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我温了一壶解忧酒,你试试?”长乐对他盈盈浅笑,话语间已递给书生一杯解忧酒!
书生一时间看得竟然出了神,发觉时已是绯红满面:“是我唐突了!”
“唐突?”长乐看着他依旧笑着:“也许是我唐突了!你看下雨了!”
长乐突然向亭外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沙沙作响。“像极了那年的梨花细雨!”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什么人缓缓说道!
……
初春,山中新翠,处处是浅浅的嫩芽,淡淡的绿,一个和尚穿着洗的发白的僧衣走在青石板上,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风范,待他再长个几岁,这长安城中应有他一席地位!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一个身穿白绿相间少女,手里拿着几枝梨花一蹦一跳的走在山中田垄上,天空忽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没有打断她的兴致,转而走在青石板上。
迎面走来一个和尚,也是不紧不慢,相遇时少女停了下来对和尚恭敬的说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递给和尚一桠梨花。
“多谢施主!”
待和尚走后她又恢复活蹦乱跳的样子。
……
“哎呀!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爷夫人可都急死了,找你找得就差把这长安城掘地三尺了!”
“明叔!哪有这么夸张,我明明留了字条的,帮我好好插在房间了,我这就去见父亲母亲。”少女将那枝梨花递给明叔,大步走进秦府。
“小姐,老爷正和静安王妃谈事儿……唉!小姐!”明叔急忙忙的向她招呼道,可人一溜烟儿的早就跑远了。“唉!要坏事儿!”明叔忧心忡忡的感叹道。
“父……亲”刚开口就听见屋里人对话声,她小心翼翼的躲在窗边,还好没冒冒失失的闯进去,否则又是一顿教训!
“既然王妃这么说了,那日子?”
“日子定在这个月十八,如何?蓁儿这个孩子我很喜欢的,我相信越儿也会喜欢!”
“蓁儿年纪小不懂事儿,往后还请王妃多担待些!”
……
我?父亲是要把我嫁出去?“父……”
话还未喊出口,有人在秦蓁背后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到花园内!
“母亲!你为何拦着我,我不要嫁人,父亲怎么都不问我的意愿,就这样把我嫁给静安王世子,而且还这么仓促!我不要嫁人!”秦蓁有千百个不愿意向她哀求道。
秦蓁面前的妇人是她的生母叶氏,一身暗红色华服,虽然青春不在,可这张脸风韵犹存,她慈爱的看着秦蓁,摸着秦蓁的脸说道:“蓁儿,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你别任性,你父亲他……”
“不,我要去找父亲说清楚!”秦蓁倔强的挣脱开跑回书房。
叶氏在她身后无可奈何,看着秦蓁喊道:“蓁儿!”。
“父亲,父亲!我不要嫁人!”秦蓁闯进书房,静安王妃早就离去了,可书房中仍有一人,那人二十来岁,第一入眼的是一只白玉簪子,他是背对着秦蓁的,即使秦蓁这般慌乱的闯了进来,那人好似从未有人进来过,那样静静站着。
秦蓁自知失言,一张脸绯红,低垂着头低声喊道:“父亲!”
“九王爷见笑了,这是小女秦蓁!回房去!”秦致远对那男子赔笑道。
“可是,父……”秦蓁看着秦致远,父亲在她的记忆里从未动过怒,这是父亲吗?
“回去!”
“是!”待秦蓁出门关上门时,才看见那人转过身附在秦致远的耳边说着什么,那人瞥眼看了一下秦蓁,秦蓁惊得匆匆关门后快步走回房间。
隔了很长时间,秦致远才走了过来。秦蓁看见父亲欣喜不已,跑到秦致远的身旁拉着他的袖口:“父亲,我不要嫁给什么静安王世子,父亲!”
秦致远甩开秦蓁的手冷漠的说道:“这就是你唐突闯进我书房的原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你!十八那日你不嫁也得嫁!”
秦蓁从未见过态度如此强硬父亲,倔强的说道:“不要,我不会嫁给他的!父亲,你是怎么了?你平常不是……”
“平日里是我太娇惯你了!”秦致远怒气冲冲的打断了秦蓁的话,“阿城,将小姐的门窗锁好,十八日之前不许她出门半步!”
“老,老爷?”明叔看着秦蓁,又看了看秦致远,只得吩咐小厮们照办。“小姐,你就听老爷的话吧!”
“不要!明叔,你不要锁门,你们走开呀!”秦蓁不停的拍打着房门,“父亲,你不能关着我,放我出去!我不要嫁人,父亲,我不要嫁人!”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除非你死了,不然无论如何你必须嫁!非嫁不可!”
“父亲,放我出去!明叔,明叔,你放我出去!明叔……”
明叔听着秦蓁的声音不是滋味对着秦致远张口欲言时,秦致远无力的拂了拂手:“没我的命令,无论她如何哭喊不得放她!”
……
“酒喝完了!”长乐看着空荡荡的玉壶说道。一会儿又看着亭外:“雨也停了!不知不觉月亮竟然也挂在天上了!该打烊了,书生你的房间在天字一号!”说罢长乐便扔了一块牌子给书生!
“我……”书生接过门牌抬头和长乐说话,发现长乐已经不在凉亭里了。
“我是受人之托,才踏进仙境。解忧酒,解忧酒,能解百忧亦能解愁?当真如此吗?”书生拿起玉壶看了一眼,见月已经正当空了,便去了房间休息!
“浮生,你说姑娘给那呆子讲了些什么?我怎么就听不懂呢?”青鸾挠了挠头不解的问道。
“谁知道呢!大抵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罢了!乏了乏了,你收拾收拾也睡去吧!”浮生说罢又隐匿于枯木之中。青鸾觉得无趣,回客栈收拾后也关门熄灯了。
“解忧酒,解忧酒,梦里解忧,梦里解愁,醒来终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