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明回到房间里，楼道上的破洞不是他能解决的。
过了半个小时，卫明房间的门被敲响。
“谁？”
只是普通的敲门声，通过这种敲门还无法判断出门外人的意图。
卫明把视线聚焦在门上，视线穿透了这扇门。卫明看见了门外人的身体轮廓，低矮肥胖，不像他在这个世界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得到卫明在房间里的回复，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的人把一个纸箱包裹被放在卫明的门前，那人在放下包裹之后迅速离开了海月庄。
卫明打开门看见的只有这个包裹，他左顾右盼，周围一切都很正常，连之前打斗时破坏的地板居然都被修复了。
这已经很不正常了啊。
卫明把自己门口的包裹带回房间里。
纸箱里是一些腊肉之类富有中国特色的食物，就像是故乡的家人寄给远行之人的家乡特产一般。
卫明看着一纸箱的腊肉不知所措。
“这啥啊？咋回事啊？该咋整啊？”
不过眼尖的卫明发现了端倪，在几块腊肉下面有一张沾满油污的纸。
“最近的披萨店点餐：三杯可乐，小份香肠披萨，大份海鲜披萨，多加辣椒打包带走。”纸上的字是潦草的中文。
卫明眉毛一挑，他已经知道这包裹是谁寄给他的了，是他刚刚才加入的组织，之前的矮胖“快递员”应该也是组织的人。
“虽然是说要和人碰头，但是这效率也太高了吧？”
卫明把沾满油污的纸随手丢进垃圾桶里。
卫明到了最近的披萨店，居然在这里看见了李舜生，他站在点餐柜台后面，似乎是在打工。
“伪装吗？”
卫明看了一眼李舜生，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卫明走到李舜生负责的窗口，李舜生也看见了他，眼中有着一丝惊讶。
“请问您要些什么？”李舜生现在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个普通的服务员罢了。
发现了那一丝惊讶的卫明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员工装的李舜生：“三杯可乐，小份香肠披萨，大份海鲜匹萨，多加辣椒打包带走。”
李舜生的目光变得尖锐，将早已做好的披萨与可乐递给卫明。
不过里面装的真的是披萨么？卫明不这么觉得。
李舜生给披萨，卫明给钱，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点餐，丝毫不会有人怀疑。
“组织真的需要这么严谨吗？”
走在回去的路上，卫明不禁这样想道。
“你这家伙，居然是组织的新成员。”当卫明回到自己的房间时，一只黑猫居然在等待着他。
会说话的黑猫。
“会说话的猫？”虽然卫明早就发现黑猫眼中有人性的光芒，但一直都只是觉得这只黑猫“有点”特殊，但这哪是“有点”？
会说话的黑猫何止是有点特殊？
“我是猫，以后便是同僚了。”
“卫明，请多指教。”卫明依旧在仔细观察着猫，妄想看出一些什么。
“不要在意我，你还有得继续做的事情。”猫无视了卫明的视线，舔了舔自己的爪子。
卫明这才想起自己手里提着的披萨。
“把披萨带给海月庄门口香烟店的银发少女。”香肠披萨盒子内有一张纸条。
在海鲜披萨盒子内还有另一张纸条：“把披萨带给儿童公园戴帽子的中年男人。”
“这是要我去送午饭吗？”
卫明看着两个披萨盒子里的纸条说不出话来。
“按照上面说的做。”见卫明一动不动，猫督促道。
“我能问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吗？”卫明看着猫的眼睛。
因为卫明没有特别想要猫做什么，所以并没有蛊惑到他。
“你不是契约者吗？”猫反问一句。
卫明双手一摊：“我不是啊。”
猫的嘴因为吃惊而大大张开。
猫将惊讶的情绪压下去，说道：“你既然不是契约者那不知道也无可厚非。”
“那你知道doll吗？”
“知道。”
“警察有doll的观测灵组成的监视网，而且这个城市里也有不少别的组织的契约者。”
“如果做的事情有异常就会被观察灵盯上，虽说警察不能像是看监控一样看到观察灵看到的东西，但是被观察灵盯上会引来警察。”
“被契约者盯上也不是一件好事。”
卫明哑口无言，这个城市的组成比他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现在你懂了吧？我还能告诉你，让你去送餐是为了让小队里的其他人认识你。”
卫明没有再怀疑，身上的可乐披萨都没放下来，又离开了海月庄。
猫看着卫明离开的背影心情复杂，不过猫这种生物的脑容量实在难以维持这样的心情。
“我是卫明，这是你的披萨。”卫明把香肠披萨和一杯可乐交给银发少女。
银发少女面无表情看着卫明，那是完全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感情，哪怕是能够洞察任何一丝感情的尤格索托斯之眼也无法从这双眼中看见任何的感情。
“银。”银发少女的话简洁的过分，她点点头，收下了披萨和一杯可乐。
“doll吗？”
卫明只是把这个疑问保留在心里，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是去那个儿童公园，儿童公园的中年男人，有些不像话啊……
儿童公园里只有一个人，戴着帽子的矮胖中年人，卫明觉得这个男人就是给他送来快递的人。
中年人坐在滑梯上，如果不看他的脸的话真的会觉得他只是一个体型偏胖的孩子。
“我是卫明，你的披萨。”卫明爬上滑梯的台阶。
“黄。”
中年人只是说了一个字，同样简洁明了——他的自我介绍。
“你坐在那边就行了。”黄出声制止卫明走过来。
卫明停下来，背对黄坐在滑梯的台阶上，把披萨和一杯可乐放在自己和黄之间，自己喝着剩下一杯可乐。
“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黄的声音从背后传入卫明的耳中。
卫明深深吸了一口可乐：“至少现在看来不是这样，更何况，有些时候决定不是源自于自身的意志”
加了冰块的碳酸饮料让卫明的牙齿微微作痛，可乐这种东西突破了邪神之力对卫明的防御。
卫明放下剩余的大半杯可乐站起来想要离开。
“把东西带上。”黄把手放进包里摸出来一个小小的无线耳机抛向卫明。
卫明一只手稳稳接住了耳机：“接下来的日子里，请多指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