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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呲啦”一声脆响,我只觉得被身侧一股猛力一拉,差点摔倒,凯及时扶住了我,可是我的舞裙…

身后的梅丽似乎一脚踩空,一个趔趄向前,她自我侧面向前栽去,划过我身边的刹那,她身上不知哪里钩住了我的裙子侧边,一条大大的裂口瞬间出现在舞裙一侧!

她跌倒在地,无助地张大了眼睛看着周围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人们,还有,我裙子上那道长长的裂缝。

当大家都回过神来时,场外观众的掌声已经减弱,幕布眼看即将拉开!

梅丽被一步上前的福雷迅速拉起:“姐,你没事吧?”他急切地低头询问,见她缓缓摇头,转而抬头看向我:“你……还好吧?”眼里有抱歉、有焦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雷除了“冷”以外的其他眼神。

“朵朵你的裙子!怎么办啊马上要开始了!”这时,周围的舞伴们全都着急起来,这样根本没办法表演了啊!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走光还是其次,毕竟都是一起练习的同学,而且还是在后台,可是,表演怎么办?真的,表演怎么办啊?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你们先上,我们马上就来!”凯高声对身后的几对舞伴说,然后一把拉住我朝化妆室奔去。

化妆室里全都是上个节目表演后留下的绒花,阿凯迅速拿起几朵白色的别在我裙子裂开的一侧,因为花朵比较大,裂缝竟被很好地遮掩起来。见我还面有难色,他忽然凑近了,用很柔却很稳的声音对我说:“朵朵不要慌,你会表演得很成功,别忘了,有我在你身边!”

对啊,不是有凯一直在身边吗?他的话马上让我镇静下来,我朝他点了点头。

当我们奔回后台准备区,其他几对人都已上台站好,趁音乐还没响起,我们最后一对走上台,台下又是一片掌声。

是的,有凯在身边,一切都会好的。我心里这么想着,竟觉得无比温暖起来,伴随着节奏有力的音乐,我随着阿凯的脚步满场舞动。他的步伐有力而坚定,他的眼神充满鼓励和信心。他专注地看着我,我们似乎融为了一体。

表演结束,观众席一片叫好声。大家高声叫着“再来一个!”我们向台下致意后完满走下舞台。

“各位辛苦了!跳得太好了!”一回后台,就迎上学姐兴奋的声音。

“朵朵,凯,你们的表现太精彩了!对,还有梅丽和雷!”学姐接着说,眼神因表演成功而格外闪亮。

“对了凯,你们怎么突然想到最后一对出场的啊?还有朵朵裙子边那几朵白色绒花,真是画龙点睛呢!没想到只多出几朵小花,整体感觉一下提高那么多!太棒了!台下都在说你们是今天最出彩的一对呢!”学姐把观众们的赞叹第一时间转达过来。

当她知道这其实是凯在意外发生时急中生智想出的办法,不禁用别样的眼光打量起他来。

“你真厉害凯!”学姐感叹。

阿凯只是柔柔地笑着,在众人不注意下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

我能感受到此刻凯的心情,而当稍稍平静后也回想起刚才他帮助我的一幕幕,他迅速仍不失细致地为我别上那一朵朵绒花、他鼓励我时柔和有力的声音、他在台上时那绝对领导的气势、他有意无意中为我遮挡住的舞台灯光、他表演时看我的每一眼……

不出所料,我们的恰恰舞赢得了那天比赛唯一的一等奖。而我,也在和台下观众的交谈中得知了出乎自己意料外的好评。

“朵朵,今天晚上你和阿凯是全场最般配的一对舞伴呢!”这是我今晚听到最多的一句话。

“朵朵对不起…今天…”我和凯正准备去换衣服,梅丽出现在我身后,眼含愧疚,泪水似乎就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了。

“没关系的,今天表演不是很成功吗?”美女的眼泪有谁能抵挡得了?何况她也确实出于无意。

雷走上前来看了看梅丽,想说什么,却又止住了,只是拉着她迅速离开。

看了看身边的凯,眼神竟是无比凌厉。

“怎么了凯?”我轻轻拉拉他的衣角。

“不…没什么,朵朵我们去换衣服吧,等下在会场门口等我哦。”他神色又恢复了平静。

————

颁奖结束,周围观众都散得差不多了。我换好衣服,站在会场门口一排冬青树后等凯出来。

“梅丽我警告你,离朵朵远点!”突然听到一个压低了的熟悉声音从树后传来。

“今天那是意外啊…”是梅丽楚楚可怜的声音。

“意外?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总之记住今天我的警告!”凯从来没有过的严厉,那种声音里的威胁隐隐可见,不知怎么,我想起了尽力保护自己领地的狮子。

可是…离我远点是什么意思?难道梅丽她…

“朵朵已经出来了啊,我们走吧!”凯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

————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个月,舞蹈比赛的余韵还在校园里回荡,不少人说这次的恰恰是他们看过最好的一场表演,我也因此开始受到众人更多的关注。

“朵朵!今天是不是又有男生给你写信?”自习教室里,凯压低了声音,一脸严肃。

“噗!”我笑出声来:“吃醋的凯好可爱哦~”

“看来是真的?把信给我!他们叫什么名字?”他却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伸出手问我要信。

“我都已经拜托寝室姐妹退回去了啦!”好象凯这次真的很生气啊…

“朵朵,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要先告诉我知道吗?”他看起来像个被人拿去了心爱糖果的孩子,这人真的有一千多岁了吗?我又一次忍不住想。

“好好好,知道了。凯大人的话,朵朵敢不听吗?”我好笑地看着他,虽然他在生气,可是,好喜欢这个样子的凯。

“喂!你不也收到了很多女生的情书吗?别告诉我你一封都没看哦。”

“当然没有,全一把火烧了!”

汗,好暴力的妖怪,可怜了那些好不容易才有勇气表白的女生,我竟同情起她们来。

————

今天的公共课是全院学生一起上,凯因为和我不同分院所以没来。我和寝室其他人早早坐在了前排位子上。

“今天又可以看到雷了,好好哦~”身边,小迪“花痴”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姐姐,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每次上大课都要说这句话,换点有新意的!”我受不了地看了看她。

“朵朵,你已经把两大帅哥之一的凯握在手里了,还不许别人看着另一个掉口水啊?”小迪这家伙…

“呵呵好啦好啦,另一大帅哥归小迪姐姐,可以了吧?你继续花痴,别客气别客气。”我好笑地逗她。

这种大课其实以往不来上的人一直很多,可我有原则,就是从来不逃课,所以理所当然成了好多课的“寝室代表”,像今天,寝室里就只来了我和小迪,不过她的目的可不是上课,而是看“帅哥”…

不过话说回来,说这样话的又何止她一个呢?现在连老师都感叹大课出勤率比以往大大提高,其实还不都是因为有那个叫雷的人…

他倒是从来不逃课呢,和我有得一拼…说到他就又想起了凯,凯也从来不逃课,说是“要和朵朵做一样的好学生”,呵呵可爱的家伙!

“这个位子没有人吧?”正想着,头顶传来一个好听的富有磁性的柔和声音。

抬头,是雷?

“你是祁朵对吧?我可以叫你朵朵吗?”也没经过我同意,他径直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虽然柔和,可是说话间,语气有不容置疑的成分在里面。

“不是…”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除了家里人、凯和寝室姐妹,还真没有其他人叫过我朵朵,听起来很不适应。只听另一边坐着的小迪倒吸了一口冷气。

还真是和凯差不多啊,一样的“霸道”…

“我知道你一直和凯在一起。”他没有看我,只淡淡地说。

自从那次跳舞比赛后,很多人就自然把我和凯联想在了一起,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们本来就是那样,可是不知为什么,这话有人如此直接地说出来时,我还是感到了一丝不自在。难道因为他是凯的弟弟?

“你和凯…”本来想说你们不也是一起的吗?可是突然想起凯在那晚和我说的话。

“朵朵,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和梅丽还有雷的关系好吗?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那天,他说得很认真。是啊,和自己不是同一个母亲,换了是谁都会有不舒服的吧,我狠狠地点了点头。

“怎么?”雷似乎有点好奇地转了头看我。

“没什么,这个位子…”

“这个位子有人了!”突然有声音从坐位前传来。

是凯?他怎么也来了?

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眼光,凯走上前来看着雷:“这个位子是我的,请你让一让。”

“呵呵,保护得很好呢~”雷笑起来,起身让出了位子。

“朵朵,我们会再见面的。”他这么说着,朝教室外走去。

不知怎么,我心头忽然掠过一丝不安…

“朵朵,那家伙怎么会坐你旁边的?”凯的声音里竟有一丝担心。

“他自己坐过来的,刚来一下而已。倒是你,怎么来我们教室?”

“我来陪你上课啊~今天下午我没课嘛。”

又是一副“不赖着你赖谁”的表情,诶也罢也罢。

只是我没注意到,他看着门外远去的雷的背影,眼里有阴影快速划过。

从那天雷和我说过话后,凯似乎跟我跟得更紧了,终于有一天…

“凯,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跟我跟得这么紧?是不是有什么不对?”我忍不住问他。

“朵朵…对不起,我是不是让你觉得烦了?只是担心…”他的眼神在听到我的话时一下暗淡下去。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烦凯呢?”伸手握紧他的手,凯,你是陪了我十几年的我最珍惜的人啊!根本看不下去他那种受伤的眼神。

“你担心我什么呢?怕我被别的男生抢去吗?就我朵朵,是那么好骗的人?也只有会被你骗了。”我尽量语气轻松地说。

“骗?我不会骗你的,永远不会…”他却当了真。

正要安慰他,他接着道:“即使有隐瞒你的地方,也是为了你不受伤害。朵朵,要是有一天你真的发现我隐瞒了你什么,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答应我!”

他怎么会突然这么说,其实对于“隐瞒”这回事,我一直不太在意,一个一千多岁的“妖怪”,秘密应该是太多太多了吧,只要他不说,我就不问。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不是吗?

“不管你有没有隐瞒什么,我一定只在你身边。即使真的有隐瞒,只要你不说,我就不问。因为…我相信你!”我坚定地看着他。

一下子被凯紧紧环住:“朵朵,我的好朵朵…我保证不会让你受伤,永远不!”

有凯这样温暖的怀抱,即使被骗,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喂!只是你以后别跟那么紧了知道吗?你想让全校女生用眼神杀死我吗?”

“遵命!”某人信誓旦旦道,“就让全校女生用眼神把我杀了吧!”

“去死!不许!”

“哈哈哈哈~~~朵朵最可爱了!”某人笑得张牙舞爪

“……”

————

一天傍晚,我正准备出去自习,门口玲的声音传来:“朵朵你的电话!”

“喂?”我拿起听筒。

“是祁朵吧?”

这个声音……

十分钟后,我站在了远离人群的校园小道上,面前站着的,是梅丽。

“怎么突然找我?”想到她是凯的妹妹,我有点好奇,但更多是不确定。

“我把你约出来是有些事想告诉你。”她眼神平静,但隐藏在深处的什么东西一直在闪烁。

见我不语,她沉默了几秒,接着好象下了很大决心:“凯…他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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