醉意强奸自己。
她疯狂的喊叫,却于事无补,恍惚间她摸到了一个实物,于是,骄阳下,鲜红的血液染红了年轻女孩的脸。
镇上的人们自那以后看着她的眼神再也不似从前,母亲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自己的眼神阴翳,不屑。
她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渊,她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他再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