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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泪洒湘土

忠祥在工厂里,每天下力地做工。

工厂处在群山之中,做军队的迫击炮,管理很严,厂门口有士兵站岗,车间里有稽查员,工人进出厂都要检查。

翻砂车间,炉火熊熊,巨大的炉膛里,烧成水的铁流翻滚,地上,挖着几个巨大的坑,铁水倒进坑,一阵青烟腾起,铁水流进模型里,冷了,就是机器零件。

模型先要用木头做好,将木头模型埋进砂里,抽出木头,里面的空间形状,就是机器零件的形状。

忠祥就是做木模的。木模工是个细活,需要精雕细琢,有时候,一件活,做到下班,舍不得放手,就接着做,一直到天黑很久了,才疲惫的一个人从厂里出来。

厂里很静,厂外面却十分热闹。工厂的建立,使这里迅速形成一个小集镇,青砖小屋,棚户,一间接着一间。不少工人就在这里租房子住。晚上,一些青工睡不着,三三两两出来闲逛,也有的坐在小摊旁,叫几个菜,要一瓶酒,喝到夜深,回屋睡觉。

逃难到衡阳的人,带来了各地的厨艺,有桂林米粉,湖北莲藕汤,湖南牛杂,口味各种各样,香喷喷的,叫人口馋。

忠祥加班后,肚子饿了,有时在这里的一个小米粉摊上,吃一碗米粉,然后回家去。

那米粉摊是一个湖南人开的,老爹爹有六十多了,一个姑娘,是爹爹的女儿,父女俩天天从早到晚在这里卖米粉,很辛苦。

一个小棚子,用树棍支起,上面盖着芦席,周围也是芦席围着,棚子下摆几条凳子,一张小桌,桌子上几碟小吃,有枯黄豆,酸豆角,腌菜。

一盏昏黄的油灯,挂在棚子顶下,灯光随风飘飘渺渺。

米粉有牛肉的,牛杂的,鲜肉的,忠祥每次只吃一碗素米粉。

粉摊的老人看忠祥这样节俭,不免用异样的眼光看他,这里的年轻人,一般都很大方,吃起饭来,都是点好菜。忠祥这样的真不多。

那姑娘年纪约有二十多,纤细的腰肢,瓜子脸,白净净的,不声不响地做事,手脚不停。

忠祥有段时间,几乎天天晚上去吃粉,有一次,那姑娘问:“你怎么天天这样晚下班啊?”

忠祥说:“抢时间啊,没法子。”

姑娘说:“你总是这样辛苦,吃的又这样节约,担心身体啊!”

忠祥不由得注意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生得单薄,眼睛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虑,战争时期,谁知道她有些什么苦衷在心里?能够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工人同情,大约也是受苦人。

有一天,忠祥又加班,照例去那个小摊吃米粉。老汉为他下米粉,却突然一阵颤抖,弯下腰去捂住腹部,整个痉挛起来。手里的米粉撒了一地。

那姑娘大惊失色,“爹,爹!你怎么啦?”她把爹扶到凳子上,老汉还是不停地痉挛。

忠祥稍微懂点常识,他看了看老汉,对姑娘说:“是内脏出了问题,要赶紧送医院。”

这个偏僻的地方,又黑,又没有车,医院那么远,姑娘急得哭起来。

忠祥知道兵工厂里有医务室,里面的医生都是军队来的,手艺不一般。他想了想,叫姑娘帮忙将老汉放到自己背上,一刻不停的朝厂里跑去。

厂门口几个卫兵站岗,见到忠祥,都认识,看到老汉和姑娘,就拦住了。忠祥再三解释说老人病重,无奈卫兵权力有限,说什么也不肯放进去。正在争论,来了一个当官的。问了情况,看了看老人,知道是实。他对忠祥说:“我知道你,一个勤快的模型工,好样的!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这样,你登个记,说这人是你的家属,我放你进去!”

忠祥规规矩矩地说:“长官,我不认识这人啊!”

那军官板起脸来:“那我就没有办法了。放家属进去,情有可原,放外人,谁有那个胆!”

姑娘见爹难受,求忠祥:“你就登记个家属吧,不就是个手续吗?”

忠祥无奈,到屋子里登了记,填了老汉名字,自己的名字,老汉姓蒋,自己姓傅,怎么也扯不到一块去。想了想,填了个:“岳父。”这是唯一说得通的。

兵工厂,日夜有医生值班。厂医是个四十多的男子,在部队干了多年,经验很丰富。见是忠祥的“岳父”,赶紧为老汉体检,片刻就得出了结论:急性阑尾炎。

忠祥问,需不需要手术?那医生沉吟一会说,现在还不是那样严重,可以保守治疗,打一针,吃点药,回去看情况再说。他又补充一句,现在药品很紧张,尽量不要做手术。他给老汉打了止痛针,又开了药,老汉就缓和多了。

医生对忠祥说,我把医务室的担架借给你,你明天还我。

忠祥说个谢谢,和姑娘一起,将老汉抬着出厂,一直抬到小镇上一个很小的茅草屋里,这里就是父女俩的家。

屋子不大,中间一个小堂屋,两边是厢房,父女俩各住一间。将老汉抬进屋,放到床上,老汉已经清醒了,他对忠祥说,谢谢你年轻人,你救了我。

忠祥说不要紧,就要告辞。那姑娘却不让忠祥走。

“怎么也要吃点什么呀,你连粉都没吃到口!”忠祥说不要紧,回去有吃的。那姑娘说我给你做,很快的。说着她麻利地点起灶火,烧开水,一会,香喷喷的粉条就端上了桌。一大海碗,里面是湖南牛杂,很软和,吃在嘴里,有些酥麻的感觉。

老汉吃了药,在里屋安稳地睡了。外面堂屋里,姑娘坐在忠祥身边,和他说着话。姑娘叫琴妹,是湖南乡下人。日本人打到她家乡,母亲被炸死了,她和爹爹两人逃到这里,做小生意维持生活。

“我们那里,嗨!”琴妹说起家乡,眉飞色舞。她说,家乡有青青的山峰,山上尽有开不败的野花,有各种药材,各式各样的小鸟,日日在林间穿梭,唱着歌。

“小时候,爹爹带着我,上山采药,怕我丢了,用一根带子,栓在我腰里,另一头拴在树桩上。他自己,爬到很高的高处,去采菌子。是药菌,可以治疟疾。”她说,那时候爹爹给乡亲们治病,大家就送他们家一些吃的,糍粑啊,豆丝啊,炒蚕豆啊,她吃了不少。

“要不是打仗,我家现在很快活的。”琴妹的眼睛里又有了忧虑。战争来了,娘死了,背井离乡,到这里,什么熟人都没有,多亏了爹爹会做米粉。

可是到什么时候是头啊!已经打了这么多年了!

忠祥说,不会很久了,中国迟早要胜利的。他们兵工厂日夜不停的生产,就为了那天。

琴妹说:“我佩服你们这些男人。能够做大事!”

两人说着,不知不觉忠祥吃完了,看看老汉睡的很沉,忠祥说估计不会有大问题了,要休息好。他叫琴妹,明天不要叫老人出去了。

琴妹送忠祥,送到门外,月亮已经到了西天,四下里一片寂静。琴妹依着忠祥走着,走到路口,她停下来,看着忠祥,忽然“噗哧”一笑说:“哥,你怎么想起岳父来的?”忠祥一愣,不知怎么回答。琴妹又一笑,温和地说:“哥,你去吧,明天还来啊!”她没有说是来吃米粉,还是来家里。忠祥叫琴妹回去,琴妹说:“哥,你先走,我看着你!”声音十分柔和,眼睛睁着看着忠祥,依依不舍。

忠祥心里受到了感动,什么也没说,转身大步走了。

月亮像一个银盘,将这山野照得银白一片,远处的山峰,黑呼呼的,像一个个沉默的巨人,近处,路边的树林里传出夜风的穿林声,草丛里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听见忠祥走近,呼啦啦串着逃走了。

忠祥忽然觉得这一切都很奇妙。一切都像梦境一样。自己千里迢迢,到了这异乡,在这样的月夜,遇到琴妹这样清纯的姑娘,明天还会看到她。忠祥感到一种隐隐的高兴。

这么七想八想,到家,已经鸡叫了。

匆匆睡了会,爬起来就上班去,路过那个粉摊,看见静悄悄的,哦,琴妹怎么了?她父亲好些吗?

下午,忠祥没有加班。匆匆出厂门,到那里去,琴妹的摊子仍然没有人。

想了想,忠祥去了琴妹家。

屋顶上飘着炊烟,琴妹正在灶前,用吹火筒吹火哩!看见忠祥,琴妹笑了。“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她高兴地叫忠祥帮着加柴,自己站到那一边,将大锅洗干净,倒上油,一会就把一盆青菜倒进了锅里。

火苗窜着,照亮琴妹的脸。那是一张俊俏的女子的脸。眼睛柔和地看着锅里,有时候,烟气熏上来,她躲避烟气,眉头皱了皱,眼睛眯成一条线。忠祥觉得,那一刻琴妹分外娇媚。

忠祥问琴妹,为什么没有出摊?琴妹说:“爹不好,我照顾他。”看了看忠祥,她笑起来:“不出摊,你就会来我家!”忠祥也笑了。

这个湖南乡下的姑娘,有一种天然的灵气,说话之间,叫人愉快,叫人感染到一种自然的美好。

琴妹的爹爹已经好多了。看见忠祥,他挣扎着要起来,忠祥赶紧将他按住。

“老伯,不能起来的,要休息呀!”

老汉说:“没什么,我一生,什么没看过?这个病,过几天就好的!”

忠祥说:“还是大意不得。医生说了的,起码要休息个十天半月。”

老汉说:“哪那么娇贵!我们下力的人,好得快。等吃了这药,躺个两天,就好了。”

琴妹说:“爹,你就听傅大哥一回,多躺几天。”

说着饭菜都上桌了。琴妹给爹盛了一碗饭,夹了菜,进屋叫爹坐起,靠在床头吃。她自己,和忠祥到外间屋,忠祥坐一边,琴妹对坐着,不断地给忠祥夹菜。

琴妹的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忠祥,似乎眼睛会说话。

“哥,以后你常来呀,我们家没有亲人了。”忠祥答应了一声,想,琴妹的话里,似乎自己就是亲人了吧?

吃过饭,琴妹不叫忠祥做事,自己麻利地刷碗洗锅,片刻功夫家里就干干净净了。

忠祥想,天下的好女人怎么有共性?小梅,也是这样的。

琴妹为父亲洗过脸,服侍父亲躺下,到外面来和忠祥说话。

“哥,你那晚回去,嫂子怪你了吗,那么晚?”

忠祥说:“没有嫂子。”

琴妹笑起来:“我知道你没有嫂子!”

忠祥不觉也笑了:“你怎么知道?”

琴妹说:“哥你一看是厚道人。要是有嫂子,今天不敢来我家的!”说着呵呵笑出声,琴妹的声音,银铃一样。

两人又说了许多话。琴妹讲她小时候的趣事,讲她如何养了一只讨人喜欢的黄狗,那狗十分通人性,她出去挑水,狗就跟在身后,她歇下来,狗就蹲在身边。

“我这人,小动物都喜欢我!”她又格格地笑了。

忠祥忽然想说,人也喜欢你呀!话到嘴边没有说出来。

老汉在屋里咳嗽,琴妹进去,给爹捶了背,出来,对忠祥说:“你看我爹能好吗?”

忠祥说:“我们厂的军医很不错的,他说不要紧,就是不要紧。”

琴妹欣慰地说:“谢谢你呀哥,如果不是你,我爹昨晚可能很危险的!”

忠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是人都该帮忙,何况我天天在你们摊上吃东西!”

琴妹笑了:“那么多人在我们摊上吃东西,怎么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呢?可见你是个心肠很好的人。一个男人,就该这样!”显出非常亲切的样子来,看着忠祥,眼睛里波光粼粼。

天不早了,忠祥要回家,琴姑坚持要送他。

两人沿着石子路走着,坡下是黑黝黝的树林,一边是成片的矮房子,琴妹总走路外边,有时忠祥走得靠坡子一点,琴妹就要把他轻轻往里推一推:“哥,小心啊!莫要滑下去了。”自己却毫不在意,就走在路边。

一种亲切漫延在忠祥心里。琴妹是那种一心为别人好,自己可以吃苦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是人间的宝。

走到路口了,这里有一片小树林,忠祥叫琴妹转去,琴妹睁着眼睛,一声不响地看着他。

忠祥也看着琴妹,两人都不说话。

夜风起来了,轻轻拂过人的脸颊,忠祥觉得脸上热热的,似乎觉得琴妹也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将琴妹的手揽住,那手好柔和。

琴妹悄悄靠在忠祥胸膛上,听见她急促的呼气声,忠祥心里一阵柔软,不由自主的将琴妹抱住,琴妹的身体,柔软无比,贴着忠祥,十分温暖。

那一刻,忠祥想起了小梅。

小梅也是这样的。那时候,小梅也曾这样靠在自己怀里,梦想着将来的美好。小梅还在沦陷后的武汉,在日本鬼子刺刀下过活!忠祥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琴妹感觉到了,奇怪地问:“哥,你怎么啦?是我不好吗?”

忠祥抚着琴妹的肩说:“不是的妹子,是我有些不舒服了。可能累了吧?”

琴妹立刻着急地说:“那赶紧回家吧!好好睡一觉。”说着她站直了,探手摸摸忠祥的额头,感到温度还正常吧,没说什么,催忠祥快走。

忠祥走了好远,回头一看,琴妹还痴痴地站在树下,看着自己。

湘女多情啊!忠祥在心里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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