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的神情一下子萎靡了下来，垂下头，“你想知道什么？”
“凶手？”
“我不知道。”
陈晓倩嗤笑道：“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还是你觉得没有你的协助，我就查不出来？”
林月什么反应也没有，索性闭口不言。
“不想说？那我猜猜，毕竟你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被威胁的了，你不愿意承认是你自己的错、乱想导致了他的死亡，可是事实就是你害死了他，不是吗？难道你觉得只要不说出凶手，就可以自欺欺人到底。”陈晓倩带着点玩味，漫不经心的陈述道。
“我怕死。”林月突然发出声音。
“可是你已经死了。”陈晓倩顺口反击。
“是吗？”林月透过灯光看向陈晓倩，有些刺眼，伸出手来将桌上的等往下压了压，“不好意思，灯有些刺眼，我想看看查我的警察长成什么样子。”
陈晓倩蹙着眉头，对于她的转移话题有些不喜。
“现在看清了。”林月似乎知道她并不会接话，顺着说道，“很好看。”
陈晓倩表情不变，静静地看着她。
“他让我带句话给你。”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着对面的陈晓倩，似乎想知道她会不会出现诧异的表情，很明显，陈晓倩的不动声色让她有些失望，便迅速说出了要带的话，“游戏开始了。”
这句话带着明显的挑衅，透过林月说出来，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压弯的灯，使得这间屋子显得并不怎么明亮，从这边望过去，她的脸显得有些幽暗。
“然后呢？”陈晓倩垂下眼眸。
显然，这句话将林月给问蒙了，她本能的瞟了一眼陈晓倩，一脸疑问的问道：“然后？”
陈晓倩并不说话。
“然后，我自首。”林月自嘲道。
“从犯。”
“从犯？我想你误会了，并没有任何从犯，你们说的任何罪证，无论是杀人的，还是安排的，都是我。”
“呵，我想你并没有时间作案，所以还是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们。”
“配合？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并没有等陈晓倩回答，林月接着说道：“我配合你们了，你们会给我减刑？或者直接无罪释放？”
陈晓倩皱了皱眉，嘴角微张，林月抬起右手，说：“得，你也别说什么‘我们会为你争取宽大处理’，我不信这一套。”
陈晓倩突然抬头定定的看向林月，“你确定她不想要真正的凶手伏案？”
“什么她？我就是凶手，现在我来自首了。”林月不自觉地抓紧左手。
陈晓倩看着她的小动作，张口道：“她被你强行压制了吧，就在刚才，虽然我不清楚你是怎么做到的，但你确定她不想要幕后的人伏法吗？”
“你懂什么？只有我才不会害她，她不需要做这些决定，只要好好地待在里面就行了，其它的，我来做就好。”
“哦！包括死亡。”
“她不会死的，只要我死了，她就会一直好好的活下去。”
“你确定，你死了，她还会活着？”
“当然，她一定会活着。”
“我不知道你背后的人答应了你什么？但我知道你死了，她一定活不了。”
“你胡说，她一定会活着。”林月的情绪有些激动。
陈晓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吗？她活不了，你们本来就是一体，难道你还想着她会在另外一个身体里醒过来······”
“你不用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你也知道我不是她了，你说的这些话骗骗她还可以，你觉得我会和她一样不谙世事吗？”
“你事先已经知道自己还会回来的吧。”陈晓倩并没有强求，她心不在焉的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她还有心情乱聊，显然，林月并不想如她所愿，神色开始有些不耐烦，“这位警官，我已经说了，我自首，别的，我全部都不清楚了，你还想怎样，要不扒开我脑袋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说完，林月起身拖开椅子，走了出去，双手举到胸前，对门口的警察说：“我自首，拷吧。”
陈晓倩跟在她身后，朝着外面等着的赵龙点了点头。
在这一场谈话中，好似没有问出些什么？但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现在也没必要知道，毕竟还有时间不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