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呼啸声,鸟儿的莺啼声,树木的哗哗作响声,让这条古道增添了一丝哀彻,荒凉之感,也极具惊色。
杂乱的脚步声踏在石阶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天空上的云层变成了鲜血一样的河流,当最后的一抹光亮也消失在暮色里时,冷意渐渐袭来,气温下降了,随着夕阳消失的还有众人内心的希望。
“吧唧”
“啊……”一声女性的惊叫喊彻天际。
“怎,怎么回事?”冷汗浸湿了后背,有人颤着声线询问。
“没,没事,我踩错石阶了。”摔倒的女生撑着手从石阶上爬起身,磕巴的回答。
“小心点,现在雾气越来越重,我们得赶紧到上面去,视线看不清的手拉着手走,别落下了。”张海生吩咐道。
雾气很大,就算是站在身边都看不清五官,手机微弱的照明效果起不了多少作用。
三三两两摸索着身旁的人,这时候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抓住的手犹如是一根浮木,紧紧握住。
气温的骤降,使得消耗的体能是巨大的,在没有任何食物可以补充的情况下,沉默是节省体能的最好办法。
有人受不了这静默的氛围。“老师,我们还要走多久?现在越来越冷了。”是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王权。
微喘了口气,“快了,估计再个几分钟就能到了。”
“太好了,我真是走不动了。”穿着时尚的短发女生杨梅喜极而泣。
“我也是,我都是硬撑着走上来的。”一片附和声响起。
在这个浓重的雾气里,就如自己在和空气对话。
五分钟后
“你们看前面,我们到了。”有一个眼力较好的男生兴奋的说。
“哪,我看不到。”
“真的,有光,我们到了。”欢喜声。
张海生带头快跑几步,“都赶紧跟上。”
不需要张海生再说什么,众人已经急忙跟紧。
篱笆前,一栋小木屋出现在了视线内,底下一根根木桩把小木屋架离了地面,屋门前是一道1米来宽的走廊,侧边有一条楼梯与地面相连接,木屋边有一条清可见底的小溪,溪水潺潺涓涓细流,雾气环绕,生生给这所别致的山间小筑带上了一抹神秘的面纱。
张海生看着小木屋内发出的昏黄烛光,震惊之色尽显。
底下的学生却是抱着同伴,欣喜若狂,“到了,到了。”
“老师,我们快进去吧。”看着前头愣着不进去的张海生,催促道。
“是啊,走了这么久的路,现在又饿又累。”
咽了咽口水,发干的喉咙传出一道嘶哑的声音,“好。”
这间小木屋是哪里来的,他来过不止一次两次了,从未见过这栋小木屋,上山的路只有一条,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这应该是一片墓地才对。三国战争时期,伤亡人数众多,士兵清理战场后会把死亡士兵的尸首统一埋在一个地方,建上一块无名墓碑。
推开竹篱笆,迈着沉重的脚步来到木屋楼梯口,脚踏上木制的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颤音。
一行人走到门前,张海生咳了咳,“请问有人吗?”
王权从后头挤到前面,“没人,我们进去吧。”说着不等张海生阻止,就推开了那扇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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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老师……老师。”呼喊声在山里回荡。
“呀—呀—呀”乌鸦的拍打着翅膀站在枝头,淅沥的风声在耳边回旋,上弦月高高挂在夜空中,幽幽的银光照射在冰凉的石碑上。
“果……果汁,怎么办?”柯柔扯着苏果滋白色的裙子颤声询问。
苏果滋看着前面的墓地,整个墓地的占地面积非常广,却只树立了两块墓碑。沉思半响,“继续往前走。”
石阶建在了墓地的中央位置,左右两边都是墓地,各自树立了一个无名碑。
“我们不回去找他们吗?”
“我们走过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路,或许他们走在前头了,如果真走散了,人生地不熟的,你认为我们有能力找到他们?”苏果滋说。“走吧,好在现在雾散了,不然我们真该哭了。”
两人在茫茫大雾中与队伍走散,现在只有前进,找到个当地人才能借助他人的力量寻找队伍。
“踏踏踏”的脚步声在周围山间回荡。
“果汁,我好累。”柯柔舔了舔唇。
“再坚持会,应该快到了。”牵起柯柔的手,安慰道。
“你说现在要是有人,肯定会被我们给吓死。”穿着红色运动服的柯柔调侃道。
苏果滋看了看两旁的墓地,“估计我们被吓死的可能性大些。”
“嘿嘿。”柯柔缩了缩脖子,四处望了望。
两人加快了步伐,走出墓地范围的档口,明显舒了一口气。
“小柔,你看,有座流水桥,应该快到了。”远处流水哗哗地流动着。
“太好了,我们快过去。”
走过桥面就看到了一几处灯火,两人在月光的照明下匆匆跑过去。
“笃……笃……笃”敲响了最近的一户人家。
“谁呀?”屋里一道女声响起。
听到有人回应,两人喜形于色,“你好,我们是燕大的学生,在这里迷路了。”苏果滋开口。
伴随着“吱呀”一声,门开了,门内透出昏黄的油灯光,一个身穿家居服的容貌普通的中年妇女出现在了眼前。
中年妇女一看是两个二十岁上下的小姑娘,带着一口纯正的京腔招呼道∶“外面怪冷的,你们快些进来吧。”
“谢谢,谢谢阿姨。”两人感激的点头致谢。
两人进到屋子里齐齐一阵哆嗦,实在是外面太冷了,即使走了那么久的路还是感到寒冷。
中年妇人倒了两杯热水给两人,“坐下先喝杯热水。”接过水杯,暖了暖手,小口的喝了起来。
“你们俩小姑娘怎么跑这里来了。”妇人开口询问。
柯柔接过话茬,“我们是跟着老师过来写生的,没想到这里路这么远,我们在半山腰上就走丢了。”
“阿姨,刚刚有没有一群人先我们过来?”苏果滋问。
“没有啊,就只有你们,这上山的路只有这条,没有别的了,怎么会走散了。”妇人疑惑。
两人一听,面面相觑。
“走了那么久的路,你们估计也挺累的吧,要不你们今晚先在这歇歇,等明天天亮了再到别处去问问,这山下一入夜雾气就特别重,这里的人是不会在夜晚下山的。”
苏果滋本想拒绝之后再到别处去看看,听下来后也没辙了,只能说道∶“那会不会太麻烦您了?”
“不会不会,这里现在就我一个人,你们就先安心的住一晚,等明天一早我再帮你们问问人。”妇人热情道。
“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那你们先坐坐,我去给你们烧点热水擦擦身子,这里的夜太冷了,不暖暖根本睡不下。”妇人说着便起身。
两人赶紧起身,歉意道∶“真是太麻烦您了,我们一来就给您找了这么多事,太过意不去了。”
“不麻烦,不麻烦。”妇人笑笑,说着就走到厨房去烧水了。
这时苏果滋才空下来打量这房子,大概50平的房子,简单的两室一厅一厨一卫,正对着门口的是两间卧室,卧室门口放了两双室内鞋,右侧是厨房和卫生间。
“果汁,没想到外面和里面的温差这么大。”柯柔惊奇。
“这里的房子都是特别设计过,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些墙都是特别加厚过的,从外面看这房子估计有60平左右,可进到里面却只有50平,他们肯定是在墙上加了些什么,才能让这房子保有常温。”苏果滋分析道。
“小姑娘说的对。”在厨房里的妇人听到客厅两人的对话,出来说道。“这房子的墙壁是特意加厚过的,在墙壁里还加了一种草药。”
“墙里加草药?我还是头次听说,什么草药居然有这么神奇的效果?”柯柔乍呼道。
“是火龙草。”苏果滋了然道。
“果汁,这你都知道。”柯柔惊叹。
“小姑娘你怎么知道的?”妇人疑惑。
“呵呵,我只是听我父亲说起过,他是历史考古教授,所以很多东西都略微听到些。”苏果滋微低着脑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一定不知道火龙草的果实。”妇人肯定的说。
“果实?火龙草还有果实吗,我没听到我父亲说过。”苏果滋回忆下说。
“火龙草的果实一般都会被人忽略掉,所以这才是它神奇的所在。”妇人微笑。
“难道它很小?”柯柔问。
妇人摇头。
“那是长在根里?”
妇人继续摇头,“火龙果是在火龙草枯萎三天之后长出来的,而且它只存活半个钟头,半个钟头之后它便会化成水,再无踪迹。”
两人惊叹,“这么神奇。”
“那它有什么作用?”苏果滋问。
妇人摇摇头,“火龙果可以说是一种毒药,也是解药,只要吃了火龙果的人会出现幻觉,而且嗜血,每7天就会发作一次。而解药也是它本身,只要在发作的时候服下火龙果就可以解了它的毒性。”
苏果滋听后沉思,幻觉?嗜血?
“这里的时候都有这种果实吗?”柯柔问。
妇人神秘一笑,“这里的人并不知道,而我,那是因为那药是我种的。”
柯柔惊讶。
苏果滋心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