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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春色满园

周末的清晨,朝阳初放光芒,趁着工厂短暂的寂静,我早早起床来到办公室。

开始进行交接安排,因为,我打算一次远行,带上珍妮。

桌上珍妮送给我的小鱼儿,仿佛也懂我的心情,在瓶里欢快地,相互追逐嬉戏。

我趴在桌子上,正看着它们发呆……

珍妮推门进来了,一看我的样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鱼哥哥,早晨!”

我一看表,“宝贝,这么早啊!”

“呐!给你带的粥……算你有口福了,我一大早煲到现在。”珍妮放下手里拎着的保温筒。

我趁势将珍妮拉入怀中,按在我的腿上坐下来。

“你不要碰我,碰别人去!”珍妮挣扎着。

我一脸愕然,“还在吃醋啊……你这粥也是酸的吧?”

珍妮一听,笑了起来:“讨厌,我怎么对你就生不了气呢?”

“来,宝贝你看!”我将刚才写的交接计划在手里扬了扬,“鱼哥哥,你这是……”珍妮看到我在交接,顿时惊慌失措。

我将珍妮身子扶正,深情地望着她清澈见底的眸子,珍妮的表情渐渐舒展开来。

“宝贝,我们结婚吧!”

“结就结!哼……人家本来就是你的了!”

我有点出乎意料,珍妮居然不怕我这招了。一时间,性情大发,我拉着珍妮的手就要起身。

“要不,去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

“呀……这么多人,不不不,讨厌了!”珍妮赶紧转移话题:“鱼哥哥,你这是怎么了嘛?交接什么呀?”

“旅行!我带你去很远的地方玩,那里只有我们俩。”

说道这,我心里涌上几分杂绪,但很快被眼前珍妮惊喜的目光压了下去。

“真的呀!鱼哥哥……好了,我现在开始不生你气了,我们去哪里啊?”

“柬埔寨,吴哥窟,那里流传着千年的神话……我们一起去见证好吗?”

“好!鱼哥哥,我现在就想去了,要是走不动了,你可要背我哦!”

我脱下外套,将衬衣往上一撩,露出背脊两侧,蓝森森的刺字,

“宝贝,我无时不刻背着你啊!”

珍妮一看,哽咽起来,温柔地轻轻抚摸着,再小心放下我的衬衣,替我往皮带里扎紧。

“鱼……我爱你!娶我吧……”

说着把手伸进我的臂弯,勾住我,脸颊紧紧贴在我的胸口,微微颤抖。

按照当地习俗,特别像珍妮家这样的门楣,女儿婚姻大事,不可能就马上就择日拜堂入洞房的。

也好,这似乎更和我意,我得到的通知是,马上订婚,珍妮家大摆宴席,高朋满座之际,由我和珍妮露个面,宣布一下婚期和喜讯,这事就成了。

等一切妥当,我就可以带着珍妮直飞柬埔寨了,我已和珍妮爸爸说了,顺便去考察柬埔寨的芯片工厂。

所有事情都已在日程,我也更加心事重重,但也找来了老吴、艾伟、潘婷婷他们,低调宣布一下我和珍妮的订婚喜讯,顺便安排好了诸多工作职责。

当然,我亲爱的同学们,首先在我的邀请之列,作为我的亲友团,包括在广州、深圳的,全部一一通知到位。

艾伟、潘婷婷他们一看到我已和珍妮谈婚论嫁了,也是激动万分,在感慨万千之余,都送上醇醇祝福。

特别是潘婷婷:“鱼哥,这是你和珍妮的缘分啊,从此你是有婚约在身的男人了,我们盼得早日修成正果,尽快喝上你们的喜酒……”

远在家乡的父母,我只字未提,不敢也不想,只说要去国外出差。

但我心里,在那家乡那个风雪之夜,已暗暗许下了自己的誓言。

这一日,珍妮家很传统的把地点选在了自家大院,特地从广州请来了厨师班和布景、乐团……

宁静了多年的宅子里,热闹非凡,四处披红结彩,崭新的八仙桌一张张泛着光,整整齐齐落满了院内。

我一直呆在珍妮的闺房里,就是躲个清静。珍妮也很懂我心意,就让我一直陪着。

从洗漱、装扮、收拾房间,我一件不拉的观摩,当然自己也要稍作整理,特别是额前脸上那一抹,渐渐淡去的漆痕……

“鱼哥哥,你看!”

珍妮神秘一笑,从身后拿出一个相框,里面正是情人节那天和我拍的婚纱照。

相框也不大,一手就可以拿稳,我细细端详起来,两张稚嫩的脸,挂着并不自然的笑容,姿势些许僵硬,亲密地靠在一起。

但那一瞬间的心境,也只有彼此才能体会……

“呵呵,两个人傻乎乎的样子,一看就是没结过婚的!”我轻声开起了玩笑。

“呀!真讨厌,今天的日子还乱说话……”珍妮上来用手捂住我的嘴,带着体香,细腻柔软。

临近中午,外面已经人声鼎沸,鞭炮齐鸣,只听见小黄的公鸭嗓在吆喝着招呼客人。

听起来一切离我很近,似乎又很遥远,仿如梦中,但又那么真切。

终于等到我和珍妮出场了,一对准新人盛装礼服,珍妮更是格外引人注目。

款款踏过台阶,步入门厅大院,出现在大家面前。

满园春色,在优雅的小提琴声中,全场响起热烈掌声……珍妮爸爸和妈妈,乐呵呵地坐在位子上,脸上各自洋溢着慈祥的笑容,我简直都快认不出来。

各位乡绅父老一一讲话,我已经能听懂大部分,主要就是珍妮家辉煌地位、礼教世家、福运亨通……我和珍妮笔直地站着,等着,微笑着。

两手越扣越紧……

除了珍妮,我觉得一切犹如逢场作戏,提线木偶而已,谁知道在这一张张笑脸背后,有多少轻蔑刻薄?至少是针对我。

但我忽略了一点,此刻,也是珍妮的唯一啊!不仅仅在这院子里,在当下,也会在她今后一生中。

该敬酒了,珍妮轻轻挽起我的胳膊,按照长幼尊卑、亲疏近远,在小黄介绍下,一一举杯。

阿明特别活跃,肆意地说着各种荤话,也把自己罐得酩酊大醉……拉着珍妮非要再喝一杯。

我没有上前干涉,因为很理解,作为男人,同为对珍妮有心的男人,此刻,换做我,能心里不痛?只能,用强颜欢笑来掩饰内心深处的,无限寂冷……

老板(小头爸爸)也到场了,特意从台湾过来赴宴,他已喝到满脸通红,用力拍着我肩膀,

“醒目仔!你非常有能力,珍妮眼光不错!厂子在你手上我很放心,但是,年轻气盛很正常,少怪莫怪才是真!”

我一个劲儿的点头,也倍感亲切。原来他竟是如此通情达理,特别是我当时被赶出厂,很感谢他对艾伟他们的关照。

最后,由珍妮爸爸当场宣布:我和珍妮的婚期就定在明年春节的花节!

大家共同举杯,祝福满满……

第二天上午,我陪着珍妮向父母辞行,赶赴白云机场,飞往柬埔寨。

珍妮仿如远嫁的女儿,一手抱着爸爸,一手搂着妈妈哭的梨花带雨。我在一旁,只能静静看着如此感人肺腑的告别。

临上车前,珍妮爸爸塞给我一张银行卡:“醒目仔!听着,首先就要照顾好我女儿,一根头发不能少地带回来!其它事情等回来再说!”

剩下的一切将只属于我和珍妮,共享爱的浪漫之旅,在蔚蓝的天空自由翱翔,飞往彼国美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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