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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白脸

姜茶的味道比想象中的好很多,夏雨的脾气却来得比他想象中的更差,不仅爱叨叨而且还时不时地冒出些脏话来。但好在这屋子里的味道能让他安心,他也就只能暂时地做到爱屋及乌了。

白秋寒本想躺在床上养养神,可是没想到等他一觉醒来已是烈日当空。客厅里传来略带悲伤的曲子,但歌声里却是一点悲伤也没有:“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

白秋寒一时出神,因为这一切对他而言太过于陌生。

“醒了?早餐马上就好。”夏雨看见寒秋白从卧室里出来,那一头的长发格外的打眼。“没想到你头发还挺漂亮。”

“谢谢,其实我脸也挺漂亮的。”寒秋白把头发束起来,露出整张魅惑众生的脸。“如何?”

夏雨笑了,“嗯,的确很漂亮。好了,快来吃早餐吧。”

吐司煎蛋配上原味酸奶,夏雨没有因为家里多了个帅哥就改变自己的早餐风格。

“不错,居然里边还有熏肉。”寒秋白没想到自己的美人计会失败,更没想到这普通的土司煎蛋会这么美味。

“当然,做饭这点手艺我还是挺有自信的。”夏雨也不是个谦虚的主,她做菜的功夫虽然不及大厨但好歹也是经过了二十多年的磨砺所成长起来的。

“雨姐,你今年多大了?”寒秋白昨晚记得夏雨自称“姐”,所以这声姐就喊顺口了。

“十八”,夏雨没好气地回答,还不忘瞪他两眼。“还有没有礼貌啦,女人的年龄是秘密,不知道吗?”

白秋寒无语,关心下年龄也错了?他摇摇头一脸的无奈。

“呵呵,快吃吧,吃完了我们去趟医院。”

“咦?你不舒服吗?”寒秋白吃完土司还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

夏雨抽了张纸巾递给白秋寒,“带你去检查检查,我昨天不是踢了你吗?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别、我没事,不用去医院了。你今天就带我在这附近逛逛吧,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就让我好好玩玩,如何?”寒秋白说得可怜兮兮的,说话间还拉着夏雨的手撒娇。

夏雨缩回自己的手,“这片没什么好逛的,都是些老房子。你昨晚发过烧,这么放着不行,去医院看看我才放心。”

“雨姐,我真没事,不信你摸摸。”白秋寒抓起夏雨的手就往自己额头上放。

手掌传来白秋寒的温度夏雨的脸颊一下子便被点燃,“你、你,真是……现在没发烧就代表你没事了吗?万一你以后有什么我可不负责!”

白秋寒仿佛没看出夏雨慌张的模样,依旧拉着她的手。“负什么责啊,我的身体壮得跟牛似的。姐,你就带我在这片逛逛吧。实话告诉你吧,我小时候也在这片住过。”

被一个长得跟只妖精似的帅小伙子拉着手的感觉的确很好,眼看暧昧的种子就要破土而出夏雨的理智立刻将那些种子踩成了碎渣。“既然你以前在这片住过,那么也不用我为你带路了。既然你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这里有两百块,你打车回去吧。衣服也不用你还了,本来就是旧衣服。”

夏雨收拾着桌子,不再看白秋寒。

“雨姐,你再让我住一天吧,求你了!”寒秋白一早就打定主意要在这里休息两天,什么装傻卖萌都干了,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说翻脸就翻脸呢?

“不行,昨天带你回来我已经破例了。你也要为我一个单身女人想想,你住我家不合适。要不我再多给你五百,你上酒店住去。”夏雨拿来钱包把里面的现金全拿了出来。

白秋寒还真差点就笑了,全天下也就这个女人会往他手里塞钱吧。“我又不是小白脸,怎么能要你钱呢?我不要!”

“算我借你的,拿着吧。”夏雨把钱塞进白秋寒的手里然后转身回厨房继续洗碗。

汗,白秋寒无语。他真想让小白立刻抱一千万美金过来证明他白秋寒并不缺钱。

“雨姐,你不要因为我长得帅就误认为我是吃软饭的,好吗?”白秋寒把钱拍在桌子上甩门就走了。

夏雨看看桌上的钱,又看了看门口的方向,然后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孩子就是敏感。我说你是吃软饭的了吗?不过是给点路费让你回家而已。看你衣服那么好,家里应该不缺吃喝了。早点回家不好吗?”

厨房收拾好了,夏雨也唠叨完了。放走那么帅气的小鲜肉她虽然觉得可惜,但却不后悔。理智、冷静,这两个优点又完完全全地回来了。

今早难得有风,她就那么呆呆地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外面的绿树。手边的书本已一页未翻,茶壶里的水却凉了。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在……”

这回夏雨的歌声里终于有了这首歌原本该有的淡淡忧伤……

“为什么又在唱这首歌?”冷不丁的,白秋寒的声音在夏雨身后响起。夏雨一个哆嗦,吓得不轻。“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门没锁你不知道?”寒秋白手里拿着两支雪糕,递给了夏雨一支。

“你哪儿来的?”夏雨接过雪糕刚打开包装就觉得不对劲,“诶,你哪儿来的钱?”

寒秋白咧嘴一笑,“我给楼下小卖部的阿姨说我是你表弟,她就给我了。你的名字还真好用。”

夏雨只觉得一阵头疼,完全没了吃雪糕的心情。她把雪糕往边上一放拿起钥匙和钱包就出门了……

“你要去哪儿?”白秋寒假装要追上去,可是刚走到客厅他就停了下来。拿起手机拨通了昨天那个号码,“怎么样?”

“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白纸一张,你想怎么污就怎么污。不过还是要考虑自身的体力!嘿嘿嘿……”电话里的男声坏坏的笑得奸诈。

“我的体力很好,只是不知道你的名声能不能经得住考验。”白秋寒嘴角微翘,眼里放着闪过一丝狡黠。

“白、秋、寒!”电话里的男人发出一阵怒吼,可惜白秋寒本人是听不见了。

对,此刻在夏雨家里的白秋寒所盗用的名字就是他亲亲表哥的名字。白秋寒是老白家的独苗苗,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商业精英。而寒秋白嘛正是江城老寒家的老幺,白寒集团三十年来最年轻的运营总监。

听这两个人的名字就知道他们的友谊是打娘胎里就开始的,而且还同年同月生。寒秋白只比白秋寒大一天,可却被告知一辈子都得捧着那个真正的老幺白秋寒一辈子……

白秋寒挂了电话继续吃雪糕,没想到这两块钱的雪糕味道还真不错,重点是还有他喜欢的巧克力脆皮。

“寒秋白,你……”夏雨推开门正准备发飙,只见白秋寒一脸哀怨地看着雪糕吃剩下的木块儿发呆,她只得把骂人的话又咽了回去。

“我又买了几支,放冰箱里了,要吃自己拿。不过我得提醒你,雪糕吃多了会引起肠胃不适。”夏雨的确又再楼下去买了八支雪糕回来,加上刚才那两支正好凑个整数。

“哦”,白秋寒呆呆地回答。

“吃过午饭你就可以走了。”夏雨把白秋寒的衣服丢给他。

白秋寒把衣服丢在一边,坐到夏雨身边试探地问:“你其实不是女人吧?”

夏雨白了男人一眼,“嗯,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好歹表现得惊讶一点啊,这个样子未免也太敷衍了。”白秋寒微微有些失落,唱独角戏的滋味有种无法言语的苦涩。

“下午我还要去加班,吃完午饭我先送你回家。”夏雨把折好的衣服放在进衣柜,然后又把白秋寒的衣服递到他手里。

白秋寒眼神里尽是祈求,“就一天、一天就好,请让我在你家住一天吧。你就忍心见我一个柔弱的美男子在外面晃荡?”

在这个屋子里他就是觉得莫名的安心,他此刻就想当一个长得不错的流浪汉、或是一个借住的沙发客。夏雨不会像家里的人迁就他、逼迫他,更不会像他手下的人惧怕他、提防他。在这里他的灵魂是自由的,他可以完全释放出真正的自己。他觉得轻松、自在,甚至是愉悦。

夏雨被他的眼神微微打动,可是她却不想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独自在自己家中。俗话常说:坏人脸上不会刻字。

“不行,万一你在我家弄出点什么事情来,遭殃的依然是我!”夏雨拒绝了白秋寒的请求。

“我就那么像坏人吗?”白秋寒自认长得还算不赖,搞不懂夏雨为什么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夏雨反问:“不是坏人就能随便让人留宿吗?”

她已经走在奔四的路上了,不会再去奢求那些美丽、浪漫的邂逅,当然更不会相信午夜捡个美男当老公的白痴偶像剧桥段。她的第六感虽然告诉她眼前的男子不是坏人,可是那又怎样?她也不是能养得起美男的富婆。

“姐,我真的无家可归了。要不这样,你去上班的时候我跟你一起怎样?”白秋寒眨眨眼,显得无比真诚。

“我又不在幼儿园上班。”夏雨的确是被白秋寒萌到了,可是仅仅只有三秒而已。

白秋寒握住夏雨的手再次祈求,“那我乖乖的在你家门口等你,这样也不行吗?”

“你……再这样我就报警啦!给你一千块,给我滚!”夏雨去楼下的时候顺便到巷口的ATM取了些钱。毕竟花钱消灾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白秋寒见夏雨真怒了,虽然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她发怒的点。他乖乖地把钱收进衣服口袋里,然后抱着自己的衣服离开了夏雨的家。

夏雨觉得喉咙干,拿起桌上的水杯仰头就喝。喝完了才发现水杯是白秋寒用过的,瞬间双颊潮红一遍。

“气死我了!这么大个个儿怎么就不长点心呢?还坐我家门口等我?这不摆明了昭告天下说我夏雨养小白脸么?靠!”

重点其实也不是夏雨养没养小白脸,重点是她知道这里住的很多人都是她父母的熟人。说她的闲话还没什么,她最讨厌那些人会说她父母。

夏雨坐了好一会儿才没这么气了,就着泡菜吃了一碗蛋炒饭心情才完全恢复平静。换上工作服,拎着包就出了门。还没走到楼下就听见小卖部的王阿姨爽朗的笑声,她的脸上似乎也有了笑容。都说欢笑可以传染,看来不假。

路过小卖部时夏雨忍不住问:“王阿姨,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啊?”

“你表弟太会说话了。”王阿姨面带笑容,看上去精神极了。

夏雨心里咯噔一下,“表弟?”

“表姐,你上班去了?注意安全啊!”白秋寒从小卖部里边探了个脑袋出来,原本有些凌乱的头发被束了起来,耳垂上的红宝石耳钉格外明显。

“寒、秋、白、你给我出来!”夏雨气得直跺脚,一个包就扔了过去。

“哦”,白秋寒双手一伸,稳稳地接住了夏雨的包。

“小雨,你别气啊。”王阿姨看着夏雨长大,夏雨的脾气多少还是知道些。

王阿姨挡在小卖部门口,不准夏雨进去。寒秋白那么可爱的小伙子,要是被打坏了就不好了。

“寒秋白,你给我滚出来!”夏雨气得跺脚,也不知道这小子给王阿姨灌了什么迷魂汤。

白秋寒倒是自觉,乖乖地走了出来。“哦。”

夏雨没想到白秋寒那么听话,本来火焰高涨的怒气硬是被化解了一大半;但是该算的账她可记得一清二楚:“跟我走!”

王阿姨终于挪开身子,不过在他们离开时她忍不住叮嘱夏雨:“小雨,你别打他啊,这孩子可乖了。”

夏雨回头对王阿姨笑了笑,“不会的。王阿姨再见。”

夏雨调侃寒秋白,“你小子不错啊,老少通吃!”

“切,我很挑食的。”白秋寒跟在夏雨身后小声嘟囔。

夏雨回头白了他一眼,“最好饿死你!”

“姐,有没有人说过你嘴巴很毒?”白秋寒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来,假装生气。

“我可没拉着你,不喜欢听就滚远点儿。”夏雨没兴趣也没精力去和这些小鲜肉闲聊。

夏雨加快了脚步,她住的地方到地铁站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眼看就要走出那些错综复杂的巷子,她忽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她的包呢?

“我去!”夏雨想起了,她的包在白秋寒那儿。白秋寒呢却根本没有跟上来……

“寒秋白、寒秋白……”她一路小跑回去,不敢想象皮包遗失的后果。

夏雨开始慌了,那个包里不仅有她的手机,还有银行卡和身份证。

“你知道回来找我了?”白秋寒似乎依旧在生气,两个腮帮子气鼓鼓的。

白秋寒站在原地,夏雨的包就斜挎在他的身上,造型看上去有些滑稽。夏雨眼里含着泪,她忽然有些感动。

“你站在这里干嘛?把包还我!”夏雨眨了眨眼,眼里的泪光就被隐了去。

原本白秋寒以为夏雨是因为发现他不见了专程回来找他,可是没想到人家只是找包而已。莫名的,他有些失望,“还你!”

夏雨不知道白秋寒为什么生气,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你……唉,算了。”

她转身就走,再不快点就赶不上一点半的地铁了。可是走了几步她又停了下来,回头冲白秋寒喊道:“还不快走?迟到了罚你晚上没饭吃!”

“哦!”白秋寒眼睛一亮,快步跑到夏雨的身边。没想到夏雨居然让他留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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