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青雅上前将她扶起,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说到:“果真是个佳人,难怪昨夜的头宠会归了你。”瑄玥浅浅笑到:“妹妹不过如此,姐姐才是真正的倾国倾城,天姿国色之人,何愁不得盛宠?姐姐大人大量,不会与妹妹计较这小恩宠的吧?”
“自然是不计较,本宫不过是过来看看,是谁让上皇一眼相中了。”吕青雅声线陡然一转,柔和了许多。
“谢过姐姐。对了,妹妹家道中落,无甚依靠,想寻姐姐当个靠山,不知,可否?”瑄玥笑意不减。迂回曲折的试探只会让她起疑,不如直白的说出“目的”,反而会起到应有的效果。对付聪明人,就要比他更聪明。
“瑄更衣,”吕青雅猛然变了脸色,敛了笑容,“你可知,我吕青雅的背后,是什么人在撑腰?”
“放眼六宫,谁不知道青丽容是吕相的掌上明珠?”瑄玥就势一屈膝,恭敬地说。
吕青雅身子微微前倾,压迫着瑄玥:“既然知道,又为什么敢说这种话?本宫贵为左相之女,怎会容许手底下人与本宫争风吃醋?”
瑄玥顺势又低了低身子:“青丽容当真想听原委?”“你讲就是。”吕青雅一甩袖,坐到秋千上。
瑄玥直起身,却仍低着头:“之所以希望姐姐为妹妹撑腰,最重要的原因,无非是吕相滔天的权势。后宫的潭水,远不只三千丈之深,唯有权势可以保身。若无权无势,即使圣宠加身,也会受尽红眼与欺侮。
“其二,是因为妹妹与姐姐进宫的相同目的。不怕姐姐恼,吕相,虽还是大权在握,但右相正在逐步露出锋芒,若是长此以往,吕相的力量难免会被慢慢削弱,最终就会垮台。为了避免这种树倒猢狲散的局面出现,吕相只好忍痛割爱,派遣爱女进宫,成为今日的青丽容。
“而妹妹,生来也是富贵人家。然而就在近段时间,焕容堂转手,镖局又被迫解散,空留下皇商的名号,只能坐吃山空。也正因如此,才不得不放弃对我千般好的心上人,踏入这纷争不断,宠辱不断的宫闱。就此而言,姐姐与妹妹,同是天涯沦落人。
“另外,妹妹愚钝,恐斗不过宫中人的心狠手辣。姐姐,则不然。”
“好你个瑄更衣!”吕青雅听出她话中之意,微怒,“你句句都在说你会得到的好处,却无一不在奉承我,讨好我。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冒险!”
“自然,是孤注一掷。”瑄玥气定神闲,鱼咬钩了,“妹妹只怕,这赌注,下错了地方。”
“你质疑我,还是说……威胁我?”吕青雅散发出危险的气息。
“妹妹不敢,妹妹只是……实话实说。”还差一点。
吕青雅停了片刻,叹口气:“真是个聪明的女子……日后有空,常来轻云宫坐坐吧。但你要记得,吕氏,不是什么好人。”
鱼到手了。瑄玥看着吕青雅渐远的身影,喃喃:“不管怎样,这道竖于人前的底牌,总算是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