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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拜祭母亲

十人从此就住在了那户人家里。由于他家没有那么多床,只得搭了地铺。由于钟明月刚解了毒,身子虚弱,那家主人让她睡了他们的床;封清华由于怀了孕,也自睡一架床;主人平时还炖许多好吃的给她们。住了几日,封夫人要求回去,说钟明月有人照顾,他们待在这没意思。可是封清华坚决不回去,说要同袁白他们一起走。封夫人无法,只得陪着。倏忽间一个月就过去了,钟明月由于天天吃好的,身体竟比以前胖了些,想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袁白问她是不是再住一段时间,让身体再巩固巩固。钟明月说她日夜担心她的父母,必须得马上走。她虽然能感觉到身上的伤口仍然存在,但已可以自由行走了。于是众人辞别那户人家,打道回府。袁白问黑玫瑰可否愿意跟他们一起去。黑玫瑰天天见李勇进给马兰献殷勤,心知有些事情是永远也挽回不了,与其看着心烦,不如不见。于是她坚定地说:“我决定留在山里。如果哪天寂寞了,我就学我师父的样,去云游四海。”

袁白道:“你师父希望你将来找个好婆家,希望你不要令她失望。现在我们就要分别了,你可有什么话给我们说。”

谁都知道袁白问她有没有什么话对他们说,主要不是他们,而是对李勇进有没有什么话说。黑玫瑰道:“没有什么话了。要说的一句话就是:再见!”

袁白道:“等一下!”走到黑玫瑰面前,给了她一大包银子。

黑玫瑰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于是他们相互道别,袁白等人正要上马车,忽然听到黑玫瑰在后面叫道:“李勇进,等我一下。”

袁白道:“勇进,去吧,她还话对你说。无论什么你都答应着,不要让她太伤心。这次救明月姐姐她出了不少力。”

李勇进于是缓缓向黑玫瑰走去。黑玫瑰直向他奔来,两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李勇进道:“你还有什么……”

黑玫瑰还没等他说完,突然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大笑着逃开了,李勇进摸着脸上的唇印,待待地望着她。黑玫瑰跑了一段距离,突然回头望着正呆呆看着她的李勇进,挥手大声喊道:“勇进,将来你与你那位妹子成亲时,千万别忘记还有这位黑妹妹。”她脸带笑容,说完之后转身向山里跑去。她跑的之快跟兔子差不了多少。

李勇进看着黑玫瑰的背影,久久方才回过神来。

九人坐上了马车。仍然是袁白、左心同、钟明月和梁如梦坐前面那辆马车,封神医、封夫人、封清华、李勇进和马兰坐后一辆车。行了一日。这天中午,他们在一家客店打尖。左心同无意向老板问起此处的路径。他们从这里走到前面有一个岔路口,一边通向新丰县比较近,一边通向洛阳比较近。于是左心同提议他们分路走。袁白知道封清华一定会不甘心,只是不好说出来,于是道:“我们还是送他们一家三口到新丰,如今兵荒马乱,要是他们出了事,我们良心也不好受。”突然想起一事,又道:“对了,我母亲曾死在新丰,我想去拜拜她的坟墓,正好顺路。”

封清华听他这样说,开始愁眉不展,现在又喜笑颜开了。虽然早晚都会分开,但能多待一刻便好一刻。众人吃过饭后,于是又坐上马车上路了。不几日便到了新丰地界。袁白果然依言将封神医一家三口送到他们家附近。袁白本以为分别之际,封清华一定会十分不舍和伤心,哪知她虽然有忧愁,但并没有多么悲伤。像她那样的人,凡事都看得开,只要能够得到的得到了,就心满意足了,绝不会强求生活什么。由于耽误了他们一家三口这么多时间,袁白于是将带来的银两剩下的大部分给了他们,只留下估计够回洛阳的路费。

他们分别后,一辆马车送给了封清华。于是他们几人挤在一辆马车里。袁白便去四处打听野猪林和断魂崖的所在。这两个地方是他师父给他留下的找她母亲坟墓的两个线索。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两天奔走打听,终于打听到了这两个地方的所在。他们把车放在一家客栈里,袁白打算独自一人去找亲娘的坟墓拜祭。钟明月也要求去,笑道:“拜婆婆的坟儿媳妇怎能不去?”

他这句话虽然是一句玩笑话,但听在左心同耳里特别不好受。马兰和和李勇进自然也要求前去。最后他们决定一起去找。袁白心想是那个牛大姐救了她母亲,她死后一定葬在她家附近,只要找到了牛大姐的家,就很容易找到他母亲的坟了。想那牛大姐这么多年了,不知还在不在世,如果在世那就更好了,其他的人未必能记起当时的那件事。

他们经过打听,还真在野猪林附近打听到一个姓牛的妇人的家。据说她虽然还活着,但常年生病,丈夫很早就死了,几个儿子又是败家的,根本不管她,好在她平时为人很好,村里的人都对她有所照顾。袁白等人按照打听到的线索,终于找到了牛大姐的家。那是一所破旧不堪的茅草屋。他们的去的时候正值中午,他们远远便看到茅草屋前坐着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奶奶,正坐在那里晒太阳。袁白首先上前行礼道:“敢问老婆婆可是牛大娘?”

那老妇人由于生病耳朵不好使,一开始没听见。袁白于是又大声重复了一次是。老婆婆终于听到了,问他们是谁。袁白道:“你可还记得二十多年前,你曾救过一个要跳下断魂崖的女人?”

老妇人想了想,道:“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她已经死去多年了。她也是一个很多情的女人,十分让人怜悯。”说着眼睛里含着泪花。

袁白道:“我就是她的儿子,特想来拜拜她的坟,你能告诉我她的坟的在哪里吗?”

老妇人听他如此说,眼睛里露出奇怪的表情,久久才道:“你有孝心,自然很好,跟我来吧。”于是在前面带路。

袁白等六人便跟在后面,老妇人边走边道:“想你这样有孝心,必然没有学坏,百善孝为先嘛。看来你娘心中的情郎果真不一般,教子有方。”

袁白一头雾水,道:“什么是我娘的情郎啊?”心中却想着她说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他的父亲。

老妇道:“他可能没告诉你,我说的就是养你那个人。”

袁白道:“我师父?”可是他师父只是他爹的朋友,怎么说成是她娘的情郎了?袁白心想一定是这牛大娘老病得太久了,将以前的一些事忘记了,所以,也就没有跟她争辩。

老妇道:“原来他让你叫她他师父。他双腿残废,抚养你也不容易,你可一定要好好孝顺她。”

袁白道:“是!”

很快就到了一座坟墓,只见前面立着一块墓碑,上面大书五个字:周翠云之墓。袁白心想这碑一定是师父张泉所立,可是他为什么不在墓碑上写“袁剑之妻周氏之墓”呢?师父可是对他父母的事全知道啊,难道是因为他早死的缘故吗?他突然想到了他父亲。据他师父所说,他师父将他父亲埋在了断魂崖下,可能没有立墓碑,只怕难以找到。他又想师父与我父亲关系如此之好,又对我父母的故事知道得这么清楚,当时他怎么没有将我父母合葬呢?难道他腿残废了,没有想到?在他看来,他师父是个细心的人,应该不会没有想到。当然,王世充可能根本就不认识他,他应该不是怕王世充而没有做这件事。袁白对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

那坟前还有不久前烧的纸钱的灰烬。袁白心想那一定是牛大娘烧的,心中又对她更崇敬了几分。袁白看着母亲的坟墓,想起她悲惨的故事,不由得悲从中来,跪了下来,道:“娘,孩儿来看你了。你在九泉之下,一定好好的,好好的,不让自己生病,不要自己受苦。”说完便磕了三个头。

钟明月也跪在旁边,道:“伯母,你在九泉之下,一定要保佑你孩儿早日实现自己的计划。”

两人起来后,马兰和李勇进又跪下磕头,说了一些安息之类的话。两人起来后,梁如梦道:“左大哥,我们也跟伯母磕磕头吧。”

左心同见钟明月跟袁白母亲磕头,心里本就十分不舒服,怎么让他也磕头,道:“我们与她非亲非故,怎能随便磕头?”

梁如梦还是向着周翠云的坟墓磕了三个头。袁白对老妇道:“大娘,我们送你回屋吧。”于是将牛大娘送回了她的茅草屋。

到了茅草屋,袁白让她坐了,突然跪在地上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头,道:“牛大娘,如果没有你,就没有我,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母亲也多亏你照顾。我听说你儿子不常在你身边,现在我就当你儿子,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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