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那闲扯了几句,千万別剁右手已经在狈王身上翻了起来,又跑到狼王身上一阵摸索。
这一趟副本收获还不错,收获了几件绿装,一个紫装。可惜没有刘好的魔术师能用的。还有一些低级麻布、低级丝线。是用来到时装店制作时装的。
《混乱纪元》里人物可以穿戴时装,摒弃了原本的装备系统,没有诸如头盔、铠甲之类的东西。时装没有属性,注重外观,也有一些特殊时装,是通过特殊途径得到的,会有一些特别的属性,但是商店里或者游戏商城中出售的时装都是没有属性的。
由于其他几人都是小号,不打算常玩,所以基本上都给了刘好。说基本上,是因为千万別剁右手坚持要分物品。几个人无奈,只好将铜币都给了他,剩下的刘好拿了。
“姐,帮我拿着。”千万別剁手说道。
“怎么着?”讲道理的猫问道:“一会转你大号上?”
“嗯。”
讲道理的猫等人已经退出副本,刘好也正准备退出,忽然,他注意到狈王所在的地方不远处,有一小块地面的颜色似乎有些不同。
刘好操作角色走了过去,低头一看。
是血迹,但是血迹里有一些似乎像细小的浮游生物一般的东西,在缓缓的爬动。刘好本能的觉得这东西有点危险,于是找了一根草,小心翼翼的拨弄了一下,那草茎迅速的变黑,腐化。吓的刘好赶紧扔掉了。(游戏里有一些基本的动作,比如采集、敲打、搬运等等,可以用这些动作做一些特定的事情。刘好正是用采集拔了一根草。)
这是什么东西?很可疑啊。刘好想着,果断打开隐藏任务编辑器,输入:异变的田野,可疑的血迹。
回头看了一眼狈王,似乎跟刚才有些不同,但是离开的时间限制快到了,所以刘好也就不管了。
点了返回城镇。在读秒结束的之前的一瞬间,刘好好像看到一个身影,从丛林里飘出,附在了狈王身上。
城镇依然很热闹,东边的天空也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刘好和讲道理的猫等人告了别,于是独自一人往小镇里的系统商店走去。
由于小镇周围怪物的突然出现,还有类似天空巨眼之类的异象,整个小镇都笼罩在一片恐慌的氛围中。
一些NPC的对话中所表现出来的紧张,似乎也感染了玩家。
刘好操作着角色,随便找了个系统商店,将身上的一些垃圾装备和材料给卖掉,看着身上可怜的不到3个银币,暗道在这混乱的世界中生存,就凭这点钱肯定不够啊。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
刘好索性退出了游戏,甩了甩有些疲劳的右手,准备下机,却看到QQ上孙剑佛的头像在闪动。
“过几天我去T市,有事,见一面。”
“好,什么时候?”刘好回复道。
但是看到孙剑佛的头像是灰的,刘好知道他此时不在线,于是就下了机,出了网吧。
夜已深,入秋的季节,街道上风吹过,有点冷,刘好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虽然之前吃了一些东西,但是还是感觉十分的饿。
这个时候他心里突然怀念科大食堂里盖浇饭来,量大,菜足。虽说食堂的菜的味道要不就是咸了,要不就是淡了。但是不得不说,每次端着盛满像小山一样的食物的餐盘,找个座位坐下,大快朵颐的时候,那种满足感真是让人流连。
刘好这样想着,就寻思着看看有没有地方去吃点夜宵什么的。然后就看见不远处还有一个水煮串的摊位还没收摊,摊主是一个微胖的中年妇女。但是因为没什么人光顾,她正一个人坐在摊位旁的小凳子上,玩着手机。
刘好于是走了过去,点了一些东西吃。
这条街道两旁的居民楼,原本是学校的职工楼,但是过了许多年,也不只是职工住在这里面了。
这些老式的建筑,虽然外观不怎样,但是却有着那个淳朴年代盖起来的楼房所具有的最大的优点——结实。还有一个就是这些楼房通常都是政府拨款修建,所以不会想着省钱,常常有一些别人羡慕不已的好处。比如楼房里会常年供应热水。所以即便有些破旧而且脏乱,但是还是有很多住户不舍得搬走。
当然,这样的楼房除了破旧也有一些无法让人忍受的缺点,比如说灯光照明太差,楼道里乌漆墨黑的,即便是白天也很昏暗。刘好小的时候,和伙伴们经常去这样的楼里探险,他们都称呼这样的楼为“鬼楼”。
这时候,刘好的水煮串已经好了,在摊位旁边坐下,正准备吃。就听见撕心裂肺、连哭带骂的声音从那老旧楼房里传了出来。
刘好转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大概是十七八的男孩突然被什么人从楼道里一脚给踹了出来,趴到了地上。然而却一声不吭的站了起来,也不动,就站着。
接着一个有些邋遢,穿着一身破旧朴素的廉价衣服的中年女人气冲冲的从楼道里快步走了出来,一个巴掌狠狠的扇在那个男孩的脸上,然后就嚎啕大哭起来。
“许格非,你对得起我吗?你说!我恨不得卖血供你上学,你就这样报答我吗?”那个女人哭着喊着。
男孩还是站着,也不哭,也不说话。
“唉,这孩子,太不孝顺了,你看看,他妈多不容易,还不懂事,就知道上网吧。”摊主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跟刘好说道,语气里充满了同情和惋惜。
那楼里一层有一个黑网吧,经常会有未成年的孩子去到那里玩,这个情况,刘好倒是了解,所以知道摊主说的不假,这孩子肯定是去黑网吧了。
没有看热闹习惯的刘好,回头继续吃着水煮串。
要说对这事有什么看法,刘好倒是觉得有一点点心酸。谁都有不懂事的时候,想想自己小的时候,也是被父母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每天不停的训练、训练、训练,到头来父亲一句“金盆洗手,洗心革面”,就否定了自己之前所有的努力,逼着自己重新开始学习,考了一个说好不好,说烂不烂的大学。现在想想,虽然感觉不甘心,但是若是自己真的走上那条道路,那无疑是凶险万分,哪得来现在这样安逸的生活。至于对不对,刘好不知道。谁也没有预知未来的能力,但是有一点刘好倒是知道,那就是至少现在,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在某个平常的夜晚,死在某个平常的地方。
那位母亲走了,哭着走的,留下那男孩子一个人,呆立在着有点冷的夜空下。刘好叹了口气,端着水煮串走了过去。
“饿吗?”刘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