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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夜疯狂(一)

莫伊买完午饭回到宿舍,却拿着手机发呆,最终还是决定放下手机,中午时间紧迫,他应该没时间开机,而且也不应该给他压力。

陆离一出考场就见陆妈妈等在校门外,陆离意外地问道:“妈?您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我直接回家吗?”

陆妈妈神秘一笑说道:“怕你有压力呗!走,回家!”

坐在车上,陆妈妈看着陆离一脸的欲言又止,陆离哭笑不得的说道:“陆夫人,有什么话还请直言。”

陆妈妈笑嘻嘻地问道:“中午想吃什么?”

陆离嘴角翘了翘说道:“上午状态不错,陆夫人可以放心。”

陆妈妈宽心一笑,说道:“中午吃香菇菜心、糖醋鱼块,再来一个竹笋排骨汤,可以吗?”

陆离点点头说道:“鱼块换成带鱼吧!”

陆妈妈说道:“对对对,吃鱼块太浪费时间了,换成带鱼快一点。”然后拿出手机拨通后说道,“老陆,让阿姨把鱼块换成带鱼,儿子要吃!嗯,对,挺好的,我们刚上车,还半个小时吧!还是在家吃好,哎哟,我知道,但我还是觉得回家好,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好啦好啦!嗯......”

陆离看了看车窗外,从背包里掏出手机,开机,发了一条短信。

莫伊正在吃饭,只听手机传来一声“咿~呀~”,苏宸差点呛住,赶紧喝了口水顺了顺气说道:“四伊,你这短信铃声能不能改改,每次都吓个半死!”

唐甜赶紧说道:“宸妈,四伊的来电铃声更可恶,”边说边扯着小嗓子学着,“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爷爷!!您孙子给您来电话了!!爷爷!!!”唐甜正学的起劲儿,莫伊点点头摸摸唐甜的小脑袋说道:“乖孙。”说完迅速拿着手机逃离现场,身后传来唐甜的怒吼声:“四伊!!!”

短信只有一句话,却足以让莫伊在盛夏的炎热中感受到一丝清凉:“今天中午吃糖醋带鱼!”

莫伊抱着手机傻乐,苏宸开开门说道:“你这是咋了?受刺激了?”

莫伊给苏宸一个大大的熊抱喊道:“宸妈!我要吃糖醋带鱼!!”

苏宸疑惑地问道:“你不是刚吃完饭嘛?”

莫伊傻笑着说道:“嘿嘿,下午茶!”

苏宸说道:“你见过谁家下午茶吃糖醋带鱼的?”

莫伊昂头说道:“我家!”

两日,放在周末觉得一瞬即逝,放在高考,应考生和家人却觉得如斯漫长,也就是这短暂且漫长的两日时间影响了千万莘莘学子的一生。或许因为六月承载了太多的梦想和希望,太多的离合和悲欢,所以她总是变幻莫测却精彩纷呈。

曲终人散,一场准备了九年的汇报演出终于落下帷幕,有人喜极而泣,有人伤心欲绝,有人形若癫狂,有人怅然长叹。毕业季,有漫天纷飞的纸片,有男生宿舍突然从天而降的床板,有同学不舍的拥抱,有老师欣慰的笑容,有大胆的告白,有离别的惆怅。有些人甚至还没来得及有过只言片语,今后残存的也只是同学录上一句祝福一个名字以及毕业照上一张熟悉却陌生的笑脸。对未来的憧憬冲淡离别的伤感,醉笑陪公三万场,不用诉离觞!

莫伊的毕业季,没有惊喜意外的告白,没有鼓起勇气的冲动,没有诗意的六月飘雪,没有飞来横祸的门板,没有疯狂的火烧窗帘,没有色胆包天的强吻强抱,在高考结束后,莫伊、莫爸爸和众多同学家长在学校老师们的监视下,安静而有秩序地撤离,校门口只余声声叹息和众多预备疯狂分子的惋惜背影。

莫伊叼着糖醋带鱼不禁思考,陆离的毕业季会是什么样的?

高富帅和白富美总是能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不期而遇,比如现在,比如陆离和“告白班花”。(莫伊磨刀霍霍向小作:咬牙切齿ing,你确定是不期而遇?小作战战兢兢:是......莫伊:磨刀ing,噌噌噌噌!小作咽口水:还是不是呢?)

“告白班花”自然满心欢喜、满目桃花,陆离嘴角含笑向她款款走来,一场美丽邂逅即将上演,然而画风突变,陆离与班花擦肩而过,班花身后传来陆离和另一个男生的对话。

“哎呦,一看你就考得不错,这满脸含笑的!”

“过奖!”

“你就不能谦虚点儿?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你都继承到哪里去了?”

“我还不够谦虚吗?”

“这一脸欠揍的德行样儿叫谦虚吗?”

......

对话声音渐行渐远,原地只留下班花略显凄凉的背影。(莫伊:傲娇ing,这段写的我给满分!小作:谄笑ing,那是那是,您是女主,您说了算!)

终于咽下最后一口带鱼,莫伊抓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拨通陆离的电话,本以为会提示关机,却意外地接通了,短暂的等待提示音过后传来陆离欢快地声音:“哈哈,喂?”

莫伊赶紧问道:“考完啦?”问完就觉得自己简直在说废话,赶紧继续问道,“看来考得不错?”

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陆离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传来:“不是,哈哈,一会儿见吧!”然后才是陆离比较清晰的声音,“一会儿我们班要聚餐,现在要去开班会,晚点打给你。”

莫伊说道:“好吧!”

许是听出了莫伊的失落,陆离说道:“自我感觉良好,小矮人师傅大可放心!”

莫伊马上多云转晴:“晚点详谈,我去网上搜搜考试题去。”

再次坐到教室里,大家的心情当然轻松的简直要飞上天,即使有人懊恼发挥失力,即使离别在即。班主任一反常态地与大家开玩笑,各位任课老师齐聚一堂,在同学们的起哄下,表演各种节目,一向严厉的班主任歌声实在堪忧;幽默风趣的历史老师果真讲笑话是把好手;漂亮的英语老师居然会吹口哨;腼腆的语文老师被逼无奈,只能声情并茂地念了一段诗朗诵......

只有失眠的人知道夜有多长,同样,只有跌倒的人知道各中酸楚,高考不知是多少人午夜梦回的殇。所幸人生总是有很多可能性,即使有时彷徨、有时失落、有时无奈、有时愤懑,有人选择卷土重来,有人选择另辟蹊径,有人选择负重前行。

陆离走出教室,六月的天已经很长,日落西山、红霞满天,深吸一口气,心情大好,同学们陆续走出教室,却都动作一致地深呼吸、望日落,历史老师打趣道:“怎么考了个试,都给整惆怅啦?”同学们大笑。

酒至半酣、人渐微醺,有人面红耳赤,有人胡言乱语,有人呼呼大睡,有人放声高歌,还有人泰然自若。

历史老师紧紧抓着陆离的手,激动万分地说着:“陆离,我觉得你特别适合搞考古的工作,研究历史,特别有意思,真的,我和你说啊,我本来呀......”

历史老师兴奋异常,不时地抚掌大笑,手舞足蹈的讲述他年轻时的丰功伟绩,陆离在众人同情的眼神中一边点头一边时不时地递上一杯酒水,十分钟过后,历史老师香甜地进入梦乡。

班主任诧异地说道:“每次聚会我们都打赌,谁会是那条被殃及的池鱼,没想到这次被你小子这么轻松地给摆平了!”

陆离笑而不语,英语老师问道:“我一般看到有人这样,是绝对不敢再让他喝酒的,你不怕他越喝越嗨吗?”

陆离摇摇头说道:“一般有此症状的人,酒量不会太大。”

突然间,历史老师鼾声四起,大家哄然大笑,班主任拍着历史老师的肩膀笑道:“以后看他还说自己是海量,哈哈哈哈!”

莫伊边看从网上找来的高考题边说道:“宸妈,今年的数学题有点意思,你要不要看看?”

苏宸盯着电脑说道:“嗯,正在看。”

莫伊点点头说道:“给小苏苏打电话了吗?考得怎么样?”

苏宸说道:“那小子数学成绩一向不好,全靠文科顶着,估计问题不大。”

莫伊疑惑道:“你没给他打电话?”

苏宸摇摇头说道:“没接,不知道在哪嗨呢!”

莫伊笑道:“之前还担心,现在反而无所谓了?”

苏宸翻了个白眼说道:“都考完了还担心什么?”

莫伊说道:“也对......”莫伊正想再说些什么,苏宸的手机突然响起。

莫伊就听见手机里传来男生兴奋的吼叫:“姐!!考完啦!!我们去哪玩?!”

苏宸把手机拿到离耳朵一丈远,皱着眉说道:“你想去哪?”

苏曦激动地说道:“云南!!”

苏宸说道:“嗯。”

苏曦说道:“姐姐姐!你说我报什么专业?考古怎么样?回头我去盗墓......有点危险哈,苏家三代单传;那还是当个作家?写点什么呢?......”

苏宸把手机扔到一边,手机里传来苏曦喋喋不休的长篇大论,莫伊说道:“宸妈,你这样对待苏家的三代单传,好吗?”

苏宸无奈地拿起手机说道:“你先自己想想,等见面再说。”

莫伊心想,不知道陆离会报哪所大学、哪个专业......

陆离和老师同学们一起走出饭店,有的同学建议换个地方继续嗨,有的同学建议先回家明天继续,班主任抬腕看了看表说道:“今天的确有点晚了,大家还是先回家,下次再聚!”

最后,一些意犹未尽的同学决定去KTV继续,一些同学直接回家,老师们再三叮嘱注意安全后,陆离和其他几个精力旺盛的同学一起向下一站进发。

这期间还有个小插曲,陆离本来不打算去KTV,而是打算直接回家的,好友崔昂软磨硬泡不成功,意有所指地对其他人说:“哥几个帮我把他拽上,一会儿保准有好戏看!”

陆离不等其他人对他动手,就举双手投降了:“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崔昂嬉皮笑脸地说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陆离说道:“不过我觉得去KTV没什么意思。”

有人附和道:“我也觉得没意思,也没个女生,几个大老爷们儿去那干嘛?”

立刻有人呛声:“有女生你打算去干嘛?”

众人哄堂大笑,之前说话的那个人面红耳赤地解释:“我不是这意思,哎呦,你们别笑了!!”

有人提议:“不如去网吧?”果真一呼百应,获得大家一致同意。

哥几个战斗得正嗨,崔昂手机突然响起来,崔昂毫不理会地继续打游戏,旁边的手机不遗余力地响彻云霄,崔昂摘下耳机吼道:“我去,又输了!这谁呀?在关键时刻打扰老衲放大招!”

有人调侃道:“方丈,快接电话吧,没准是师太呢!哈哈哈哈!”

崔昂一看来电显示,嘟囔道:“还真是师太......喂?我这不......在网吧呢,就学校旁边这个,陆离?在呢,那是,师太吩咐,老衲岂敢怠慢,哈哈,你要来?这没准儿,干嘛?哦,哎呦,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没没没,不敢不敢,行,行,知道啦!遵命!”

崔昂挂了电话,瞅了瞅身边的陆离说道:“团长,咳咳,一会儿我家师太要来。”

陆离戴着耳机说道:“什么?”

崔昂扯着嗓子吼道:“我家师太要来!!”

对面一个男生笑道:“全网吧都知道你家师太要来了,方丈快去接驾吧!”

崔昂恼羞成怒地说道:“去去去,赶紧加蓝吧,不然一会儿被团长秒了。”扭头见陆离嘴角微翘,一把关了陆离的显示器,陆离摘下耳机说道:“方丈为何无辜害人性命?”

崔昂说道:“你少来,和我出去,师太指明让你接驾。”

陆离打开显示器说道:“本团事务缠身。”

崔昂说道:“老衲买你半宿!赶紧的!”

陆离摇摇头说道:“我还是不去了,不然方丈圆寂地更惨。”

崔昂问道:“你知道我家师太找你干啥?”

陆离挑了挑眉毛。

崔昂问道:“你真一点儿都不喜欢霍然?她可是班花啊!”

陆离戴上耳机继续游戏,看着不作回应的好友,崔昂心想:果真团长的追求就是不一样。但想想还是不甘心,又说道:“团长,你看在老衲的面子上,好歹上台走一遭吧!”

陆离眨眨眼睛说道:“不卖艺不卖身!”

崔昂气呼呼地瞪着陆离说道:“见死不救!”

陆离充耳未闻地继续战斗。

崔昂垂头丧气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嬉皮笑脸地回来,对其他同学说道:“哥几个快点结束战斗啊,一会儿咱们去吃宵夜......”

立刻有人打断道:“方丈打包带回来吧!”

崔昂眨眨眼睛说道:“宵夜打包带回来倒是可以,但妹子......老衲可打包带不回来。”

顿时好几个千年光棍儿抬起头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哪有妹子?”“妹子在哪里?”“妹子?”

崔昂目的达成,得意地说道:“老衲去打包宵夜啦!”

千年光棍儿们纷纷站起来说道:“一起去吧!”“方丈,小的帮您提东西。”“妹子一起去吗?”

崔昂冲陆离眨眨眼睛,得意地笑道:“哎呀,这大家都走了,团长和谁打?要不一起去?”

陆离退出游戏说道:“方丈这是打算曲线救国?”

崔昂咬牙切齿的说道:“谁让你小子见死不救!老衲这是曲线救命!”

陆离关了电脑站起身说道:“既然方丈请客,大家就一起去吧!”

崔昂一瞪眼刚想说话,陆离小声说道:“要不是方丈请客,我就回家了,算啦,给你面子!”

崔昂小声说道,“团长,你真行!”

陆离一脸谦虚的笑容,崔昂嘴唇抖了抖还是吼道:“今儿老衲请客!过时不候!”

陆离和崔昂几个人走出网吧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一个千年光棍儿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得:“妹子呢?妹子呢?”

崔昂挖苦道:“蚂蚱,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有妹子也让你吓跑了!”

蚂蚱翻翻白眼儿说道:“方丈你不会骗我们吧?”

崔昂一脚踢过去没好气道:“我有病吧!骗你们出来然后我请夜宵?”

蚂蚱撇着嘴说道:“也是,那妹子呢?”

崔昂叹口气无奈地说道:“前边儿等着呢!”

蚂蚱踮着脚、抻着脖子说道:“不会是你家师太吧?”

崔昂说道:“我家师太怎么地?”

蚂蚱笑嘻嘻地说道:“你家师太不算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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