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溪瑶知道东方离忧是在安慰她,但看着东方离忧那苍白的脸色,难免担心:“哥,不必逞强,我这就飞鸽传书,让外婆他们赶回来。”
东方离忧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
“溪瑶……离忧,你怎么了?”徵羽刚踏进醉仙阁,发现二人脸色不对,尤其是东方离忧,像是中毒了……
东方离忧不想那么多人为他担心,而且,他还撑得住:“无事。”
徵羽看到东方离忧在隐忍,二话不说抓起东方离忧的手,为他把脉:“原是细水长流。”
“传说中的上古奇毒?师父可有解毒之法?”东方溪瑶记得早前曾在古医书中看到过,但可惜那古医书破烂不堪,早已看不清后面的解毒方法,不然她也能帮上忙。
细水长流,让中毒之人如久病不愈一般,受尽病痛折磨,直至油尽灯枯。
徵羽对于此毒把握不大,他现下只能延缓毒发,却不能解毒:“离忧,服下这枚相思丹。”
东方离忧看着徵羽手中那枚红如火的药丸,原来这就是传说中千金难求的丹药,得此兄弟,不枉此生,但他怎能浪费此等好药:“徵羽,我……”
徵羽知道东方离忧想说什么,但他怎会给东方离忧这个机会,顺手一弹,丹药已然被东方离忧吞下:“丹药用了,才有价值,虽然它只能延缓毒发。”
“哥不必跟师父客气,不曾想师父医术如此高明,可要教教徒弟我呀。”东方溪瑶深感拜徵羽为师,简直就是捡到宝。
东方离忧见东方溪瑶与徵羽都在劝他,只好不再推辞,但这两人的一唱一和,倒像是夫妻……
徵羽原本就有授东方溪瑶医术的打算,对于东方溪瑶的话,并未有太大的惊讶,但这么心有灵犀,倒是让他欢喜:“好。”
自那之后又过十载,孩童亦长大成人。
“王爷,在下有一联,请王爷不吝赐教。”有一灰衣书生正于七绝斋内以文会友。
他身穿墨色项银钿花纹底锦服,白玉冠冕束起那墨发,如雕刻过的俊美五官,浓眉下是那双如墨般化不开的眼眸,粉嫩的红唇带着那炫目的坏笑,为何如痞子般的笑容,在他脸上却这般自然?
此少年正是灵韵国情王爷,名东方离情。
“请讲。”东方离情拿起茶杯,静静闻着清浅怡人的茶香。
那书生正声色,大有些自信满满:“看山,山已峻。”
东方离情看着杯中的茶,心生一句:“望水,水乃清。”
又有一衣着不凡的蓝衣书生出现:“王爷果然厉害,在下亦来请教一二,鸿是江边鸟,少水沙即现,请对。”
东方离情几番对下来,亦感有些无趣,不免哈欠连连:“蚕为天下虫,是土堤方成……不对了,本王去赌上两手。”
随着东方离情离开,七绝斋的文人亦散了,他们来七绝斋,不过是听闻东方离情才情不凡,想来讨教一二。
“买定离手啊,哟,王爷来啦,买大买小啊?”庄家对东方离情,简直就像供着财神爷那样,生怕惹恼了东方离情,让他自己亏了本。
东方离情将一锭银子放在大字上,一抹胸有成竹的笑意在那俊脸上绽放:“开吧。”
庄家开骰蛊,四五六大,忍着心疼,却还笑意盈盈:“王爷,你赢了。”
东方离情就想看着庄家有苦不能言,当真是有趣极了:“赏你了。”
庄家抱着那银子狠狠地亲了一口,天上掉馅饼了:“谢王爷!”
逛完万赌坊,又怎少得了那名震四国的胭脂楼?
一妖娆女子如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盼来了东方离情这个大贵人:“王爷,快请进呀,我们红尘姑娘可是久等了呢。”
东方离情弹了一下那妖娆女子的额头,笑得九分多情,一分恶劣:“调皮!”
东方离情每天流连于七绝斋,万赌坊与胭脂楼之间,直到子时才回忧王府,因此在民间又被封为不学有术的痞王。
“瑶儿,辛苦你了。”东方离忧看着这些年褪去红妆,扮男儿的东方离情,真不知是对是错。
东方离情一心守护家人,并未觉得苦:“哥说得是什么话,瑶儿活得自在。”
东方离忧想起那道与梦熏国联姻的圣旨,怕是委屈了东方离情与那三皇女:“三皇女快到灵韵国境内,瑶儿今后行事要更谨慎些。”
“瑶儿自有分寸,哥要养好身体才是正事。”东方离情也不知外婆与师父,是否找到那解毒之法,一天不解细水长流,始终是个隐患。
东方离忧早已不在乎能活多久,他只求他的瑶儿能平安:“瑶儿,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