宵辰望着这奇异的木桶觉得有些气愤,这张把头分明就是要以这样的木桶使得他无法在挑水的途中休息,如此不仅自己会累的无法想象,而且定然无法有效率地将水缸挑满。
尽管宵辰不愿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事实。担着这样的水桶,宵辰吃力地走在那陡峭的山路间,很快他就觉得力气枯竭之感涌来,他很想休息一下,但是那锥形的桶底根本就不能放下,一旦自己稍有松开,那挑到半山的水就会洒出,那么之前的努力将会前功尽弃。
宵辰咬了咬牙,望着那上山的路,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滑入眼眸,模糊视线,他根本腾不出手抹去那满脸的大汗,只得任由那汗水肆意。
“可恶,张肥婆,我跟你拼了!”
宵辰大啸,大力甩了额头的汗水,一股拼劲迸发,向着山路继续前进。这番坚持下,宵辰距离山底的路已过了五分之三。在千云宗,分为西门和东门,像宵辰这样的山头还有八个。其中三个山上的水供给火灶房炊事所用,而剩下的六个则是分别隶属东西两门,他们分别提供着东西两门弟子的日常生活用水。
宵辰所在的山头所属西门,叫西三山,另外还有西一山和西二山。原本在西三山的外门弟子也就转移到这两个山头。至于为什么要将水从山底担到山顶,那是因为要通过高低的落差便于水能够容易输送到宗内的各个地方。所以在千云宗会见到在其外围被九座高高的山所环绕,而宵辰此刻便在其中西边的一座山腰上。
时间缓缓流逝,天边的骄阳也变得火辣起来,山中也泛起一股沉闷的水雾之汽,呼吸变得压抑。宵辰在这样燥热的山中,汗水早已浸透他的衣衫。气喘吁吁,胸中开始慌闷,思绪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人觉得轻飘起来。他已经担着一担水没有一刻歇息走到了西三山的剩余五分之一处,眼看就要登上山顶了。
可是他再也坚持不了了,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虚脱了,那锥底的水桶顿时打翻在地。宵辰顺势就从那山上滚下去,转瞬间直接从一侧的悬崖上摔下去。要知道千云宗本来就是高,那外围的山竟然比之还要高,这一摔定然尸骨无存。
“难道我宵辰就这样死去吗?我还有大仇未报,还有青宁没找到,还有我自己的身世......我不甘啊......”
宵辰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流出两行泪水,意识完全模糊,整个人昏迷了。随着宵辰的下落,那强烈的风带起他的衣决啪啪作响,一头束起的长发散开。与那西三山相比,宛如一粒散落的尘埃,没有人注意。
世间的事往往无独有偶,就在黑色的尘埃身影在穿过一团云层时,居然消失在了那云层之中,没有继续下落了。如果有大能者在的话,凝神看去,可以依稀模糊看到那云层中居然有一株从西三山延伸出来的一株参天大树枝。这树枝之大堪比宵辰那茅屋前的巨大水缸。
而宵辰此刻刚好掉落在那大树枝之上,脸上多处被划伤,身上也是血痕累累,让人看之触目惊心。然而这一幕却没有人知道,他孤零零地躺在那,这一躺就是三天,三天之中,宵辰的伤口开始化脓,身上开始蔓延出一股死气,如果再没有得到救治,那再过一天宵辰必然会丧失所有生机,到时候就真的回天无术了。
然而就在三天后的早晨,大树枝上飞来一只小兽,这只小兽身形跟一只蝓相似,但却在头部两边各自长着四缕翎羽,尾部如同孔雀的一支尾翎,全身都是蓝色的鳞片覆盖。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几乎占据了整个头部的三分之一。
这只蝓望了望那在它眼中看来是奇异的生物的宵辰,大眼睛眨了眨,缓缓爬来趴在宵辰身边,只见这只小兽浑身散发出淡淡的白光。而宵辰那脸上的伤口居然缓缓愈合,尽管很慢,却也见宵辰脸色渐渐红润起来。这般过了半个时辰,那只小兽似乎力竭一般虚弱下来,神色萎靡。似乎是累了,居然躺在宵辰身上蜷缩起来,沉睡了。
第二天,天边传来一声鹤鸣之声,宵辰渐渐清醒了过来。此刻的他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揉了揉眼,宵辰看见趴在自己身上的小兽,在他昏迷时他能感觉到身上有股暖流进入到他的身体,修复着自己的伤口。显然就是眼前的这小兽不知道以什么方式为自己治疗。
他摸了摸眼前的小兽,眼中露出柔和。
“是你救了我吗!”
这小兽显然陷入了沉睡,一时半会醒不了,宵辰挣扎着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传来剧痛。
“断了吗”
宵辰拖着左手艰难地抱起小兽,看了看周围。
“看来这大树也救了我一命!如此之大,是我平生所见!”
宵辰顺着大树枝向着山体走去,这树枝处于云层之间,加上枝繁叶茂,宵辰没有看到全貌。他只是寻着那大树根部走去。渐渐地,宵辰看到了那大树根部的所在,那里是一处石平台,那大树便是从哪石台下面横生延伸出来的。那平台不大,只有三丈方圆。
石台后是一个洞府,周围长满杂草荆棘,洞府上也被大量的树根封住。里面透出苍苍的阴森之意,时不时还呼啸出一股寒风,让得宵辰浑身不觉一颤。
“这里怎么会有洞府,这显然是人开辟出来的,很久没人来过了。也不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凶兽!”
想起这洞府之中可能盘踞着一只强大凶兽,宵辰不觉后退了三步。远远望着那洞府,心中时刻堤防,忌惮不敢有丝毫巨大的举动,生怕惊动那洞府之中的凶兽。就这样宵辰盘坐在那石台边缘,手中抱住那只奇异小兽直至夜幕降临。
夜里的温度骤然下降,阵阵寒意侵袭着宵辰单薄的身子,宵辰缩了缩身子,手中的小兽抱得更紧了。就在这时,那小兽似乎感受到宵辰的颤栗,身上在次散出幽幽的白光,那白光化作一束光束向着那洞府飘了过去。
宵辰立刻福灵心至,他慢慢起身,跟随着那束光芒走向了那洞府。撩开那封住洞口的枝藤,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洞内漆黑一片,只有那束光指引着方向。
宵辰刚踏入洞府,只见那洞府的石壁上出现了一些散发着白光的石头,顿时将洞府内照亮。这洞府内不大,只有一间洞府。里面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石床,石床上最显眼的是三只箱子,三只箱子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便是那箱子上的封印符文。三只箱子上布满了灰尘,唯独那三个诡异的符文没有被灰尘覆盖。
在那三个箱子后面有一具尸骨盘坐着,那尸骨隐隐散发出金芒,保持着生前的姿势。双手掐着奇异的手决,似是在施法一般。
宵辰来到那尸骨面前,尸骨面前有着两块玉简,宵辰之前见过,知道这玉简就是用来记录信息的。他缓缓拿起一块,玉简中透出淡淡的温润。宵辰并不能查看,因为他没有修炼魂识,自然无法让自己的魂识融入其中。
宵辰暗叹一声,只得将两块玉简收起来,转身向那尸骨躬身一拜,然后目光落在那三个箱子上。此地显然是那三个箱子最为珍贵,宵辰不知道如何打开,但是不能将三个箱子放任在这里。
于是他拿出自己的弥戒,在手中握了握,尽管自己与之有一些联系,但是自从自己脉池破碎散去功后,再也没有一点魂识了,就连弥戒也打不开了。
“看来得去好好修炼魂识,不然望着这些宝物却拿不走实在是太过鸡肋了。”
收起了弥戒,望了望那三只箱子,再次对着那骸骨一拜。
“前辈,想必这是你留下的宝物,我现在带不走,等我有实力了再回来,届时定当将前辈埋葬!”
说完,宵辰找了一处空地盘坐了下来。最近他有种隐隐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自行吸收天地之间的脉源之气。尽管微不可查,但他凝心下来还是有所察觉。此刻他望着这洞府,感觉这里是个不错的修炼之地,隐秘宁静。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心神沉浸在自身的身体上,回到当初自己开始修炼之时的状态,慢慢感受天地之间的脉源之气。然后试着运转吸收,这一运转之下宵辰几乎要尖叫起来,他居然能够吸收脉气了,而且不在是滞留在身体里,而是像脉池并未破碎之前一样是在筋脉中运转,甚至那运转速度是之前的两倍,使得自身能够吸收更多的脉源之气。
“我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出去后我一定要去修炼魂识,达到身体内视时要弄个明白!”
宵辰再次压住心中的喜悦,渐渐平静下来,继续吐纳。发现这洞内的脉气很浓郁,相比外面要好上好几倍。细细感应之下,那脉气最浓郁的地方居然是那墙壁上拳头大小的发光石头。
“看来这照明用的石头也是宝物!”
这一夜宵辰一直在打坐吐纳,这样的机会难得,他自然不想放弃,所以他一刻也不想浪费。直至天边的阳光刺破云层,挤进了洞府内后,他才停止了吐纳,站起身来,发现自己的手臂也隐隐出现了愈合,看了看身边躺着的小兽,想起在这里的收获,内心十分愉悦,但随即又苦涩起来。
“现在被困在这里,出不去,纵然有太多的宝物又有何用,哎!”
这时候,那沉睡的小兽也醒了过来,这只小兽之前似是耗费太多的脉气而陷入沉睡,在这脉气浓郁的洞府内,宵辰感受到它也在昨晚吸收着脉气,此刻应该是脉气得到补充,所以醒了过来。
那小兽望着宵辰,没有丝毫陌生之感,似是开心地飞起来在宵辰的手上蹭了蹭,很是欢喜地眨了眨眼睛,围着宵辰旋转起来。宵辰笑了笑,抚摸着此兽。
“谢谢你!”
宵辰转身看着洞府外,眼中露出忧郁,那小兽似是明白宵辰所忧虑,发出了似海豚的啼鸣之声,然后眨了一下大眼,向着洞府的另一角飞去,不时还回头啼鸣。
宵辰心领神会,迈步跟了上去,在那一角后居然还有一汪水潭,潭水清明,深不见底。周围长满了一些奇异之草,花藤之物,
“应该是那具骸骨生前所种,我虽不识,但是定是不凡之物。”
宵辰收回目光看向小兽,只见小兽望着宵辰,又望向潭水发出啼鸣。
“你是在告诉我,通过这潭水能离开此地吗?!”
那小兽眨着眼,再次啼鸣,似是真的听懂宵辰的话语一般。宵辰望着那潭水,略微思索,回头看向那小兽。
“不管了,赌一把,这个世界本就是非生即死!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