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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心灵的对话

在这个人人习武的时代,每个人自都能修习些烂大街的武技,但是稍微能上些档次的功法就不是人人都能修炼的了,《踏莲步》与《狂炎掌》是自带独特的功法运转的武功,所以我并没有将这两部归分在武技之中,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两本应该都算的上是特别的功法,或者说,是不全的功法。

只不过,在单独分离出来之后依然能够修炼,这就是这两本的特殊的地方。

如果在这两本中分个高下的话,我认为《踏莲步》比另一本高那么些许,不是因为这本功法一直陪伴着我的缘故,而是《狂炎掌》总觉得缺点什么。

当初偷盗出《狂炎掌》的时候是从路过商队中得到的,尽管当时算是惊心动魄,但是仔细想来,在这高手辈出的世界,我一个小小的人物怎么能这么顺利的得到呢,只能有一种情况了。

他们不在乎这本功法,只是可怜我而已。

别人不在乎的,偏偏是我在乎的,别人的施舍,是我变强的途径,想想还真是不可思议,我曾经想过放弃修炼这本《狂炎掌》,但是我放不下,我需要力量来保护我关心的人,为此,什么都能放下。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在我看来,等我强大后才会去回报那些陌生的好心人,现在的我,在乎只有眼前。

带着小灵儿从大医馆中出来,她别扭的不理我,一路上都不肯与我说话。

“医生也说了没事了。”小小的嘟嚷声从我的右手边传了过来,我偏头望去,因为小灵儿低着头,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什么?”我装作没有听见她的话。

“…………”

一阵无言的沉默,我们只是漫无目的的行走着,仿佛此刻的我们都无法预知接下来的方向。

“你刚说什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语,我声音提高了些。我的内心隐隐的猜到了她想说的意思。

原本将她带到到这座大城市,就是想要查清楚她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有这些症状,所以才会带她游玩一圈之后就强硬拖着她去了忆梦城的大医馆。

不过现在的她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医生都说我没病啦,没病,没病,就是没有问题啊。你还要带我去哪啊,下一家吗?都跑了七家了,每家医馆里的医生都说没有事的啦,是健康,健康,我不想走啦,我想回家!”

小灵儿突然朝我咆哮道,周围的视线立即集中在我们处,我们隐隐的成为了这个路口的焦点。

我不知道这时的我是什么样的心态,不想成为受关注的人,成为别人指指点点的对象,还是因为小时候被人围观的恐惧心理……

我一把抓起她的手腕,运转起踏莲步的功法。逃离了这处地方,从四周围观的人群中硬是突破了一条道路。

来到一条陌生的巷子里,此刻,我仿佛能听到外面的世界中人们的议论声,什么这么小就谈恋爱,我也好想有场春天之类的……

心理嗤笑着,明明不懂事情的始末就这样妄加判断了。

幽深的安静小巷中,只有我们两个人,与外面的热闹截然不同,两者中似乎有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安静而清冷的气息将我们笼罩其中,跟外界隔离开。

小灵儿挣脱开我的手,不发一言默默的揉着刚刚被我抓住红了的手腕,我静静的看着她,担心的想上前看看她的手腕,却被她推开了我伸出的手。此时的我,心里满满的内疚与担心

“别碰我”她的话语阻挡住我再次抬起的手,我看着她身子缩了缩,躲在了小巷的阴暗处,像个受伤的猫,在轻轻的舔舐着伤口。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去医馆?”我靠在另一边的墙上,建筑物的阴影将我笼罩,尽管内心满是挣扎,却还是尽量平静的缓缓说着,像是要说出一个秘密般,又似在阐述一个事实,“白发,在我们的小镇里象征着灾难,诅咒,是一切的罪恶之源……”

“……况且,你还那么小,如果是老去之后生的白发我还不会那么担心……”

我的话语像是锋利的刀子般,一刀一刀的割着小灵儿的心,也撕扯着我自己。话出口后我就后悔了,明明不能说的,明明说出来的后果我很清楚。

这不是自然老去时才会有的满头白发,而是突然出现的,我只是想要询问下原因,结果说出话后意思完全的不一样了。当初发现小灵儿隐瞒的时候没有多提,这时候却说了出来,真的很混蛋啊我……

“这就是你想说的?”没有等我说完,一道清冷的声音阻断了我的话语。小灵儿突然抬起头,噙满了泪水的眼睛怒视着我,娇小的身躯因为愤怒微微的颤抖着。看到她的样子,我的心不由的揪起,不停的暗骂着自己失了智。

“我只是不想让你重复我所受到的罪,你也知道我当初经历过什么,我还没有白发就发生这种事,如果让小镇里的人发现,你会遭受更加的折磨。”我焦急的解释着。

“我知道,但是医馆是查不出什么的,我自己的问题我清楚,所以哥哥,你就帮我保守秘密就好。”小灵儿从阴暗处迈出,站在我身前,直视着我的双眼。

“万一被发现……”

“没有万一,我们这么多苦难都过来了,剩下的一起抗。”又一次粗暴的话语打断了我,我看着她黑色的眼瞳,闪闪发光的大眼睛中,透露出无限的坚定

“好”受到她的感染,也为了回应她的坚定,我也只有努力而已,因为,我们,只有彼此。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说话的节奏都被她带偏了。原本只是想问她为什么满头的黑发突然变成白发而已。

………………

“哥哥,你的理想是干什么。”

“不知道哦,看着你长大嫁人吧。”

“那要是我找的男人你不喜欢呢?”

“不会的,你喜欢的男人,我也会认同的。”

“要是他花心呢?”

“那我就打断他的腿扔出去。”

“咦,真残忍。”

“那你说该怎么做?”

“绝他的后。”

“…………你这不更残忍啊。”

“那我就不嫁了,我一辈子陪着哥哥。哥哥去哪我去哪。”

“有这么黏人的妹妹我也很烦恼啊。”

带着欢笑声,仿佛忘记了之前小小的摩擦。我们离开了小巷子,希望那种幽暗的地方再也不要去了。我没有再询问小灵儿她到底是什么原因,因为我知道,到了我该知道的时候,我就一定会知晓。现在她不想说,那就不问。

“哥哥,我们去上学吧。”

突兀的一声,我楞了一下“为什么要想去上学了?”

钱的方面并不是解决不了,我们都领着救济金,加上我打工的钱和她在家里也编织些小东西卖,平常生活的还可以,还有着一些存款,可以用来交学费,也可以找哥能住宿的学院,这样可以把老家卖了多出来的钱用来学习武技。

嗯……还是在外面租一间吧,只需要我日子过的紧些,而且还能天天照顾着她这样也许也蛮好。

在我盘算着的时候小灵儿回答了,轻灵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在心里暖暖的同时,我的嘴角也不自觉的向上弯曲,“因为我听说学校有奖学金哦,而且我也想变得厉害,成为高手,将来可以保护哥哥嘛。”

“难道不是想交朋友了嘛,我才不需要你保护,保护这个词应该是由我给你的才对”

“朋友啊,我不需要,我有哥哥就行了”小灵儿摇了摇头

“我们是家人,朋友你还是需要的哦”我摸了摸她的头“你看,我不就有很多吗,什么木工的儿子啦,铁匠的儿子啦,隔壁那家人的小孩啦,很多的。”

“他们哪是你朋友?你举例也太差了吧。”小灵儿嫌弃的看了我一眼,“他们以前不一直都欺负你的嘛。”

“哥,”小灵儿停下了脚步,认真的看着我,“其实小镇里的人我都不喜欢,这么多年下来,我真的累了,想离开了,我们先在学院里学习,然后长大了去看看这个世界,好吗?”

当时是小灵儿阻止了我的死亡,用行动向镇子里的人说明了我不是个灾星,才使的他们渐渐的接受我,之后的一切都是他们愧疚的心理作祟。所以我也会感谢他们之后对我们的照顾,但是之前的事我是不会忘记的,我估计小灵儿也无法忘记,那就舍弃那个地方,重新的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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