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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达者为师

当李沐溪回到郎公小观,天已经黑了,油灯的灯光昏暗,二十米开外的事物一片模糊。

如同昨晚那般,李沐草草吃了一点难以下咽的斋饭,垫了下肚子,略微洗漱一番,早早便躺下睡觉。

次日,李沐一觉醒来,明溪小道士已经将早饭送到。

在明溪那双乌溜溜的眼珠的注视之下,李沐脸上浮起一片绿青,痛苦地将早上的早饭吃个精光。

连日吃了几顿古代饭食,在天朝历经地沟油,苏丹红,瘦肉精,…,等等,化学物质锤炼的肠胃也开始扛不住了,水土严重不符,必须尽快想办法,脱离这种困境才行,李沐满脸痛苦地捂着肚子。

将小道士明溪打发走之后,李沐马不停蹄,直奔王家村,赶往王木匠的居所。

抵达王木匠的木匠房,入眼一副热火朝天的场面,王木匠领着十几个人埋头地造风箱,就连郑石也加入了造风箱的队伍,正忙着搬运造风箱的木料。

“李公子,你来啦!”郑石一看到李沐,抹了一把脖子间的汗水,热情地招呼道:

“公子,你这么早就过来啦!”听到郑石的招呼,王木匠连忙停下手中的活,抬头,老脸堆起一个灿烂笑容:

“是啊,都造了这么多啦!”李沐扫了一圈满场堆满的风箱,粗略一算,有三四百个,惊诧地问:

“呵呵,老夫又收了十二个弟子,人手一多,干活也就快啦!”王木匠笑着解释道:

“您老的动作真迅速啊!”李沐笑赞道:

“公子,风箱能开始卖了吗?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让弟子们干苦活,我不能不照顾他们吃食,这样子下去,老朽快撑不住咯!”王木匠苦笑了一下,询问李沐道:

人一多,造风箱的速度加快了,除了伙食,耗材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王木匠顿时有些吃不消了。

李沐理解地点了点头,看向郑石,吩咐道:“小郑,风箱可以开始卖了,接下来就看你的啦!”

“明白,小的一定不负公子所托!”郑石激动地直点头,郑重其事地保证道:

说完,郑石从地上抱起一个风箱,犹如踏上征途的战士一般,离开了王家村。

李沐嘴角含笑,目送他离去。

李沐忽然发觉有些爱上这个时代的人了,他们朴实,节俭勤劳、重承诺,恪守礼法,…,都是一群十分可爱的人!

“公子,今日我们要造什么啊?”昨日李沐给他带来太多的惊喜,真希望这份惊喜能一直保持下去,王木匠迫不及待地询问李沐道:

“寻个地方,我们开始造纸!”李沐笑容满面地回道:

“公子,不知造纸需要选什么样的场所?”闻言,王木匠双眼放光地问:

“纸”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困扰了王木匠一宿的谜题,看来不用多久就能解开了!

“造纸要用到大量的水,最好是在河流边上寻一块地面平坦,面积大点的地方!”李沐说出自己的要求,道:

闻言,王木匠眼睛一亮,连忙道:“公子,不用寻啦!老朽有块地,应该符合这些要求!”

“哦,快带我去看看!”李沐兴趣十足地问:

“好的!公子,请这边走!”王木匠迫不及待走到前面引路,道:

李沐点了点头,跟着他的脚步,紧随其后。

沿着村口的泥土小道,在王木匠的引领下,李沐绕过一个小山坡,来到一条小溪边上,一片零星堆着一些木材堆,杂草丛生的空地。

“这一片空地是我堆放材料的地方,旁边就是水源!除草休整一下,应该能满足公子造纸用了!”王木匠看着李沐介绍道:

“这一片都是吗?怎么不拿来种田?”王木匠所示的空地面积不小,大约有七八千平米,李沐有些好奇地问:

王木匠苦笑了一下,解释道:“这么大一片土地太劣,产粮不高,再说老朽孤身一人,有些干不动了,所以就弃了!”

“抱歉!”让王木匠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李沐一脸歉意地说:

“公子,这片地用来造纸够用了吧?”王木匠不以为意摇了下头,追问道:

“足够了,将土地休整一下,就地搭个炉子,再造个石捣舀,我们可以开始造纸了!”李沐兴奋地点头道:

“行,公子我立即领人将工具搬过来!”王木匠应命道:

“可以,这条小溪水流不小,刚好造一个水轮车,还可以省掉不少人力!”李沐打量眼前的小溪,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水轮车?那是什么器具?”王木匠双眼放光地看着李沐,眼中充满对新鲜事物的探究。

“一种很有趣的东西,回去我造个小模型,看了你就知道啦!”李沐微微一笑,解释道:

“好啊!好啊,公子,我们回去吧,经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就想看那个水轮车模型啦!”王木匠双眼放光,兴奋不已地说:

李沐每次都要造的器具都格外的与众不同,新奇实用,王木匠已经急不可耐地想看看水轮车的模型了。

说完,王木匠带着李沐原路返回。

返村路上,王木匠步脚飞快,李沐苦笑连连,只好迈着大步跟上,两人用比去看场地少一半的时间回到村子。

回到木匠房,王木匠一阵翻找,很快便为李沐备好材料和工具,然后站到一旁,像好学生一般,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李沐的双手,等他制造水轮车模型。

见状,李沐好笑又好气地看了王木匠一眼,低头选好木料,拿起凿刀,开始凿刻起来。

“哒,哒…,”木料在李沐手中翻转,凿刀一次次凿刻而下,木屑飞溅。

李沐手中的东西逐渐成型,一片片小木板,小嵌槽,小木轴,托架,…。

拼接水轮车模型的配件备齐,李沐放下削木刀,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动手组装起来。

“咔哒,咔哒…!”李沐将水轮叶片嵌入圆轮里,小木轴插入圆轮中间,架上支架和底座组装在一起。

李沐双手动作飞快,转眼之间,一架小水轮的模型出现在李沐的手上。

“好精致的小模型,公子,它能做什么用?”王木匠惊叹于李沐的手工技艺,又迫切地想知道这家水轮车的效用,指着水轮车,迫不及待地问:

“王老,能不能打盆水来!”李沐询问王木匠,道:

知道李沐要示范水轮车的用途,王木匠那敢不理,一个转身迅速从李沐身边消失不见,不一会儿,端着一盆水走来。

王木匠将水盆放置李沐面前,而后退立一旁。

李沐微微一笑,拿一根木棍在地面刨出一条十几公分深的小沟,然后将水轮车搁在小沟的中间。

李沐看向王木匠,道:“王老,麻烦你将水倒入沟里,我给你示范水轮车的功用。”

看到这一步,王木匠已经明白李沐的意思,要用盆水模拟溪流,演示水轮车模型。

王木匠点了点头,蹲身将微抬水盆,将里的水倒入小沟之中。

“哗啦”一声,水流倾倒而下,娟娟流水在小水沟中迅速蔓延,转眼淹过李沐安置水轮车模型的位置。

流水冲击水轮车的叶片,带动水轮车模型“嘎吱,嘎吱,”地转动起来。

看着眼前这一幕,王木匠眼珠睁的老大,一脸茫然,完全看不出水轮车除了被水流带动之后,还有什么样功用。

“公子,水轮车的功用在哪?如何节省人力?求公子解惑?”王木匠老脸一红,谦虚地求教李沐,道:

李沐含笑点了点头,笑着解释道:“王老,水轮车转动之后,这滚轴也会跟着转动,若是我们在滚轴上做一些加工,加上一些磨具,捣具,不是就得到了一个能自动捣磨的器具嘛。”

闻言,王木匠不由一愣,整个人好似被雷霆轰击了一般,痴住了,脑中不由浮起李沐描述的情景,一个不停转动的水轮车,带动磨具,无时无刻转动的样子。

又是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发明,太厉害了。

良久,王木匠回过神来,满脸崇拜地看着李沐,神情激动地赞叹,道:“公子,你实在太厉害了,发明了一个又一个实用的新器具,与你相比,老朽无地自容,简直白活了一大把年纪啊!”

“王老,快别这么说,这些器具都是从别人那学来的!”李沐尴尬地笑了笑,自家人自知自家事,自己只不过窃取了历史伟人们的知识,根本没有任何发明创造之力。

谁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啊!

王木匠摇了摇头,表示不信,就凭李沐一手比他还厉害的木匠手艺,就足以当他的师傅了,更何况他还兼备了创造各种新器具的奇思妙想,应该同鲁班一样,都是天赋异禀的天才人物。

忽然想到了什么,王木匠目光炙热地看着李沐,突然请求道:“公子,可否让老朽拜你为师,我愿做牛做马,侍奉左右!”

吓!

闻言,李沐吓了一大跳,连忙摆手道:“王老,你要学什么我都教你,绝不藏私,您都这把年纪了,拜师就不用啦!真的不用啦!”

“达者为师,无关年龄,师父在上,请受!”王木匠目光赤城地看着李沐,郑重其事地说,话音未落,当场就要跪拜下去:

“别!王老,你在这样我要走啦!学技术可以,不许拜我为师,我不收任何徒弟!”李沐连忙托住王木匠的身体,严词厉色地说:

被李沐托住身体跪拜不下去,再听李沐一番说辞,不似看玩笑的样子,这师是拜不成了,王木匠认命地点了点头,从李沐怀中,站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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