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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010 宿命之殇

听到夜摩答应,夜黎点点头再次抬脚往中心走去,这次夜摩没有再阻拦。

到了中心位置,夜黎如其他族老一般盘腿而坐,轻轻拨开脚下的沙砾,赫然发现一个小小的凹槽,然后从怀里拿出灵魂之珠慢慢卡入凹槽,于此同时其他九个人不约而同也进行着同样的动作。

随着魂珠的卡入,原本静止的地面忽然莫名的晃动起来,在种族人诧异的眼神中一道道赤紫的光芒骤然在50码的上空凭空出现,然后光芒开始延伸拓展,直到相互对接,形成了一个奇异而复杂的阵图。

相对于其他族人的诧异,居于阵图里面的夜黎及其他九人却显得从容很多,在夜黎的带领下,其他九人跟随着缓缓盘膝而坐,原本的光芒似乎被十人肉体阻滞,但是也只那么的刹那,忽然原本被遮蔽的光芒直接从十个人的身上透过,于此同时阵内的十人同时的闭上了双眼,一切再次悄然无息。

随着时间的流失,光芒越来越盛,耀眼的幽光不断聚集,等聚集到一定的程度的时候,突然所有聚拢的幽光似乎受到牵引一般直接化作一股光束从高空直接落下,落到地面,夯实的地面如同无实质的空气一般丝毫没有阻滞它的脚步,幽光继续渗透直至彻底没入地面的深处。

地面晃动再次发生,而伴随着幽光的渗入,这种晃动也变得越来越强,似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地下苏醒、挣扎。

夜摩紧紧的注视着周围的变化,一分钟,两分钟……时间在缓缓流逝。

突然,变故再次出现,地面还在颤栗,可是幽光的光芒却似乎已经开始枯竭,看到如此的状况,夜摩立刻高声大喊:“献礼!”

随着夜摩的喊声,早早准备的族人把各种牲畜直接扔入阵图,牲畜进入仅仅瞬间就停止了摆动,生命也画上了尾号,如果不是大家依旧记忆着它们生命的迹象,否则所有人都会理所当然的认为投入的原本就是死物一般。

随着献祭的进行,晃动的光芒再次稳定下来,可是这种稳定却需要继续不断的献祭维持。

村落并不富裕,献祭的献礼很快就已经见底。发觉这些,夜摩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但他更知道不能迟疑等待,因为一旦放弃所有之前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十位阵图老人的死亡将变的一文不值,而处于深处祭坛的夜莱特也会面临不可预计的危险。夜摩不敢拖延,转身再次面向大家:“我神之后裔的族人们,还记得我们苦苦煎熬的原因吗?有没有忘记我们的责任和守护?现在到了我们宿命终结的时候了,拿出我们作为神之后裔的骄傲,行动吧!”

夜摩话语落下,在几个年少的青年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忽然自己最亲的亲人出手了,手起手落,一个个没有防备的青少年被打晕在当场,唯独夜黙卡似乎早有准备一般一下抓住了袭向他后背的黑手:“不用打晕我,我想看着族人的奉献,而我不会轻易奉献的,因为我知道我有更大的责任需要承担。”

夜黙卡的话让其他族人震撼,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决断,这时夜摩的母亲却毅然的站了出来:“孩子,母亲因你而骄傲。就让我完成第一个献礼吧!”说完,她扭头对着夜摩一个甜蜜一笑,然后猛然加速窜入阵图。

夜黙卡静静的看着阵图中母亲颓然倒下的身躯,仿佛自己的身躯也跟着瞬间凝结,就在刹那前母亲的身躯还是那么的火热,甚至那最后一抹自豪而又幸福的笑颜还凝聚在夜黙卡的眼前未散,可是……

夜舜芸的举动鼓舞了大家,接着不少的族人紧随其后奔着阵图而去,先是年老孤独的老者,老人没有了,年长的夫妻手拉手紧随接上,年长的夫妻没有了,年青的夫妻立刻填补而上,消失的人数不断增加,十人……二十人……五十人……一百人…叁百……伍佰………

看着族人一个个的慷慨赴死,夜摩心里如同刀搅,其实相对这样的煎熬,他更希望自己能陪同族人一起,但是他不能,他这样逼迫过孩子,也这样劝自己。

站着的族人越来越少,就在减少到仅有百十人的时候,光芒终于发生了变化,下坠的光束莫名的消失了,滞留在高空的阵图也慢慢变淡,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切再次恢复平静,独留下站立的百数稀疏的身影,落寞的回忆着刚才的一幕幕。

夜摩木然的扫过重重叠在一起族人的尸体,然后扭头看向为数不多的族人,终于还是迈开了步伐走了过去:“好了,一切已经过来!我们守护种族的责任已经完成,老族长交代,献祭之后无论剩下多少族人都将从此忘却神之后裔的荣耀,安心的做一个夜魂族人,而种族延续的重任就落在你们的肩上了。”

“族长……”

仅剩的人听着夜摩的话,感觉心里一阵的凄凉,不由的想要放声哭泣,可是却被夜摩直接呵斥住了:“不要哭!有我和你们,我们夜魂不会灭亡。快速按计划把昏迷的少年抬走,然后我们立刻撤离。”

被呵斥的几人果真没有哭泣出声,本能的遵循着新任族长的吩咐,但是族落集体赴死而给他们留下的悲伤却没有减免,只是把他隐藏在了心中,或者化作了活着的勇气。

安抚了这边,夜摩走到夜黙卡身边,父子两人静静的注视了好一会,直到夜黙卡首先开口:“父亲,是要离开了吗?”

“是的,他们是种族的希望!而这里有你已经足以!”

夜黙卡点点头没有否认,接着他犹豫了起来,似乎有话想说但又有些迟疑。最后,他还是没有坚持住,开口说了出来:“母亲是孩儿的骄傲,我希望父亲继续的活着。”

夜摩顿了顿,最后毅然的点点头:“当然!我还要好好保护这仅剩的族人种子。”说完这些,夜摩沉默了,夜黙卡也不再开口,直到过了好一会,夜摩伸手重重拍了拍儿子坚实的肩膀: “不知不觉,孩子的肩膀已然这么扩宽,是可以承担责任的时候了。好好辅佐圣主,我会带着族人期待你们的回归。”

“放心吧,父亲!”

“嗯,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带着族人先离开了!”

“好的!不过,地方找到的吗?”

“其实还在这里!”看到夜黙卡的疑虑,夜摩迟疑了下还是回答了,说完之后接着解释几句:“就在族老的土窑深处,那里有一个族之避难所,我们储备了不少的食物和水,原本准备维持整个部落几年的,现在却可以让我们剩余人生存六年之久。”夜摩知道儿子的心思,为了让他心安,所以直接给了他一个时限范围。

夜黙卡听完点点头,没有再多询问。

“好了,之后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带着族人至少藏匿一月,期间你必须规劝圣主离开。”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折叠的卷轴递给夜黙卡:“这是族老的遗言影像卷轴,圣主苏醒必然会痛苦万分,你把他递给圣主,他看了之后就会明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还有族老临终的遗言你也听到了吧,按照遗言去做”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夜摩带着仅剩的族人悄然走了,走的无声无息,除了那层层叠叠的族人尸体,仅仅只留下孤独的矗立在那里的夜黙卡,以及还躺在地上没有被带走的夜魅、夜颖、夜亚罗、夜赫鲁、夜鲁兹、夜罗塞、夜灵、夜洛、夜幕莱九人,他们是族内最优秀的后辈,也是族人给夜莱特配备的护卫。

在夜黙卡默默守护的时候,距离地面五十码的地下深处的一个简易的祭坛之上,夜莱特此刻正静静的平躺在那里。整个祭坛被紫色幽光充斥,但是似乎又被什么拘谨着一般,没有一丝的光芒逸散。

如此安逸的情况没有维持多久,接着幽光闪烁,祭坛再次颤抖引动着大地的颤栗,忽然一个诡异的幽紫莲花状物件从祭坛中心地面下悄然破土而出,等碰到夜莱特的身体,又如同有灵性一般直接悄然没入他的头部,接着周围原本充斥祭坛的赤紫幽光似乎受到了吸引,快速的朝着夜莱特的头部涌入,最后整个祭坛再次变的空空如也,恢复那原本破败不堪的面貌,只是此刻夜莱特的眉头却紧紧的皱着,显然他正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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