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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繁华沙城藏危机

第四章繁华沙城藏危机

一片混沌之后,我在我的爱车里醒过来,拉开袖口看看手表上的时间,2016年12月7日,过完29岁生日之后不久,我在我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三天,我不知道本我世界的这三天,在我的肉身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但我清楚的记得,我的灵魂在蛮荒世界里所经历的点点滴滴,那一见倾心的留恋,寒风刺骨的冰凉,敲击灵魂的恐惧……每一样都那么的真真切切,仿佛触手可及。

思索良久,我疲惫的打开车门,走下车,看看四周熟悉的风景,还是我三天前停车的地方;回到家中,见到我那青年才俊的老公,还是同样轻松自然的对话,至此,我至少可以确定除了时间的刻度,本我世界的我什么都未曾改变。

12月8日,我又继续陷入循规蹈矩,千篇一律的生活。唯一有一点不同的是,今天我的爱车限号,我只能比平时早起半个小时,搭乘公交上班。

因为我上下车的位置差不多就是从一趟公交车的起点站到快终点站,所以一上公交车,我就径直走到公交车的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坐下。为什么不坐前面,套用一句周杰伦的歌词来说就是“为什么不坐前面,因为前面伤身体”——就是坐前面容易被老人家道德绑架啦。

坐定之后,我潇洒的拿出我的IPHONE7,插上耳机,听起歌来。耳机里传来李荣浩那满不在乎略带沧桑的声音,“大部分人要我学习去看,世俗的眼光,我认真学习了世俗眼光,世俗到天亮……要是能重来,我要选李白,创作也能到那么高端,被那么多人崇拜,要是能重来,喝了几大碗米酒再离开,是为了模仿……”

大概只有这首歌才能表达我这世俗到不行的生活。真是应验了那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于是只有“寄情山水,聊以忘怀”。

公交车上整整一个小时的颠簸,让我觉得上班就好比西天取经一样艰难。

敲击了一天的键盘,终于到了下班时间。“雾霾来袭的日子,没有你的陪伴,我只好用瘦小的身板挤上世俗的公交”,这惨淡的生活好像一句歌词啊。

回家之前,我还是忍不住走到车库,坐进我的爱车,拿出图腾把玩半晌。我试着闭上眼睛,动用意念的同时,向空中抛出图腾,接到图腾之后,我闭着眼睛在心里数,一、二、三,睁开双眼,我看向车窗外,睁大眼睛,我仍然在原地。

第二天亦是如此,第三天、第四天……仍然如此。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自己精神分裂,臆想了这一切。

人生往往就是这样,当你热切的期盼一件事的发生,它却迟迟不来,而当你看淡以后,它反而能在不经意间让你出其不意。

那天周末,快递给我打电话,我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快递小哥,在离小哥10米远的地方,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我就碉堡了(悲剧了),一个潇洒的狗吃屎,把口袋里的图腾也摔出去了,于是,我就意外的被耀眼的白光包围了。

我这次醒来适应的过程比较自如,没有了上两次的迷茫,但却多了一丝丝狼狈。因为我醒来发现,我的半个身体被埋在了黄沙之中,整个人是趴在地上的,包括脸。我爬起身,用力甩甩头,抖抖身上的黄沙,浪费我珍贵的唾沫向外吐着满嘴的沙子,眼里眼外全是黄沙,这也就算了,在这炎热干旱的沙漠,我竟然穿着冬天的珊瑚绒睡衣,额,这坑爹的图腾,真会挑时候,挑地方,给人以惊悚一击。

不用看也知道,这方圆几里之内肯定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我试着向一个方向走去,走了几个小时,周围还是沙海,这倒有点超乎我的意料。

我想起《沙漠求生手册》上说,在沙漠里为了保存体力,最好找个阴凉的地方,减少水分蒸发,减少活动量,并在原地等待救援。

找了很久,我只找到一棵“龇牙咧嘴”的仙人掌,我坐在它微小的树荫下,根本遮不住我的全部身体,就勉强凑合吧。再看看我这恼人的睡衣,也太厚了,又不能全脱了,不脱吧坐着也冒汗,我知道穿着它会大大减少我在沙漠存活的时间,但只能这样了,总不能脱了衣服被晒成一具干尸吧。另外,考虑到蛮荒世界的现实性,救援我是不奢望了,我坐在原地,只祈求能遇上过路的商队,载我一程。

我在烈日炎炎下等了很久,商队还没等来,仙人掌的树荫却移位了,我只好慢慢挪动身体以追上仅有的树荫。

我半闭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两只蝎子在热火朝天的打架,第一次感觉到百无聊赖,体会到奄奄一息的感觉。

“冷面啊,你在哪?能来救救我不?”我已经听不清我的自言自语。

当我的嘴唇再次被少量的水沾湿,我立刻贪婪的伸着舌头,然后我就从昏迷中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一位带着面纱的美丽女子,原来是她救了我。见我醒来,她眨巴着大眼睛,显得很兴奋,高兴的对着身后的人群大喊:“她还活着。”说着不太标准的汉话。

我对她的善行表示感谢,因为是她不顾众人的反对,用仅剩不多的水救了我的性命。她上下打量我身上的衣服,从骆驼背上的布包里拿出自己的衣服让我穿上,不一会,我也裹上了神秘的面纱,这凉爽的面料让我浑身每个细胞重新迸发着活力。

我一路跟随他们的骆驼商队前行,驼铃声渺远而悠扬。路上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中,我才知道这名女子的名字叫莎莉,他们的商队要去很远的东方,前面将会经过最近的城市——沙城。我由此立刻锁定了我的目的地,就到前面的沙城吧。

因为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为了不改变莎莉本该有的故事线,我并没有向莎莉透露太多我的事情,我只说我在沙漠里迷路,要到前面的沙城投靠亲戚,莎莉与我欣然结伴,并成了好朋友。

到了夜晚,我们就地搭起帐篷,拿出一路捡拾而来的枯枝,架起篝火,大家围坐一圈,相互无言,情绪并不高昂,也许是在感叹前路茫茫,人生艰难。这让我想起一句话——人艰不拆,人生本来已经很艰难,就不要再拆穿。

这时,莎莉的父亲,从身后的布包里拿出一件类似三弦的乐器,一米多长,一头弯曲如勾,另一头有一个半球形的音箱,修长精巧,只见老人拨动琴弦,音色清脆纯净,试音过后,声音由徐转急,由疏转密,旁边不知谁打起手鼓,鼓声、弦声交相呼应,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沙漠中立刻回荡着铿锵有力的节奏,显得苍凉而不屈。

莎莉告诉我,她从小就跟随着父亲的商队走南闯北,一年间要数次跨越这茫茫沙漠,带着香料、手工艺品等出发,带回丝绸、瓷器等,从而沟通两地,互通有无。虽然算是轻车熟路,但茫茫大漠,各种气象千变万化,稍不留神就有可能迷失方向,而在大漠里由于水源有限,多走一分冤枉路,就多一分丧命的危险。

经过一天一夜的艰辛行走,伴随着逐渐雀跃的欢呼声,沙城终于近在眼前,我将把头包的严严实实的头纱“撕”开一条缝隙,就看见一座算不上威武雄壮的土墙砌起的残垣断壁,这就算是这座沙海上的城市的城墙,城墙的横梁上庄严的写着两个大字——沙城。

莎莉说,沙漠上本无沙城,但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地方出现一弯源源不断的清泉,于是就有盗匪围着水源建起简陋的房屋,在此伺机大“挣”一笔,但后来发现卖水比抢劫成本低太多了,于是盗匪就做起了营生,赚的盆满钵满,后来陆续来了商队,有的商队干脆就在此安家,于是,没过几年,这里变成了一个繁华的中转站,有兵强马壮的盗匪守护这座城市的安宁,反而吸引了往来的商人和百姓在此安家,经过不断的扩建和翻新,中转站俨然变成了一座繁华的城市。因为它地处茫茫大漠之中,就被人命名为沙城,而盗匪头目也就顺理成章地做了沙城城主,掌控着这座城市。

进城之后,莎莉父亲的商队准备在此补充给养之后,继续向东前进,我与莎莉不得不依依惜别,就此别过。

与莎莉分开之后,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如何打算。

我心想,既然我在这蛮荒世界里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冷面,不如先找到他再说。虽然这里的故事线岂止数以亿计,但是,既然我来此用的是他的图腾,说不定只要我意念足够强大,应该能找到他吧,亦或者他也在找我。

这里满世界的繁体字和阿拉伯文,看得我头晕目眩,要从何找起呢?正当我这样烦恼的时候,一个衣着光鲜靓丽的老头,古道热肠地拦住我的去路,他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我听不懂的语言,见我一脸茫然,又换了一种听不懂的叽里咕噜,见我仍没有反应,他竟然飚起了英文,这几句我听懂了,但出门在外,难免遇到骗子,还是多留个心的好,我装作听不懂直勾勾的看着他,他急了,终于用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道:“姑娘,看你面生,刚来沙城的吧,是投靠亲友?”

他试探性的说着,见我一言不发的盯着他,又接着说道:“找人?”我想在这里我也没什么熟人,凭我一己之力怕也找不到冷面,难得有热心肠的长者主动找我搭话,反正我身上也没钱,不拒绝应该也不会造成什么损失,于是我狐疑的点点头。

老人立刻来了精气神,两眼放光,抖擞衣袖,兴奋的说道:“姑娘,找人你可是问对人了,在下正是先知,这沙城就没有我找不到的人,没有我不知道的事。”

我心想,明明是你主动搭的讪,什么时候成我找得你,这老头十有八九是个骗子。心里这样想的时候,我嘴上却顺着他说道:“先知?是你名字,还是你职业?”

只见老头用一只手捋着他的山羊胡子,一手背在身后,自信的看着我,说:“既是名字,也是行业。在下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明阴阳,懂八卦,晓奇门,知遁甲;抱膝危坐,笑傲风月,早已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就别说是你找人这样简单的事情。”

吹牛我第一次见这么专业的,还知道博古通今,引喻古书。我心中冷哼,嘴上故作无辜的说道:“可是我身上没有钱!”

这个自称先知的家伙捋着胡须,思索良久,有些为难的说:“没有钱也没有关系,我这个人一向乐善好施,助人为乐。以后有钱再给也不迟,再说你也可以在这沙城打工还我嘛,还是找人要紧,姑娘要找何人啊?”

“我要找的人是一名年轻男子。”

“还有呢?”他依然在等着我说下文。

“你不是先知吗?我已经帮你把范围缩得很小了,发挥你先知的本领,算一下不就知道啦。”我打趣到。

“世间男子千千万,你说你要找人,总得给个名字吧,给个特征也好嘛!”先知强压怒火的大声说道。

“也有道理,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二。恩——首先名字嘛,我告诉你你也未必能知道,不说也罢,他的特点就是帅!”

我从余光里看见先知的脸上一阵阴云密布,被我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他耐着性子,无精打采的“好言相劝”道:“除了帅还有什么特点?”

我故作思索,一脸认真的说:“那要硬说是特点的话——白算不算?”

“白?那是不是还有面无表情?”先知突然来了精神。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先知的话让我又惊又喜,开始对眼前的他刮目相看。

先知将我拉到一旁坐下,说:“你容我替你算上一挂,稍安勿躁。”说着抬起修长的手指,闭上双目,掐算起来。

思索良久,先知睁开眼睛,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姑娘,你与这人关系匪浅啊!”

回想起因他而起的种种际遇,我认同的说:“算是吧。”

“既然关系匪浅,姑娘可有什么与他有关的信物?”

“干什么?”

“有了他身上的物件,这样方便老朽我探知他的下落啊!”

“有道理。”我爽快的从口袋里掏出冷面的图腾,递到他手上。

他接过图腾,心中闪过一丝我当时没有察觉的窃喜。他翘着兰花指翻来覆去的仔细查看这泛着金光的图腾,嘴里赞不绝口的说着:“不错,不错!用料考究,做工精细。”

“先知,先知!”我在先知两眼放光的眼前挥挥手掌,先知这才收回目光,把图腾压在掌心,双手合掌,闭上眼睛,口中振振有词的开始卜算,看起来是那么回事。

许久,先知终于睁开眼睛,正色的说:“姑娘,你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沙城。”

“真的吗?在哪里?”问这话的时候,我也是两眼放光的。

“容老朽带你去。”说着起身准备出发。

我伸出手掌,认真说道:“先把东西还我!”

“东西暂时还不能还你,我只有拿着他的东西,才能感应到他的存在,才能帮你找到人呐。”

言之有理,心想:不过我得小心盯着你才行。

先知合着手掌放在胸前,在大街小巷里穿行,我寸步不离的紧随其后,我们一起穿街过巷,掠过人群。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喊了一句:“斩流沙来啦!”顿时,街上的行人乱作一团,小商小贩或推起推车,或力所能及的拿起贵重货物就是一阵狂奔,作鸟兽散,我心中狐疑,难道沙漠里也有城管执法?我被乍起的人群左冲右撞,一时间被困在原地。待人群散去,先知也早已消失在慌乱的人群之中。

我抓起一个身边正在逃窜的路人的胳膊,厉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人惊魂未定的说:“斩——斩流沙来了!”

“斩流沙是谁?”

“斩流沙是这沙城的副城主,为人狡诈,行事心狠手辣,只要是被他看上的,无论是人还是东西,都要统统带走;他在街上行走,如果有人不小心与他四目相对,直视他的人就要被挖去双眼,何其残暴,哎,不说了,姑娘你也赶快逃吧!”说完急急忙忙的跑开了。

这么狠,那我还是先躲一躲,再找那该死的骗子先知吧。我四下察看,看到旁边有一家店铺还没来得关门,店家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我便跑过去躲到门后,想静待风暴过去。

不久,我就听到一阵悠闲的马蹄声,我悄悄探出半个头,想要一睹这“沙城魔王”的真容。只见一行骑马的人中,一眼就看见其中一人半身赤膊的戎装,后腰别着两个巨无霸的流星锤,脸上一道长长的刀疤,一直延伸到头皮,大概是为了突出刀疤的恐怖,还特意把有刀疤的半边头发剃成光头,而头顶的头发则成鸡冠状,朝天炸成一排,还有那垂在一边妖娆的圈状大尺寸耳环,威武雄壮中透露着满满的非主流,但不得不说,此人并不是肥头大耳,相反透着几分潇洒的骁勇之气。大概是感觉到有人在暗处观察他,他猛然向我这边转脸过来,我一看到他那凌厉的目光,就立刻躲到门板后面。心中不禁感概,真乃造型界的神人也,浑身上下透着恰到好处的反派造型范。

直到马蹄声嗒嗒的走远,我才心有余悸的从门板后面走出来,看到街上逐步恢复的秩序和人流,我却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找冷面还是先找到那个骗子,教训他一顿。

看看天空的太阳,时间已过中午,身体又渴又饿,无论如何,找人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既然图腾带我来到这里,还是先摸清这沙城的情况再说,顺便找个落脚的地方,于是我继续在街上闲逛。

我走到一处街道的尽头,远远看见一幢精致而漂亮的房子,在这粗犷的沙城,它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我打开破旧的木门穿过矮小的围墙,小心谨慎的路过前院,走进高大的门厅,只见大厅两侧烛火旺盛,而正中坐落着一座凶神恶煞的雕像,目光凌厉的盯着每个进门的人,神像前供奉着琳琅满目的贡品。虽然我一开始被这神像吓一跳,但一看到那馋涎欲滴的贡品,我竟忍不住流出口水来。

看看四下无人,我左顾右盼的踱步到神像脚下。不得不说,虽然我是一名光荣的中国共产党员,一名伟大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的传承者,但我还是礼节性的对着神像拱手作揖,闭上眼睛口中默念:“小女子花里红,今日落难,路过贵宝地,吃你点贡品,莫怪!莫怪!”我微微睁开一只眯起的眼睛,看到神像毫无变化,周围也四下无人,接着自言自语道:“既然你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说着,我一手抓起糕点,一手拿起水果,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因为吃太快,噎得我喘不上气的咳嗽,我四下寻找,诶,还真让我找到了,香炉背后,立着一个硕大的青铜制的三足酒樽,我腾出手来,伸直胳膊一阵“纠结”,终于把他拿出来,对着杯口一看,哇塞,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竟然是一尊清水,我双手端起酒樽,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吃饱喝足,我摸着肚皮满足的靠在神像脚下,放置贡品的杯盘洒落一地,我一只手还拽着酒樽的一脚,心满意足的呼呼大睡起来。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一个急促的声音说道:“就是她,偷吃了给沙神的贡品,还偷喝圣水。”

我挠着脑袋,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模糊中看见一群身着戎装的人正恶狠狠地盯着我,中间正襟站立的一人十分眼熟,我揉揉眼睛,妈呀,沙城魔王!我差点失声尖叫。

听完小人物的告状,斩流沙厉声正色的对着我说道:“你竟然敢偷喝圣水,那可是我花了一年的时间,从万里之外的极地冰山之上求来的圣水,专门用来供奉沙神,这圣水经过经年的蒸发,只剩这最后的一尊,竟然被你喝了——”说着,咬牙切齿的说不出话来。

什么,‘经过经年的蒸发’?那这圣水岂不是多年的死水,那得浓缩了多少细菌和微生物在里头,说着,我开始干呕,担心自己会不会因为喝了这经年的毒水而丧命。

“来人呐,把这个冒犯沙神的罪人拿下!”还没等我摆好“英勇就义”姿势,几把明晃晃的大刀已经围住了我的脖子,我只好乖乖就范。

我的脖子和手上戴着枷锁,脚下拴着铁链,这帮沙匪真是不缺装备。我以为这次会被游街,哪知道,和刚才一样,但凡我们所到之处,远远一阵喧哗过后,立刻便空无一人,“万人空巷”。这样也好,就当给本姑娘留点面子,虽然我这个人平时比较犯二,但自尊心还是比较强的,哪怕是在这蛮荒世界的幻境之中。毕竟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仔细回想,我自从来到这蛮荒世界,好像经常活得比较狼狈,哎,慢慢来,就像段子里那算命先生说的,你的前半生会穷困潦倒,那后半生呢?后半生我就有钱啦?不,后半生你就习惯了。还是那句话,习惯了就好。

当自我安慰完毕,我才发现我已经来到了地牢,被身后的士兵一把推进牢房,待我回身,铁栅栏的门已经关上。

我不知天高地厚的大声喊道:“哎,放我出去,不就吃你点贡品,喝你点圣水吗?至于这么认真吗?……”我指着对面一个站岗的士兵继续说道:“你,说的就是你,我跟你说,快把我放了,要不然我召唤幽灵骑士,铲平你这沙城——说你呢?不理我,你别厕所里跳高——过分(粪)了啊!”

谁知那名士兵全然不顾我的威胁,目不斜视,完全把我当透明。“岂有此理,我要会扔飞镖,第一个插死你!”当我说完这样的话,那士兵依然如初,仿佛是个聋子。哎,别白费力气了,还是保存体力,要不然刚才吃下去的贡品可就被我消耗了。

我转身打算坐下,我的余光却不小心看到在牢房的一角还坐着一个人,原来我住的不是单间啊。我慢慢走近,仔细打量这人,此人埋着头,头发披散蓬乱,我的目光停留在他那华丽丽的袍子上,这袍子有点眼熟。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他将头埋得更深,身体不停的在颤抖,用沙哑的声音答道:“我们从来没见过,怎么会认识呢!”

尽管他那样说,但我还是在心里笃定,难道——是冤家路窄——我一把耗住这人的头发,拽起她的脸,我被眼前的这张脸惊得有点懵,因为他并不是我预想的那张骗子的老头脸,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张清秀俊俏的年轻小生的脸,对方见我呆住,连声说道:“姑娘我就说你认错人了嘛。”

他见我一时语塞,继续数落我道:“你找人也不能见谁都一上来就冒认啊!”

猛然间,大概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立刻用纤细的手指捂住嘴巴。

我得意的重复道:“找人!冒认!你怎么知道我找人?原来就是你,假扮老头,假扮先知骗我。”话未说完,我就忍不住扑上去,手脚并用,给他一顿胖揍,完全无视他的求饶。

直到气喘吁吁,四肢无力,我才停下来,靠墙席地而坐,他见我停止揍他,连忙翻转身来,谄媚的说着好话。

我伸出手掌,嘴里说:“拿来!”

“什么啊?”他一脸无辜。

“你骗走我的图腾——不,金币,趁我没要了你的小命之前,还不赶快还我。”我改口是因为不想让故事里的人知道故事线以外的太多事情。

他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那金币已经不在我身上了,不信,你搜!”说着站起身不停的抖拽身上的长袍,接着说道:“说起来都怪你!”

“嗯?”我一个眼神甩过去,吓得他双手挡住头,怕我又揍他。

见我没有真的起身揍他,他趴下献媚的爬到我身边,凑到我跟前,说:“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超能力,也不是什么先知,那天我拿着你的金币,我就想着要找机会溜走,刚好大魔王来了,我就趁着人群慌乱,逃开啦。我一路上高兴的拿着金币边走边欣赏,不知道是哪个兔崽子,推了我一把,我就摔了一跤,我可爱的金币就顺着路滚了出去,我就一路追,谁知道被一个人一脚把金币踩在地上,我麻烦他挪步,他不理我,我一抬头就看见,这人竟然是城主,这城主可不得了,虽然不像副城主那么可怕,慈眉善目的,但我总觉得他的亲和比副城主更恐怖。城主捡起这金币查看许久,就笑着问我啊,老哥,你这金币是从哪来的?我说我自己的,他不信,就生气啦,一把捏住我的脖子,撕下我的胡须。我过去呢,也以先知的名义和他打过几次交道,原来他一早就知道我是骗子,只是没有拆穿我,今天他很生气,不断逼问我金币的来历,我就只好一五一十地把你招出了。谁知道他不守信用,抢了我的金币,还把我关进这大牢。”他说完,眼神中有些委屈。

听完他的话,我恍然大悟,自言自语道:“怪不得把我关进来,我就说嘛,偷吃点贡品不至于这么兴师动众。”我转头生气的对他说道:“都是你,是你连累我蹲大狱。”说着就要打他,他用一挡不断告饶。

看到他年纪尚轻,楚楚可怜,我不禁生出恻隐之心,靠在墙上,目光盯着牢门外,平静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谁知他竟然油腔滑调的说:“名字太俊不提也罢!”

我抬起手就给他头上来了一巴掌,他这回老实了,无辜的说:“自我记事起,我就没有名字,也没有家人,所以我一直冒充先知,在这沙城靠行骗过路的客商、行人为生,时间久了,沙城的人都叫我先知喽。”

我用手戳着他的额头,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叫你从小不学好,叫你骗人。”

“大姐,我容易吗我,你就别再欺负我了行吗?从刚才到现在,你已经打骂我好几回了。”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于是讪讪的收回我的手。

看着他在不停的整理衣服和满头的乱发,我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我找的人是谁?”

一听到这话他顿时来了精神,蹭的从地上跳起来,一只手从胸前的衣襟伸进衣服里,不断的摸。

我瞟他一眼,鄙夷的说道:“不要这么色情好吧,我又没叫你跳脱衣舞。”

“不是啊,你等等啊。”说着从后背的衣服里摸出一张纸递给我,“你看!”

我嫌弃的接过他手里的纸,用尽可能少的手指头触摸这张纸,打开一看,上面用繁体写着‘通缉令’,下面就是一张画像,画上的人竟然是冷面,画像画得惟妙惟肖,若非亲眼见过冷面本人,怎能画得如此深得底蕴,画出了冷面的帅、白、面无表情等特点。旁边是两列我认不全的字,我问这臭小子上面写得什么。

他看也不看的说:“这上面说,画像上的男子,数年前盗窃了城主府中的珍宝无数,所以城主悬赏缉拿他。说来也奇怪,这么多年来,虽然一直没有人找到这人的行踪,但是城主的通缉令却从未断过,一直找画师不断的画出新的,粘贴在沙城的大街小巷。可见,这个盗宝贼盗走的肯定不是一般的珍宝,要不然城主也不会如此穷追不舍。总之呢,我还是觉得这个盗宝贼不仅胆子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还本事高,这么多年也没被抓住。”

听完这臭小子的话,我心中疑虑乍起:先不说我了解的冷面,以他的性格,必然是视钱财如粪土,再说他本事那么大,想要什么样的珍宝得不到,而问题的关键是他根本就不是这条故事线里的人物,而城主作为故事线里的沙城城主,怎么会认识冷面,而且还要对他穷追不舍。这是为什么?当中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等待我去发现。

“大姐,大姐!”臭小子见我许久没有反应,在我眼前挥舞着手臂。

“滚滚滚,喊谁大姐呢,本姑娘有那么老嘛?”这小子一口一个大姐,听得我戳气。

“那我叫你小姐?”他试探的问。

我一巴掌呼过去,骂道:“你叫一个试试。”

“那我叫你什么嘛?”

“不用叫了,咱们没那么熟。”

“我看你眉眼清澈,宛若仙女,我以后就叫你神仙姐姐吧!”

我白他一眼,装作满不在乎的说:“用不着这么做作,叫我神姐就行。”话一说完,我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大耳瓜子。

谁知道,这小子却一脸认真的叫了一声:“神姐姐!”叫得我心花怒放,看来喜欢听好听话的弱点,每个人都不例外。

这时,听见拐角的牢房大门打开了,一群士兵押着一群男女进来,走近一看,其中一名女子我竟然认得,正是莎莉。今天是怎么了,不利出行吗?怎么我认识的人都被关进来了。

莎莉泪眼婆娑,自顾悲伤地边走边小声啜泣着。士兵将他们一行人关进了隔壁的大牢之后就出去了。我认出他们一行人都是莎莉父亲商队里的人,他们每个人都表情凝重,沉默不语。

我双手伏在铁栏杆上,从铁杆之间的空隙里对着莎莉的牢房小声喊道:“莎莉,莎莉!”

可怜巴巴蹲在地上哭泣的莎莉,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见是我,立刻起身哭着跑过来,我们抓着对方的手,四目相对,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回想起今天发生的事,莎莉的眼泪又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她边抽泣,边说:“今天你走以后,我们准备在城里采购些水和食物继续赶路,谁知道路上遇到了副城主斩流沙,我和我父亲躲避不及,就被他迎头撞上,我们都跪在地上不敢看他,谁知他让我们抬起头来,我们拗不过就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谁知道他就让我们自挖双目以示谢罪,我们求他饶命,他就说,饶命可以,除非拿珍宝去换,我父亲说愿意把珍宝都给他,他竟然还不满足,非要我们交出戴在我腰间的玉坠,那是我娘留给我的,我父亲就多说了一句,他竟然就拔剑——”说着哇哇大哭起来。

随行的其中一名男子补充道:“斩流沙抢走了我们所有的货物和钱财,还拿走了玉坠,但是并没有放我们离开,说要让莎莉姑娘给城主做小妾,而我们剩下的人要择日处决,以儆效尤。莎莉姑娘不答应,就把她和我们一起关了进来。”

我心中听得愤愤不平,怒气难消,我不断安慰着莎莉,可是毕竟作用有限,我想帮助她,但是又想,也许这就是莎莉在这个故事线里本来的结局,如果我擅自改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而且更会暴露我的行踪,引来幽灵骑士的追杀。我反复思量,顾不了那么多,要不是天真无邪又善良的莎莉在沙漠里救了我,我的结局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这时,牢房的门打开了,士兵径直打开我的牢门,架起我的胳膊就往外走。莎莉紧紧拽着我的手不撒开,嘴里和先知那小子一样,质问士兵为何要带我走,要带我去哪里……

我被粗鲁的架着来到一处高大雄伟的房子里,装饰摆设精致灵巧,即透着西域风情,又夹杂着东方的韵味,好一个中西合璧的典范,在这粗狂的沙城,这里算是别有洞天,仿佛到了沙漠中的海市蜃楼,天上人间。

大厅的尽头,立着一个高大的背影,这背影身着华美的服饰,双手背在身后,听见我到来,徐徐转过身来,束发戴冠,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他见我被绑着,立刻呵斥手下给我松绑,责备为何对我如此无礼,并诚恳真挚的向我道歉,我对他的礼遇感到受宠若惊,心中狐疑此人的阴险用心,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静的看着他。

一番客套过后,他先开口问道:“不知姑娘从何而来?”

我心中惊叹,难道他知道我的底细?不,他是故事线里的人,不可能知道我的来历。回想起到沙城之后的所见所闻,已经发明了纸,有了丝绸之路,而且从繁体字的书法特点上来看,我推断现在的年代应该是唐朝以后,于是我微笑着答道:“我从遥远的长安城一路西行,是为了找寻我的——我的夫君。”既然他已经知道我在找冷面,而他抓我就是为了抓住冷面,我干脆不要在“隐瞒”。

他对我的回答饶有深意的微笑,然后直截了当的说:“巧了,我也在找他,我们找的是同一个人吧?”

“是的,而且我可以帮你找到他,但是我有条件。”我也笑着回道。

“那你要如何证明你和我要找的人确实有关系呢?”奇了怪了,是他先确定我们要找的是同一个人,但是当要做交易的时候,他又要我拿出是同一个人的证据,真是老奸巨猾的家伙。

“你手上不就有证据?”

他伸出背在身后的一只手,指间夹出一个金币,问道:“是这个吗?”

我定睛一看,说道:“不错,就是它。”

他故意问道:“就是这个金币?”

“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金币,而是图腾吧?”

他一听到我说出“图腾”二字,面色瞬间凝重,收起笑容,厉声正色的说道:“你果然认识我要找的人,这么多年,我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说吧,你什么条件?”

“放了牢房里的人。”

他看一眼身边的手下,手下趴在他的耳边耳语几句,听完,他立刻轻松的说:“没问题。”

我强调道:“是放了商队所有的人,归还他们的货物钱财,并且给你们杀死的人的家属一笔安家费,还有放了那个叫先知的骗子。”

他轻松的笑着说:“相信我,既然答应你我就会信守承诺。”然后对着手下说:“让斩流沙来见我。”

不一会,斩流沙就风风火火的进来了,老远就喊着:“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

我转头一看,他身后跟着一群小斯,抬着一堆东西走得很吃力,我仔细一看,那不正是莎莉父亲商队的东西吗?这不要脸的货,竟然抢了别人的东西来孝敬他大哥。

被他称作大哥的城主还没有说话,他就自顾喋喋不休的说起来:“大哥,我看你自从被那可恶的盗贼盗走珍宝之后,到今天还郁郁寡欢,小弟我就自作主张给你带了这些见面礼,让你高兴高兴;还有就是,我今天看到一个小娘子长得真是漂亮,我也扣下了,准备给您做小妾。”

城主听完斩流沙的话,说不上是高兴还是生气,心平气和的说道:“二弟,你现在把这些东西都还回去,还有把人也给我放了,还有那个骗子。”

斩流沙不解的问道:“大哥,我这是为你好,一切都是为你打算啊,你别不领我的情呀!”

城主将头扭向一边,不耐烦的摆摆手,斩流沙还想说什么,见城主如此坚决,心中气恼的转身,带着人离开了。

他走后,城主说道:“现在可以告诉我他的下落了吧?”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你——”

“不过,你放了我,自然就可以找到他。你把我关在这里,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消息,就不会来,你怎么找到他。所以你只有放了我,不是我找到他就是他找到我,而城主你只需要派人跟着我而已!”

“说得有道理。”然后他拍拍手掌,两下之后,从房屋的梁柱上翻下一人,几个花式跟斗便看出此人身手了得;这人黑衣黑裤,头戴黑巾,手拿修长的双刀,站定之后,拱手作揖,向城主行礼,我这才看清,此人竟是一个女人。

只听见城主对这名女子说:“追月,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啦?从今天开始,你就跟着她,找到这个图腾的主人。”

这名叫追月的女子厉声回答道:“是,主人。”

然后城主转过身来对我说:“追月是东瀛的刺客,功夫了得,你别想逃走,否则她会杀了你。”

“看出来了,你放心,我不会轻易逃走的。”

城主摆摆手,示意我们离开。见我还没挪动脚步,又说道:“还有什么事?”

“你要找的是图腾的主人,那你把图腾还给我吧!”

城主看看手中的图腾,淡然的一笑,将它递到我手中,我接过图腾,简单的道谢,带着追月快速离开了城主府。

我大摇大摆的走在沙城的街道上,因为身后跟着追月的缘故,无论我走到哪里,人群中都会立刻给我让出一条道,毕恭毕敬的让我先过去,我对这样的待遇感到新鲜而好玩,毕竟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过这样的礼遇。

我来到沙城的牢房大门外,此时我看见莎莉一行人在大门外站着,看见我过来,纷纷给我跪下,感谢我的救命之恩,我哪受得了这样的大礼,也只好与莎莉相向跪下,我悄声对莎莉说:“莎莉,你带着钱,快点离开吧,远远的离开沙城,再也不要回来,否则你会有性命之忧。”

莎莉不舍的在我的劝说之下,带着商队离开,临行前,嘱咐我要多保重。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希望,我的行为已经挽救了他们的性命。

回头望望,没有见到先知,心中怅然若失,这个没良心的臭小子,救他一命也不知道出来感谢我一下。

追月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耽误了这么久,该上路了。”

我看她一眼,生得眉清目秀,可是就和冷面一样,面无表情。我不以为然的带着她向城外走去。

出了沙城,我一路向东。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向东,只是单纯的心里想要向东走。

走了一天一夜,我又困又累,想坐下来休息,追月却催促我上路,我实在走不动了,而且我心里知道,赶再多路,也是做无用功。于是我就开始以各种理由磨磨蹭蹭,追月实在是忍无可忍,干脆用绳索将我的双手捆起来,拽着绳索拉我走。于是就有了这样一个画面,一个黑衣人在前面拽着绳子艰难行走,后面的我拖着绳子散漫的踱步,把追月气的无计可施,恨不得挥刀向我。

夕阳快落山的时候,我不经意的扭头,终于看见不远处的沙海里,铁面银甲的幽灵骑士举着大刀朝这边飞奔而来,我心中又喜又怕,连忙劝说走在前面的追月把我手上的绳子解开,追月早已被我气的对我不加理会。我着急的让他看飞奔而来的幽灵骑士,她瞟一眼,回头对我说道:“你也有怕的时候,放心吧,在主人没有吩咐可以杀你之前,我会保你周全。”

“你不懂,你不是他们的对手!”我急忙解释道。

“那就让他们来试试。”

“那你先帮我解开,我还可以帮把手!”

“你帮手?不添乱就算好的,再说,你趁机逃跑怎么办。不解。”说完,三骑士已经近在眼前,拦住了我们的去路,追月从身后潇洒的拔出双刀,不容分说,与三骑士打作一团。

话说作为故事线里的人物,追月的身手真是不错,都快赶上冷面了。我看追月毕竟是肉体凡胎,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得赶紧想办法逃命。

我看看手上捆得密密麻麻的绳索,一圈又一圈,要自己解开恐怕是无望了,我只好索性带着它,跌跌撞撞的向远处逃去,刚跑出没几步,一个幽灵骑士已经朝我这边飞奔过来,正在危急存亡的紧要光头,一直冰冷的手拍在我的肩膀上,我一回头,竟然是冷面,我心中顿时悲喜交加,像遇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眼泪都快不争气的流下来了。

冷面看见我可笑的样子,嘴角微微一笑,说道:“你哭啥,有点志气好吧。”说完,一把将我抓上马,狂奔离去。

我大声说:“追月还在,救救她吧,毕竟她是无辜的,整件事因我而起。”

冷面答道:“放心吧,她是故事线里的人物,只要你不在她身边,幽灵骑士是不会杀她的。”

身后风沙呼呼乍起,一阵龙卷风吹来,整个沙漠陷入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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