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怎么回事……”画扇有些惊魂未定地自言自语着。刚才她和羽凰发现梦境出现了异常，便立刻终止了梦境，并且趁青宁睡着之后悄悄离开，然后就一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那个小女孩最后的梦境有些不太正常。她应该根本没有听说过关于血妖和灵妖的说法才对，怎么会梦到的？”羽凰也很不解。
“最后的那段梦境……”画扇皱眉思索着，“应该是我的。”
羽凰愕然看着画扇：“你记起……”
她的一句话还没说完，画扇便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继续说：“我记得那段对话是有一个人和我说的，我还记得他的声音，可是为什么我就不记得他是谁了呢？”
“想不起来就不要刻意去想了，你不是正在逐渐地恢复记忆吗？顺其自然就好。”羽凰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一些事，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另一种说法。
“有些事情你不能告诉我，对吗？”画扇突然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羽凰问道。
“我和人有过约定，在你自己记起来之前不能告诉你……”羽凰有些惭愧地不敢和画扇对视，但是却还是坚持着守口如瓶。
“也好……”画扇也很通情达理地没有继续追问那些她不知道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而是换了一个问题：“我本体被毁却活了下来，也和那个人有关吗？”
羽凰点了点头，没有给出关于这件事情更多的解释。
“我能看到青宁的梦境，那在当时的状态下，青宁应该也能够看到我的梦境。”画扇直接转移了话题，她不喜欢刨根问底，所以这些一时得不出结果的事情她也懒得深究。“幸亏我们当时撤的还算快。”
“就算晚一点再撤应该也没什么吧？你又不会梦到妖怪吃人一类的事情。”羽凰见画扇主动转移了话题，暗自松了一口气。
画扇挑眉，笑着说：“万一梦到了呢？到时候要是那个小女孩得知你是妖怪之后就每天做噩梦，对你的打击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没一句正常的话。”羽凰也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万一她醒了发现我不在的话说不定以后会有什么麻烦事。”
“好。”画扇打开窗户，目送羽凰变成麻雀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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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过的很平静。
青宁第二天早上醒来，一扭头就看见那只麻雀眨着两只小小的黑眼睛和她对视。
“小花，你会说话吗？”青宁双手捧起小麻雀，很期待地看着它。
小麻雀看了看青宁，发出两声细小的“唧”声，还啄了啄青宁的手指，从她手里溜了出来，回到窝里继续睡觉。
这是因为羽凰不胜其烦，只能装睡。
“果然是做梦啊……”青宁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想开了，起床梳洗好之后就兴高采烈地跑去找哥哥讲述自己那离奇的梦境。
吃过早饭后，青宁便和哥哥一起去村长家，准备跟着几位道长学识字。
一开始，青宁的父亲是没打算让青宁跟着去的，说一个女孩子家跟着起什么哄。无奈受不住自家娘子的枕边风，以及女儿忽闪着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听他说不同意的时候一脸委屈好像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
青宁立刻“破涕为笑”，心想哥哥教的“不同意就哭”真是很好用啊。
教她识字的那位道长叫做方画扇，村长让大家称她为方道长。
“方”这个姓氏是画扇自己决定加的，毕竟自己的身份是“洵山道长的弟子”，不好向村民解释自己没有姓氏的问题。
“今天的识字就先讲到这里吧，接下来，要是大家没有什么要问的，我给大家说些故事怎么样？”画扇微笑地看着围坐在周围的小孩子们，状似无意地扫了一眼青宁，问她：“你叫什么？”
青宁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回答道：“回道长，我叫林青宁……”
“好，我看你好像有些疑惑，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青宁顿时对画扇更加敬佩了——道长们果然像传说中一样料事如神，看你一眼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她当然不可能知道面前这位“道长”昨天跑去窥探她的梦境，而且还出了些差错。
“道长，我……我想问，”青宁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妖怪有血妖和灵妖的区别吗？”
“问得好。”画扇很满意地露出了更灿烂亲切的笑容。青宁果然问了这样的问题，那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就不会显得突兀了。
“确有此事。很多道观都会用这种方式来给妖怪分类。你是从哪里得知这个说法的呢？”画扇故意用好奇的目光看着青宁。其他孩子见状，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我……我在梦里梦到的。”青宁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原来你在做梦啊青宁。”有一个孩子听了后嗤笑起来。有一个带头，其他的孩子也跟着起哄。
“我娘说好孩子是不能撒谎的，你是不是在哪听到的却不敢说出来，却在道长面前撒谎啊。”
“一个梦也拿来问道长，你这不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嘛……”
青成面色不悦地看着那些人，正要开口帮自己的妹妹说话，就听画扇轻咳了一声。
“静一静。”画扇面无表情地开口，之前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不见了。
孩子们都抬头看向她，大部分还努力地坐正。
“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不会要求你们在我面前不可以随意说话。但是我不喜欢看到你们还没有弄清事实就随便质疑别人。”画扇严肃地说完，一言不发地扫视着那些起哄的孩子，直到他们都面露愧色地低下头。
然后她才满意地笑起来，安慰地拍了拍青宁的肩。
青宁之前在那些孩子们的哄笑声中一直低着头，双手绞着衣角。此时感觉到画扇的关注，愕然抬起头，急切地说：“道长，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是在梦里梦到的！我……”
“我相信你。”画扇没有让青宁继续说下去，“你既然会梦到这种只有道观里才会经常提起的事情，说明你很有天赋，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法力高强的道士。”
她本来就为窥探青宁的隐私而心中有愧，现在又因此害的她被大家质疑和嘲笑，更觉得内疚。因此为青宁打抱不平，也只是稍微弥补而已。
她其实根本看不出来青宁的天赋如何，这样说只是为她的梦境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时她还默默地想着，不如就再抽空拜托陆景安教这兄妹俩一些道术吧，毕竟目前的自己只会妖术，道术基本上一窍不通。
“不对啊，为什么我打算给他们两个找个师父的时候最先想到的是陆景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