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事处后门。
付墨跟在启耀的身后，一声不吭。直到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处时，右手一闪，原本手臂的位置只留下残影，而他真正的手已经擒住启耀的脖子，将后者硬生生撞在旁边的墙上，俊俏上带着一丝懒散的脸靠近启耀，炽热的气息喷到它的面上。
启耀先是一愣，下意识问了一句：“你喜欢男的？”
“.……呸，怎么可能！”付墨听完此话，稍稍远离它一些，然而手依旧保持原先的动作。
启耀面不改色，淡然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
“轰”的一声，沙土飞扬，付墨受到暴击，被弹到半空中，随即重重地摔落到地上。
它缓缓从沙尘中走出，擦了擦手，垂下眼眸，继续未说完的话，“魔兽的力气比人类大吗？”
况且，付墨还未入金丹，这对它来说不是一个麻烦的存在。
“看在你是主人的师兄的份上，我就当刚刚的事情从未发生。”
付墨捂着肚子，抬起头，对上它的视线，嘲讽道：“之前还是傻愣愣的样子，一旦你主人不在你的身边，就开始暴露本性了么？”
启耀眉头微微一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它自己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啊。
“就算你深居秘境，刚步入人世，对秘境之外的世界感到好奇，作为一个魔兽，天性本应该是有些高傲，而不是我看到的待在小滕瑶身边那乖宝宝的模样，即使你跟她签下契约。”他勾起一丝笑容，“所以，小滕瑶究竟是什么人，还是……她压根就不是人类？”
“.…..”启耀沉默，而后转身，正欲走人，“别瞎想。”
开什么玩笑，它怎么能把滕瑶是天帝的养女这个身份说出来。
而且，她身上带着一种令它臣服的气息，这种感觉，区区一个仙子是做不到的，更何况她现在投胎下人间，并没有以前的修为。
倒不如说，像是本性上的压制。
它自己倒也很好奇自家主人的真实种族。
“喂，别急着走啊，我开始有点想上茅厕了，可不认路。”
“.…..”
…….
怀阳看着他眼前那张略带青涩的脸蛋，与以前在天界时见到的成熟的滕瑶的脸重合，另一张魅惑的脸同时出现在他脑海里，不禁有些恍惚。
越来越像那个人了…….
那位，继他的姐姐之后，也一同魂飞魄散的女子。
“喂，我在问你话呢。”一双小手在怀阳面前摇晃，将神游的怀阳及时拉回了现实。
滕瑶坚持不懈地问道：“我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怀阳沉默。
初天在她灵魂上设下了禁令，她的原形，连同她若干年前的记忆也一并被封锁住，若禁令未解开，她永远也没法知道自己的特殊性，也不能化为原形。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倘若哪天，因其他原因，禁令不小心被解开，滕瑶到时是一如既往欢快地活下去，还是因为初天的隐瞒而选择怨恨？
怀阳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咙，许久，听见自己嘴里说出一句话：“你真的想知道？”
滕瑶一怔。
“有的时候，不知道，会比知道的还要过得舒畅。”
“可是。”滕瑶听完怀阳的话，摇了摇头，“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岂不是活的很失败么？”
“那……”怀阳索性躺在地板上，望着上空，“时机到时，你自然会知道的。”
滕瑶白了地上的人一眼，郁闷道：“整的跟神棍一样。”
……
待启耀与付墨回到五楼时，滕瑶与怀阳身边已堆积了小山一般的资料。
“哟，回来了。”滕瑶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只盯着资料上的字看，“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掉到粪坑里出不来了。”
“.…..”
“至于付墨，你的猜想可能是对的。”滕瑶晃了晃另一只手中的纸，“根据这些家族的记录，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有一名家族成员无故失踪，至今未找到。”
“失踪时间都是在自己的配偶死掉后。”
滕瑶咬了咬手指甲，嘀咕道：“这些失踪的人也许就是化为人形的魔兽。”
启耀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都失踪了？”
怀阳抬起头，看向启耀，开口：“两种可能，第一：回到自己本族领地，第二：寻找他们的配偶的下一世。”
“然而，第一种几率不是很大。”怀阳继续开口，“有些种族并不希望自己的后代和凡人通婚。”
而且……仙界也不允许仙人和凡人通婚。
怀阳垂下眼眸，没说出后面那句话。
“可是第二个假设，也不是很容易。”滕瑶顾虑到付墨的存在，没直接说出口，而是换了句话。“若想知道一个人的下一世在哪儿，大概只有去地府那才能得知。”
死一般地寂静。
“话说，我们都知道了蒙面男子的目的，为何还要纠结于那些与凡人通婚的魔兽？直接把他交给办事处就好了吧。”付墨挠了挠头，“小滕瑶，我知道你是怕他身后的那个人偷袭你家，但是只要我们直接把你师父请出山，追击他不就可以了吗？”
滕瑶摇了摇头，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个结果。
看着手中资料的某个名字，她心里暗暗做下了一个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