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着走?”奥罗斯科心情像过上车,“这位先生,您是在开我玩笑,对吧?”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把跟埃卢的事,现在告诉我。”杨亦把子弹递给奥罗斯科,仿佛在威胁他。
看着杨亦手中两颗被捏变形的子弹,奥罗斯科冷汗直冒,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刚出狼穴,又入虎口。
“快说吧,你难道不想做更厉害的人吗?”杨亦用蛊惑的语气,慢慢的说出这句话。
奥罗斯科站在那里,沉默良久,他似乎做了决定:“我答应过埃卢,不会告诉你们黑帮的。没错,我是胆小鬼,但答应的事,我就会尽力办到,即使是死亡也不能撬开我的嘴。”
想不到这小子把承诺看得比命还重要。
“好吧,告诉你,我并不是什么黑帮,你搞错了。”杨亦叹了口气,“我是来帮埃卢讨回公道的,他已经死了,他的遗孀莱蒂西娅,托我找到杀死她丈夫的凶手。”
“什么?埃卢死了?”奥罗斯科睁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在小镇附近的鬼娃岛上,我找到了他的尸体。”杨亦沉声说道,“你是不是藏有埃卢的秘密,快告诉我,要知道,如果我是黑帮,根本不需要找你套问什么,直接杀死即可,只有关心他的人,才会帮你。”
杨亦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有道理,奥罗斯科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忽然从巷子拐角处,冲出来另一名警察。
警察内奸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如果那个警察看到了,会不会以为他们袭警?
奥罗斯科正准备开口提醒,杨亦却说话了。
“小红毛伊戈尔,你来的太迟了,如果不是我,奥罗斯科估计已经是一具尸体。”
原来来的这个警察,就是佛朗哥的兄弟,红毛伊戈尔。
“你来了!魔兽先生?”
伊戈尔在得到奥罗斯科的消息后,立即赶往这个偏僻的警局,可惜其他同事早已把奥罗斯科赶了出去,在向周围商铺打听,才知道被一个警官带走了。
很显然,带走奥罗斯科的警察,是黑帮安排在警方内部的奸细,得到情报后,红毛伊戈尔马不停蹄的赶往奥罗斯科被带离的方向。
于是他看到了杨亦。
“实在抱歉,差一点就没有完成你的嘱咐。”短暂的惊讶后,红毛伊戈尔沉默半晌,做出道歉,“这里很危险,要不要安排一个安全区域给你?”
伊戈尔是个话很少的年轻人,但他说的话,都抓住了重点。
“好,你带着奥罗斯科,我去扛地上的间隙。”杨亦点头。
于是三人带着昏迷不醒的警察内奸,去到伊戈尔所说的“安全区域”。
这是一个很小的游戏厅。
在墨西哥,还残存着类似中土八九十年代那种娱乐厅,里面都是游戏机,赌博机,很多家庭买不起游戏机,更别说电脑了,所以这些穷人家的孩子,都喜欢在游戏厅里扎堆嬉闹。
游戏厅里,有一个存储杂物的小屋,一般人都不会注意,这个小屋的暗门,居然还有一个地下询问室。
这个询问室,唯一的门,就是游戏厅的仓库,没有窗户,透气口正对着下水道。
昏暗并且潮湿。
在眼睛短暂的适应黑暗后,奥罗斯科被红毛伊戈尔带到一个椅子上坐下。
“你放心,这里暂时可以做安全区域使用。”伊戈尔拍了拍他的肩膀,“饮食我会让人带给你,那边有床铺马桶,虽然简陋,但可以保你性命。”
“多谢警官。”奥罗斯科点头哈腰,回到一个混混的样子。
“闲话不多说,快讲讲,你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让黑帮这么惦记你?”杨亦也找了个角落坐下。
从奥罗斯科的口中,杨亦终于得到事件的新突破。
埃卢,被黑帮要挟发网络悬赏,并不是巧合。
他喜欢赌博,赌博是门技术活,基本是十赌九输,半个月前,他输得一塌糊涂。
人输急眼了,自然想要找个财路,那天濒临破产的埃卢,也做了疯狂的举动:晚上去偷东西。
普通的家庭,就算偷一百个,恐怕也不如偷一家有钱人。埃卢找的目标,也是绝了。
他居然打的是某个教堂大神父的主意。
在他看来,神父,有钱没势,除了会念念经,布布道,没有任何战斗力,所以去他们那偷,万无一失。
可惜平民的想法总是狭隘的,埃卢盯上的这个神父,可是宗教势力的高层,怎么可能被业余小偷搞定?
果然,还没踏进神父的别墅,埃卢就失手被擒。
在一番拷问后,埃卢挨不住打,只好告诉神父,自己觊觎他家的财产,只是来偷东西的,没有其他想法。
但神父不依不饶,非要说他是什么组织派来的,有其他企图,让手下把他吊起来打。
埃卢当时都要后悔死了,他终于知道,富人,不管是哪个行业的富人,都是贫民惹不起的。
还好,最后神父可能查清了埃卢的底细,把他放了,但有个条件。
这个条件说容易也不容易,说难也难。
就是要埃卢在某个网站上,发几个帖子。网站和帖子,都记录在一张纸上。
这个网站,叫什么爱与捐赠慈善网,可帖子的内容,又是什么魂祭悬赏之类的,差别很大。
埃卢为了保命,当然磕头如捣蒜,生怕神父反悔,把他拉到警局。
法律在穷人眼里,从来都是催命符,更不要说拿起它做武器了,这也是穷人可怜的地方之一。
在得到埃卢的签字保证后,神父大手一挥,把他放了,临走时还做出告诫,让埃卢要对自己的身份保密,否则有他好看。
在打手的陪同下,埃卢安全到家,只是身上都是内伤,莱蒂西娅没有察觉到。
同时,从打手处,神父也得到了埃卢的家庭住址,如果埃卢办事不利,后果必定是全家遭殃。
一天,就一天时间,埃卢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市民,成为了恶人博弈的牺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