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康二十三年,华国第四位皇帝华成祖慕容铎驾崩于华国都城未央宫。享年五十六岁。
先帝生前并未册立太子,如今西去,这令无数平民百姓艳羡的皇宫一夜之间成为了杀戮的战场……
月,隐约;星,闪耀。
慕容天双手负于身后站立在宣政殿外。
“王爷,来了!”
“终于还是来了……”
长长的一声叹息淹没在这无边的黑夜里。
伴随着“吱呀”一声,宫门打开。慕容天缓缓走出皇宫。
“五弟,你终究还是来了……这皇位于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闻言,对面一身戎装的人不屑一顾。
“父皇生前未曾立下太子。无论是谁,都是名正言顺!”
语毕,庆王慕容飞挥挥手。早已在皇宫外埋伏好的兵马登时出现在他身后。见庆王如此决绝,慕容天眉头轻轻皱起,双眼轻闭,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慈宁殿
熙贵妃在近侍的搀扶下缓缓迈上台阶。
“姐姐,咱们二人可当真是许久未见了啊!”
熟悉的声音飘入耳中,熙贵妃蓦地一惊。
“贤妃?你怎的会在这里?”
慈宁殿里,被唤作贤妃的人嘴角勾起,保养得宜的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
“看见我在这里,想必姐姐你一定惊讶得很吧……”
“不过也是,一个被‘杀了’十几年的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惊讶吧……”
“你……你没有死?”
熙贵妃凤目圆睁看着殿内的人。
“好姐姐,本宫还没有登上太后的宝座,怎么可能会比姐姐先死呢?”
闻言,熙贵妃轻蔑一笑
“妹妹这梦做得也未免大了些。”
面对熙贵妃不屑的话语,贤妃不甚在意。眸中掠过一抹暗光,朱唇轻启,缓缓道
“哦?是吗?”
话音未落,熙贵妃的近侍余公公便匆忙走进来对熙贵妃附耳一番。
“什么?”
闻言,熙贵妃面色大变。
“呵呵呵,看来……姐姐已经知道了……”
“你以为本宫会输吗?十二年前本宫不会,如今本宫更是不会!”
贤妃像是听了某个笑话一般,用宽大的衣袖掩面轻笑。倒是显得十分娇羞。
“会与不会……姐姐,不如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元王府
“怎么回事?这样久了还没有消息!真叫人担心!”
王府的门厅中,一位粉衣女子焦急地来回踱步。娇俏的小脸上满是紧张之色。
“妹妹不必心急。王爷有你我二人母家的兵力做支持。难道还会输吗?”
坐在一侧的黄衣女子从容不迫地端起桌上的茶碗轻轻呷了一口碗中的茶,润了润喉继续说道
“更何况……”
这厢,经历了一场厮杀,庆王身后的军队几乎全军覆没。而他自己也衣衫带血,狼狈地跪在宫门前。
“五弟,你又何必如此?其实……父皇是留了密旨的……”
慕容天缓缓拿出先前戴在身上的先皇遗诏交给庆王。
慕容飞全身颤抖地喃喃自语
“传位于三皇子……三皇子……”
慈宁殿
熙贵妃与贤妃二人相对坐在两侧雕着精致花纹的紫衫木椅上。殿内静悄悄地,二人皆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候着什么。
良久,先前被打发出去的余公公再一次步履匆匆的回来。
“娘娘!”
见余忠回来,熙贵妃便已知晓事情的结果。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雍容华贵地看着对面失色的贤妃。
据后世《华史稿》记载。正康二十三年秋,元王慕容天于华都宣政殿登基,年号天瑞。后世尊称华世祖。
夜深。辘辘地车马声从不远处传来,一辆跟着一辆,打破了这寂静的黑夜。
“小姐,前面便是皇宫了。”
第二个枣红色马车里一个身穿奴仆样式的衣衫,脸蛋圆圆的丫头对着身旁的黄衣女子说。
闻言,倚在软垫上的黄衣女子睁开双眼,纤长的素手掀开窗牖上罩着的薄纱。如水般的眸子望向皇宫。
“如此,便开始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