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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村落故事

村子正中住着一颗百岁的大榕树,枝繁叶茂,郁郁葱葱的,似乎从未受那早秋的影响。大榕树下方的是村名们用大石块堆起的一圈而成的坐处。

一行人在老人的带领下从榕树下经过。那榕树树干上还残留着一大片碳化的焦黑,如受过火烧一般。

清一色土墙灰瓦的乡间土屋如围成一个个正方形。而往往三四户人家围成一个院子,只在向东的一侧开出一道口子,供人和牛羊进出。

村子里响起了一片犬吠,不少人都走到院子外观望。

奇怪的是,那些人全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这一行人,并没有预想中的交头接耳,也没有任何询问,只是默默的看着他们经过,眼中满是一种怪异的神色。

沐炎夕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起来。什么鬼,难道村里人都这样的吗?

步行了好一会儿,另一个老人牵着一个小女孩儿挡在了路前。勾着腰望了一行人一眼。又指着一行人,大声的在带路老人的耳边问道:“他们是?”

带路老人憨笑着回道:“村长!他们是路人!女娃娃脚崴了,去我那儿吃吃饭,不碍事儿!”

这不能听见的吗?那刚刚?!沐炎夕还以为自己对他说的话没被听进去呢。

沐炎夕看着另一个老人,原来他便是村长。

老村长眉头皱了皱,对着带路老人挥了挥手,让他快些离开。自己牵着小女孩儿向一行人走来。

小女孩儿看上去约莫七八岁,满脸不高兴的被老村长牵着,嘟着小嘴,目光恨恨的望着众人,越是靠近便越是犟着不愿意向众人靠近。

这小女孩儿好奇怪,那老村长也是,小女孩儿不愿意,又何必强拉着?

老村长看起来精神抖擞,又逐个打量了一行人一番,露着黄烟牙奇怪的问着:“吃饭?”

英杰迎上前去微笑着:“我们几个出来游玩,到了这里才发现这地方没处买东西,所以想在你们村里吃点东西。”

老村长闻言,褶皱的面孔化开,慈祥而热情的笑着:“好好好,到我家院儿里去吃,那个老聋子没厨艺,招待不好你们!”

老村长膝下的小女孩儿不高兴的哼了一声,挣脱了老人的手独自跑开了去。

老人仓皇的转过身,指着小女孩儿对那边的一个老妇唤道:“芳华,快看着小英子,别让她到处乱跑!叫儿媳杀只鸡给客人们准备准备。”

老妇人闻言应了声:“好嘞。”便朝着小女孩儿逃走的方向追去。

进入院子,老村长对着院子外围观的村名挥了挥手:“没什么好看的,快走快走。”人群这才稀疏散去。

沐炎夕好奇的问着:“村长,这村里怎么全是上了年纪的老人?连小孩儿都难得见得着一个?”

村长老脸顿了顿,长长叹了口气:“现在啊,稍微年轻的都往外面跑,在外面打工,有钱了也都在外面买房子。留不住咯,这村子里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咯。”

沐炎夕叹了口气,整个村子活脱脱就是个养老院,恐怕除了那个叫小英子的小女孩儿,怕是没一个年纪低于五十的了。就连老村长的儿媳看起来也该有五十好几。

一方简陋别院。

灶头忙活了好一阵,一碟碟香喷喷菜食盛放在四方桌上。甜美可口的香味引得众人生津。

众人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着。

这些天在荒郊野外吃的那些东西实在无味,既没有盐也没有油的,那想着这厨房里端出来的东西,光是嗅着就馋虫蠕动了。

老村长一家也不吃,只是笑盈盈的看着众人。小女孩儿在老人的看护下远远的望着这边,吧唧着嘴巴,很是馋的样子。

沐炎夕温笑着望了她一眼,站起身从盘子里夹出一大块鸡腿放在小女孩儿手里。

小女孩儿抱着鸡腿便跑开了。

沐炎夕疑惑:“小英子她为什么这么怕陌生人?”

闻言,老村长抽着烟斗叹了口气,烟斗往门槛上磕了磕:“小英子呀,她是恨我们呀!”

恨?一个年近八十的老人,为何要把“恨”字定义到一个小女孩儿的身上?

英杰也有些好奇,放下筷子问道:“老伯,她父母呢?这么大的孩子也该上学了吧。”

老人闻言,浑浊的眼中浮出了几分不安的神色,似是再三思量,才肯细细道来。

一个漫长的故事,在老人浑浊的嗓子下徐徐展了来开……

“大约十二年前,那时还是一月的寒冬,山里下起了近几十年里从未有过的大雪!”

“那时候交通还很不好,只有条窄窄山路可以进村。这大山的村落里有时一年也不会来个陌生人,年轻人们也都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务农。”

老伯回忆着:

“半山腰的泥泞土路上坏掉了一辆小车……

那是个诗人到乡下采雪景的诗人。车却被陷在了半山腰。于是就跑到村子里来躲雪,半路上被村里一个叫英子的姑娘撞见,于是把他带到了村子里。”

说着说着,老村长的神色变得难堪起来:“可是那场雪下得太久了,足足山上的血足足堆了一个月,他也就在村子里待了足足一个月。我们当时有办法把他送回城里,可他就是不愿意走,还给了我们很多钱,说是住在这里的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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