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那时候的事、你全都看见了?”
毕竟我调戏良家夫男被打耳光的事,不太光彩……
话说,那时候他不是该在屋里正洗着澡呢么?
高长恭眯着眼,嗤笑一声,“活该你挨抽!”
“……”我这回挨骂又是因为啥?
我娓蹭到了床边坐着,高长恭也豪气干云的一撩遮羞被、盘腿坐了起来。
见我看了他一眼,当即手一抖,赶紧又一边怒瞪着我、一边将胸膛以下用被子盖住了。
我坐在床边,顺着他说的地方,找到了消肿药递给他。
于是,他便道:“往里点!离我那么远做什么?”
我一边脱了靴爬床,一边坏笑!“离你远点、怕你骂我居心不良趁人之危呗!”
高长恭眯了眼,扯了唇,“哼。”
我自觉的撕下了假脸皮,这才清晰的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那个黑土,看似风扶弱柳,怎么下手这么黑?打起人来真狠毒啊。
冰冰凉凉的药膏侵入眼睛,眯的我睁不开眼了。
脸颊上,带着薄茧的指腹轻柔的落下。
那双武将的手,却似乎在尽力轻柔的勾着绣线,生怕眨眼间扯了断。
就像是拿大铁剑挑鱼刺,虽是笨拙的好笑,却也暖心呐。
他一边抹着药膏,一边道:“我给你讲个牛郎织女的故事听如何?有一天,牛郎在河边……”
他这又是要开始长篇大论老掉牙的故事了?
我无奈的打断!“牛郎看到了织女洗澡。”
他出声幽幽:“然后——”
我毫不留情的继续打断他的长篇大论,“然后吧,牛郎就偷走了织女的衣裳。”
高长恭沉声道:“结果织女就……”
“就嫁给了牛郎。”
高长恭唾骂道“姓郑的!你能不能让我说完?”
“我姓刘!去你妹的郑大光明……再者,你刚才不是已经说完了吗?我来说吧,你什么时候嫁我啊?”
高长恭一声冷哼,“本王才不会嫁你!”
末了,他转睛垂睫沉吟了一番,又道:“不过,你若是嫁我,我便许你一生一妃一世夫妻。”
等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可没从他眼中看出一点情来。
“一生一世一双人么?嗤……你不是风流将军么!”
高长恭瞥着我,冷声哼道:“本王从未风流过,说专情一人,便此生不违此誓。若那人不嫁,本王便终身不娶。”
听到他说专情一人,我心里莫名的发闷。
话就顺口说了出来:“那你赶紧去娶你专情的那人啊?”
他蓦然抬眼,戏谑道“本王现在想娶了你,你嫁么?”
我心中登时一惊、话却毫不犹豫的出口了:
“不嫁!你赶紧去娶你专情的那人啊!老子早在华胥母神那发誓了,只娶不嫁!”
高长恭默然垂了长睫苦笑道:“我专情的那人对我无情,也不嫁我。”
我有点嫉妒那个人了。
“男的女的?”
高长恭愕然,“什么?”
“你专情的那人!”
“女子身,男子心。”
“哦……你懂情么你!”
听起来倒像是我这种人,我这种人可不会轻易动情的。
高长恭却道“我不懂,你懂么?”
“半知半解。不过呢,也许你服个软,人家还能勉强收了你……”
高长恭轻笑道:“你当真不嫁本王?”
“不嫁。”
我的回答很坚定冷硬。
心里却已波澜四起。
我此生不会嫁!即使对方是我最爱的人。
况且我值得爱的人不会让我为难。
我骨子里的桀骜强势,就不允许我下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