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工作的日子,真是悠闲自在,刘岳铭没有把近来发生的事情告诉苏小漠,他怕苏小漠担心,他想证明给她,没有这份工作,他也能养得起苏小漠,让她过上更好的生活;但是,刘岳铭随即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生活总是需要钱来衬托的,在北京城没有钱,寸步难行。他知道,颜雪现在和他也是同一个状况,如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坐吃山空的,在苏小漠发现这个问题之前,他一定要找到工作。
要不说人见多识广呢,刘岳铭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他知道颜雪从小是学舞蹈的,有很深厚的舞蹈功底,现在国家支持私人创办艺术课,如果让颜雪当舞蹈老师,创办舞蹈班,招收小孩子学习舞蹈;现在每个家长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门艺术,也提倡孩子学习自己喜欢的艺术,当然,热爱跳舞的孩子大有人在,让颜雪当舞蹈老师,肯定能赚钱。但是,创办舞蹈班是需要资金的,这个问题刘岳铭早就想过了,他知道王坤是做汽车销售的,倒卖二手车那也是轻车熟路,他想把自己的汽车卖了,为颜雪创办舞蹈班;这样一来,颜雪和自己就有了一份收入,说不定,还能赚大钱呢!
当天晚上,刘岳铭约了颜雪王坤一起吃饭,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颜雪和王坤,王坤一听,拍手叫绝,他完全支持刘岳铭。但颜雪一开始是拒绝的,因为她觉得刘岳铭帮助过她的实在太多了,她怎么还能再让刘岳铭拿出全部积蓄帮她呢,但刘岳铭告诉她,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在帮助颜雪,而是想让颜雪帮助他,最后,颜雪承认,刘岳铭说服她了。
在王坤的引荐下,车就这样被卖掉了,再加上刘岳铭原先积攒的一点钱,总共差不多有十多万了,经过几天的周折,终于算找到了一间不错的铺面,这里以前是一个仓库,面积还算可以,可就是太久没收拾了,房顶和墙面的乳胶漆都脱落了,需要重新粉刷,经过三人的商议,这间房就算是定下来了,刘岳铭和颜雪设计好传单,每天大街小巷的发传单,为自己的舞蹈班打着广告,而王坤则负责找人粉刷装潢,把破旧的仓库变成艺术的天堂。
转眼间,一个多月过去了,破旧的仓库也变成了美轮美奂的艺术课堂。刘岳铭和颜雪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做宣传,一听到王坤说装潢快完工了,俩人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颜雪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就情不自禁的绽放开来,在她的眼神中洋溢着无尽的快乐和幸福。刘岳铭也享受着浓浓的艺术气息。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粉刷工人正在修补墙角的细微之处,天哪,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曾经多次幻想过遇到这个人的情景,或是饥寒交迫,或是衣衫褴褛,或是烂醉如泥,亦或者是一具尸体;但是在五年之后,谁到没有想到,这个人,已经变成一位勤勤恳恳的粉刷工人,而且,在近两三年里,还把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寄回给甘肃刘家沟的李凤,这个人,就是刘岳铭的父亲,刘国仁。
刘岳铭看着满身油漆的刘国仁,两行眼泪落下,他恨刘国仁,他恨刘国仁给家庭带来所有的麻烦,他恨刘国仁当年抛下母亲独自一人离去,但是他更恨自己,恨自己没本事,没有能力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
刘岳铭深深的低下头,不敢再多看这个背影一眼,他极力思考着,刘国仁就离他几米之远,究竟要不要走上前去,叫他一声爹。
“阿铭”刘岳铭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抬头一看,刘国仁就站在他的面前,热泪盈眶,脸上藏不住的岁月沧桑,鬓角的白发证实了五个年头的蹉跎,刘岳铭的泪水来不及掩饰,就汹涌而来,刘国仁把他紧紧的抱住了。
在饭桌上,刘国仁夹了一块鸡腿放到了刘岳铭的碗里,对于父亲突如其来的关心,还真有些不太习惯,王坤咬了一块鸡肉,打着圆场说到:“今日能在这里遇到刘叔叔,那真是太高兴了,父子重逢,破镜重圆,那可真是……”
颜雪用胳膊肘戳了一下王坤,小声说:“别再说了,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啊!”
刘国仁咳嗽了两声:“你说你们这三个孩子,真是命运多舛啊,事到如今,也就不提过去了,就说说现在吧,如今你们创办舞蹈班,这也是一个美好的开始啊,做叔叔的,真为你们高兴,可是,作为父亲,真是太对不起我的儿子了,作为丈夫,更是对不起我的妻子,我希望我的妻子孩子都能原谅我,原谅我的过错,让我尽一尽该尽的责任;这五年来,我每日每夜都想回家,我想我的妻子孩子,但是我又不敢回去,我怕我的仇家会再次找上门来,伤害到他们,所以,我只能写信寄给家里,宽裕的时候再寄点钱回去,我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是我无能,是我无能啊!”
刘国仁说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痛哭起来,王坤和颜雪面面相觑,王坤给刘岳铭使了个眼色,想让他安慰安慰他父亲。其实在刘岳铭心里,他早已经原谅刘国仁了,他说:“爹,过去的事就不提了,其实你没必要让我原谅你,你一直都是我心中那个伟大的父亲,反倒是我,惹了那么多祸,还没考上大学,是我给您丢脸了,好在现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的生活,爹,你就别老在北京待着了,过几天回老家,陪陪我妈,她可想你了,然后你把她带到北京来,她腿上的静脉曲张越来越严重了,北京医院大,法子肯定比县城里的多。”
哎,好嘞,我明天就回去”刘国仁开心的合不拢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