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草歌》是六千年前的书法大家王兰之的成名之作。据说是王根据远古神话《青鸟衔草救神赋》所创,这个神话的大致内容是远古时期,掌管天界的女神被魔神重创。受伤垂死时,一直青鸟衔草药和草上的露水救活了女神。女神感激救命之恩,让青鸟化为人身,后来女神在反击魔神的时候,青鸟又因为救女神将自己的性命葬送。这原本是神话传说,世人只当是老一辈的遐想。可生性喜爱钻研神话传说的王兰之却认定此事并非空穴来风。花了半生的时间,走遍了所有和这件事有关的地方,终于将这个故事完整的串联下来,并倾尽心血写了这首《衔草歌》。此歌一出,天下皆惊,因为这首歌无论是在书法上还是文学上的成就都到达了一种近乎完美的巅峰,一时间世人皆开始临摹这篇神作。王兰之也因此流芳百世。
这首歌赋,张雷成已经练了不下千遍,自然是熟门熟路。练了不到两个时辰,一幅在世人看来已是这个年纪的神作的字就书写完成了。
母亲看他练的差不多了,便让他停了下来,拿过字来开始仔细检查起来。要说写字,母亲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家,别的张雷成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字经过这七年多的磨练,已经堪比那些当世的书法大家了。这点父亲曾带人来看过。可比起自己娘来,还差得太远了。他曾拿出过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与母亲偶然所书的几个字来对比。无论是笔锋的运用,墨色的掌控还是整体的意境,心态的把控。都差的如同天壤之别。他真不知道自己母亲写的这么一手好字却为何不愿让世人知道,反而只是甘心在家中主持一家琐事。
看了半晌,母亲点了点头,道:“成儿,字写得不错。”
“都是母亲教的好,孩儿只是得母亲的教诲罢了。”
“就你嘴甜,”母亲一笑嫣然。道,“成儿,我问你,你练字练了多长时间了?”
张雷成想了想,道:“七年多了,仔细算的话,似乎将近八年了。”
“一眨眼,便八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母亲点点头,有些感叹道。“好了,八年来,你的字也练的相当不错了,为娘也没什么好教你的了,明日开始,你若有事便不必来这里练字了。娘也不会再监督你了。”
张雷成闻言,略有惊色道:“娘,您可是生我的气了?”
“没有,娘很高兴,你这一年多来进步很大,真的让我很高兴。只是现在你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娘能教的已经全教给你了。剩下的全靠你自己领悟了。好了,你去休息去吧。娘困了,也要去睡觉了。去睡觉吧。”
“可是...”张雷成还想再说下去,却看见母亲只是淡淡的笑着看着他。那笑容美的好像一缕最明媚的清风,又如同一道清冷的月光,即温柔又冷清。让他一时竟看呆了,一肚子疑问也懒得问了。
“去吧,早点睡觉吧。”
“是,孩儿先去睡觉了。”
待张雷成走出书房,母亲坐在椅子上,美目一直看着他的身影直到消失,良久才低头长叹一声。
回到自己房间,匆匆洗漱一番,换身衣服。然后关好房门,静静的盘腿坐在自己床上,闭上双目,张雷成开始了修炼。没错,就是修炼。自从一年前检测出自己是风属性的体质之后,他就每天都坚持修炼。虽然,除了第一个月之外全是无用功,可他仍是没放弃过。
“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要努力。说不定,今天就能突破呢?”他几乎每晚都会这么提醒自己一遍,这是一种很可怜的自我暗示,有时候连他自己坚持不住想放弃,可又实在不甘心自己真就平凡一生,于是就这么如同机械般的坚持了下来。可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无情,就算你再怎么坚持自己的信念,它却还是依然我行我素,不会因为你坚持了就对你网开一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次眼看着元素之力从外界进入自己体内,绕着经脉转了一圈又从全身各处散回到空气中。他都急得满面大汗,他太恨这种眼看着事情越来越糟却毫无办法的感觉了。可恨也没用办法,他已经尽最大的努力了。
“唉!!”折腾了大半夜,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只能长叹一声,闷头而睡了。
“爹,今天那个王猛又欺负雷成哥哥了。他好可恶啊!要不是哥哥拦着我,我一定上去打他两巴掌。”张家偏西的院子,一个颇为宽敞的大厅里,张玉汝一家五口边吃边聊。
张玉汝一家五口,出来了父母兄妹,还有一个爷爷。他们一系,在张家颇有威望,张玉汝的父亲,张本更是张家的管家。张家一应大小事物皆先由他处理。
“嗯,当时是不是有很多人在看着?”开口的是张本,面无表情的问着,模样就像长大了的张玉成,只是更加冷峻。是一名四级上级水系的法师。
“是啊,爹,”一提这个,张玉汝怒意更盛,俊俏的小脸上像是要喷火一样,贝齿紧咬道。
“那个王猛当着一群同学的面,羞辱雷成哥哥,他一定是故意这么做的。就是想让咱们张家丢脸。要不是哥哥拦着我。。。”
“嗯,玉成你做的很好。”说话的是张开山,张玉汝的爷爷,一位五级下级的土系修士。小眼睛,一把山羊胡子,模样不算英俊,反倒有几分阴狠。
“可。。。”张玉汝不太明白为什么爷爷会赞同哥哥,难道他们想看自己家丢脸吗?
“好了小汝,你以后就听你哥哥的话就行了。不该多事的时候就不要多事。”
。。。。。
王家是天云城第一大势力,族长王郁义是五级中期火系法师,族中也有两位五级的压场元老。原本张王两家势力只有一线之差,不分伯仲,可现在却不同了。张家已经全面败给了王家,而这一切的缘由,唉!都是造化弄人。
“哈哈哈,猛儿,今天的事干的不错,继续这样就对了,张家的小崽子越废物,那些和他们合作的人就越觉得没有张家后继无人,那么咱家的机会就越多。你知道吗?从你们检测属性到现在才不过仅仅一年的时间,原本与张家合作的生意就有将近一成开始向咱家提出合作的想法了。这样下去,不用几年,除了死忠于张家的那几家走狗之外,其他的生意就都是咱们的了。到时候,和咱们猖狂了快一百年的张家就不复存在了。天云城就是咱家的了。”王家族长王郁义今晚很是开心,吩咐做了一桌子好菜与自己儿子畅聊。一身华丽衣服套在他那比王猛还黑的身上,好像马戏团里的穿着盛装的黑熊。
王猛倒是没有他爹那么高兴,其实他不是那么张狂的人,对于张雷成的种种也都是王郁义指使的,其实他本心是不想也不齿那么欺凌弱小的。
“爹,咱们就不能和张家和平共处吗?就非得想方设法置对方于死地吗?既然咱们已经是天云城第一了,何必非得大动干戈的把张家赶尽杀绝呢?要是真的打起来,咱们家也会死人的。”
王郁义听完,脸色略有不愉,可到底没多表露出来,只是沉声道:“猛儿,你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心太软了,为什么要把张家斩尽杀绝?因为他们是敌人,对敌人就是要斩尽杀绝,这就和饭是用来吃的,酒是用来喝的一样,没有为什么,只有必须去做,一定要这么做。至于死人。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只要能永绝张家这个后患,一些牺牲都是值得的。猛儿,你还太小,以后就会理解为父的苦衷的。好了,不多说了,我特意吩咐厨房做了你最爱吃的几道菜,你赶紧尝尝吧。”
“可是,爹...”王猛还欲再说。王郁义把眼一瞪,大声道:“你小子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吃饭,吃完饭就去修炼,明天继续欺负张家的小崽子,不用留手,若真打伤了,他们忍了也就算了,要是敢来寻事,那我就正好趁机拿下张家。反正老子一天也看不下去张原那副嚣张的嘴脸了。”
“唉!是,爹。”王猛可不敢忤逆自己这个有点暴力倾向的爹,见他说话语气不善,只得点头称是,然后安安静静的低头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