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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牛头山保卫战3

独木易折,群木难断,军队的真正威力不在于个体强大,而在于军令如山忽略自我,用血肉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战争机器。在这部巨大的机器里面,五更起床六更操练,无论何时何地,总有会自己应该去做的事,积年累月如此往复有条不紊,没有意外只有一直。

可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太相同,大家都放下了手头工作,纷纷往仓储方向跑去,平日里整整齐齐的队伍乱成了一锅粥:不见一辆车马,不留一粒粮食,空有几百人的炊事班,拿着锅碗瓢盆干着急.

没有任何食物!!!

“搞什么,老子守了一夜,饿的前胸贴后背,居然连份早饭都没有!”

“TMD,老子们在前线拼死拼活,你们这群后勤躲在背后纳阴乘凉,百无一用!”

“CNMD,说谁呢,运输班没回来我们有什么办法!”

“关我运输班鸟事,老子们也是连夜赶工,半夜已经运回来一次,被先期撤防兄弟们吃了个光,没办法还得继续去闯夜!”

“CNMD,怪老子们咯,老子也是守了一整天!”

“呵呵,守了一整天,晚饭难道你们没吃?什么大摇大摆的,换防回来还要炊事班给你们开夜宵!老子守早班的才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啥也没吃!”

“怎么,老子吃顿饭你也有意见!”

“你是吃饱了,我们呢,大帅呢,吃什么!”

“CNMD,别拿大帅说事,连夜换防也是隔了四个时辰,你让我们饿着肚子怎么休息!”

“哼,反正现在这营中,吃的最多就是你们!”

“哎呀,都是自己家兄弟,吵什么吵!”

“滚你MD,死胖子,看见你们这群肥头大耳的厨师就恶心,一人吃十人份”

“艹他娘的小兔崽子,你说谁呢,老子今天TM的就不爽了,就算有米也不给你们做,你耐老子杂的!”

“兄弟们,别冲动啊!!!”

“你们运输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给脸不要脸,跟肥头大耳一样,都是躲在背后贪生怕死!”

“哎呦我这暴脾气,刚才是谁说的,老子贪生怕死,来来来,出来给老子过几招,看看是谁熊!”

“小样,怕你不成,NND,饿肚子归饿肚子,打架老子还是有劲的!”

或许是昨夜的战败影响了整个军营气氛,莫名其妙的,人人都浮现出一股戾气,看谁都不顺眼。白虎营雄踞北疆多年,少逢战事百无聊赖,甚至有点养尊处优,在他们的人生观里,吃饭睡觉和操练是平起平坐的,缺一不可。

“兄弟们,回去抄家伙,****!”三方阵营中,除了前线和后勤部队,中期换防的才刚刚起床仅着裘衣,面对全副武装的其他部队,赤手空拳显得非常无力,在一些人的刺激下,纷纷准备折回营帐,穿好铠甲拿出武器。

骚动的人群往后方挤了挤,又忽然间停了下来,前方的士兵开始默不作声,随后的士兵不知所以,人流像波浪一般往两边散开,让出一条足够足够宽敞的大道,重虎来了,紧随其后的是那些双眼赤红的巨盾巨斧营老兵。

“怎么回事”经过昨夜的战事,重虎也变了,不像之前那么暴躁

“团,团长,每天的这个时辰都是正常用餐时间,可是后勤部队却说现在没有食物,上万人的肚子,怎么能说饿就饿”

“那么,你饿吗?”

“不,不,不,不饿,我们不饿,我们只是”

未等他说完,重虎就离了开去,继续往前走,还有那一群杀气逼人的残余老兵,看得人心惶惶。

重虎走到炊事班面前,又问,“怎么回事?”

“大,大帅,不是我们偷懒啊,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兄弟们胃口大,随军的三天粮食早已吃完,昨夜已经让运输班去霜岭镇征粮的!”

“大帅!”见到炊事班推脱,几个运输班的赶紧上前跪拜,“大帅,非他们一人之言啊,您知道我们运输班在营中编制最小,为保大营周全,几十个人都是兢兢业业不敢任何怠慢,队长他已经连夜抢运数次,彻夜未眠,可车旅劳累不由我等控制,本来第二批物资应该差不多就到的”

“嗯,我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

“是,谢,遵,遵命!”运输班和炊事班面面相窥,缓缓地蜷缩着退下,也不知道大帅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问完话,重虎又转到早班部队面前,“你们饿吗?”

“不,不,不,不饿,团长,我们不饿”

“那好,传我命令,所有人起营拔寨轻装上阵,一刻钟之后在阵前集合,我们要在曙光来临之前,将白虎军旗插满牛头山城头!”

“是!!!”

没有了重甲部队的延误,白虎营可以在山中疾驰,沿途又有老兵带路,不消时候,两万人马便从山腰移动至山巅,他们按着战线一字排开,里里外外列起十几层,随着曙光开始照耀山头,白虎营旌旗显得格外耀眼。

与之相比,牛头山三百勇士也不甘示弱,他们放弃了城堡的蹲守,昂首挺胸地屹立在平地之上,为首七名黑袍小个,骑着战马,带起骷髅面具,昨日破城时留下的城堡缺口,幽深地仿佛地狱之门一样,在向白虎营招手。

“不错不错,居然能猜得我军行动,真是佩服佩服”重虎踱出阵外,朝着山前拍手叫好

“呵呵,那是当然!”侏儒兄弟们都笑了笑

“哼哼,不知道那只老鼠,还有没有告诉你们,区区三百兵力,该如何抵挡我两万精锐!”

“哈哈哈,抵挡不了!”

“真有自信啊,呵呵”

“嘿嘿,举手不打笑脸人,不知道今儿要是我拿出好酒好菜招待大家,能不能交个朋友,放过小弟一马”

“哦,这就是你的办法吗,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吧,慕容城!”

“嘿嘿,不晚不晚,好饭不怕晚啊,来啊,兄弟们,上菜,先让他们品尝品尝我们的酒池肉林!”大侏儒一招手,身后随即窜出十几个弓箭手,他们点燃起箭头,弯腰拉弓,一只只火箭顿时划破长空,往白虎营方向而去。

重虎身经百战,当然知道这些羽箭根本就触碰不到自己,再说了,就凭这些小小玩意,怎么可能抵挡的住自己靡下千军万马。

火箭在空中飞驰片刻,无一例外早早地坠落地面,并不能伤及白虎营分毫,可有些火箭落地之后,击中了一些酒坛,火势瞬间就引爆全场,条条火蛇像有生命一般,迅速往周边蔓延,它们引燃起稻草堆,点燃起木桩,一晃眼,整座山头马上变为汪洋火海。

白虎营这才发现,他们已经被牛头山算计了,那些在昏暗中看不太清楚的树木和山包,只是一些茅草掩盖,火燎之后,露出里面成堆成堆的血肉白骨,还有很多完好的尸体摇曳在空中,正被烈火吞噬,那些都是自家兄弟,昨夜留在山头的一千多具尸体!

油脂和酒精,在火焰中开始爆裂作响,它们扬起火龙,疯狂地欢迎脚下的人群来到地狱,肉香,美酒,腐臭,舞蹈,炸裂的血液,翻滚的骷髅头,全场弥漫起一阵令人作呕的气息,环绕在火海当中,白虎营战士的五官六感被催发到了极致,他们是来打仗的,或者说是两万人来欺负三百人,除了些许老兵,绝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突如其来的末日景象。

“不,不要,不要靠近我”“走开,你们都给我走开”“该死的恶魔,想杀我没门”“杀,杀,杀,哈哈哈哈”

无论是从心理,还是客观因素,排兵布阵,天时地利人和,这一战牛头山都获得了完美的奇效。三百勇士开始热血沸腾,他们擂起战鼓吹起号角,洪亮的声音继续着地狱疯狂。不战而屈人之兵,侏儒们从没想过战争居然可以这么简单,最高兴地要属福尔摩斯,尽管他的迷魂烟雾弹还在完善之中,但靠着酒精和全场氛围衬托,终于可以让人刮目相看一把。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那战局的谋划者,远远的天际边,骑着黑马的白袍小将兰斯,白虎营已经彻底失去作战能力,只剩下重虎一人,无所谓再加不加入战场,现在他还有更迫切的事,去霜岭镇,救出老爹和其他兄弟。

从清晨到现在,重虎一直显得非常冷静,迷幻的战场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影响,上万条挣扎的生命,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重虎只是扯去披风,撕毁铠甲,一个人漫步在火海间,两旁呼啸的火龙都为之震撼,化作一头伏虎,紧紧地跟随其后。

这是一种比地狱还要炽热的目光,慕容城很快便注意到了,其他人也都停下狂欢不寒而栗,那个从火海中走出来的男人,那才是真正的地狱,战斗,才刚刚开始。

烧红的铜锏将重虎整个人烫得焦黑,暴怒地血液如同岩浆般在皮肤下流淌,面目处也只剩一对血红双眼,“好强的擀面杖!”有俩土匪不识货,胆大的上前接应,被重虎轻描淡写地一挥,斜着击成两半,人头还没落地,烫红的铜锏已将伤口包痂,居然连血都没有!

“兄弟们,小心,不要轻举妄动!”慕容城张开双臂,想护住身后所有兄弟,可土匪们随意惯了,三百人打一人还打不过,那还混什么山头,“杀呀,砍死他!”几百号人不由分说一起而上。

这里是不是地狱,也只有活下来的人才会知道,远方还是火海,万人起舞,近处是毁灭之力,无人能挡。没时间再想其他,几个首领纷纷提气上前,护开毫无意义送死的小弟,亲自承受起重虎的霸道

弟弟们平日都不爱练功,除了老大和老二老三,其他四人均没有足够的气劲,一旦被重虎铜锏波及,免不了被打的皮开肉绽,顺便还把那伤口给烤熟了,不流血只是疼。几番下来,四五六统统败退,老七在战局中跳来跳去毫发无伤,但也没什么实质性进攻,他的强项在于火药烟雾弹,可所有的弹药均已经用在了火海之中。

“弟弟们先行退下,这老小子交给我们应付”老二老三一合力,将老大推送上天,随后左右游走,分散起重虎的注意力,慕容城凌空一跃,跳上重虎后背,双指做剑连插数耳。重虎双手缺失,无法抓握无法离身,唯有任其摆布,耳中顿时传来一阵铜钟巨响,从此世间再无声乐,唯有铜钟阵阵不绝于耳。可失去个听觉又何防,他以锏撑地,侧身绕起飞转,双脚踢开老二老三,见慕容城为保平衡双腿夹了紧,便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之击,狠狠地往自己后脑勺砸去,慕容城猝不及防,硬生吃下当背一锤,胸口闷血吐了重虎一脸,脚下的重虎也不好受,与宽阔厚实的脊背相比,后脑勺实乃人身之大计,若不是有慕容城肉身相隔,早被自己一锤子抡死了,两人双双倒地,慕容城趁势一跃离去,由老二老三接住。

“好你个重虎,如此恶毒招数都敢用!”

“哼哼”重虎的神经早被炙热吞噬,不会再有痛觉,当头一棒眩晕过后,立马可以翻身而起,他双腿横扫,不留对方任何喘息机会,老二老三拖着老大身体,连滚带爬差点身首异处,好在有几名小弟奋不顾身,为他们多争取了时间,能够重新站立。

随着太阳逐渐抬高,空气冷暖交替开始产生巨大气流,不一会儿便将战场迷雾吹散,让士兵们得以稍许清醒,白虎营战士基数众多,就算只有十分之一的兵力,走过来也是密密麻麻千把号人,这边首领战又非常不利,看起来牛头山岌岌可危。

“怎么样,怕了吧,慕容城!”

大侏儒手扶胸口,示意老二老三先退一步,实力差距太大,不愿意再让兄弟做无谓牺牲。“大哥!!”

“没事没事,你们先去和弟弟们汇合,这儿我能应付”

“大哥!你自己都伤成这样”

“怎么了,大哥的话都不听了!”

“可是。。”

“哎呦,我说慕容城啊,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今天你们牛头山一个也别想活!!!”

大侏儒没理重虎,只是叮嘱老二老三几句,然后让他们退后,自己正面迎敌。

“呵呵,想通了,慕容城,排着队一个个来送死,不过我觉得你们还是一起上会死的比较好看一点,至少我会没有功夫去剁烂你们的尸体”

“慕容城慕容城,二猫我跟你很熟吗,老子叫慕容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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